再加上秦從玉小意討好,溫夫人最後還是心軟了。溫家半推半就認了秦從玉當義子。
隻是溫家覺得對阿粱對不住,所以溫家人平時對從玉的關懷都不好在阿粱麵前表露。
阿粱就自在多了,大大方方管秦擇叫爹,管池素叫娘。秦盛後來厚著臉皮認了秦擇和池素做義父義母,叫著叫著秦盛索性厚臉皮到底,秦盛也跟著阿粱一樣,管秦擇叫爹,管池素叫娘了。
秦粱這一回走了科舉,有溫禮仁護著,秦粱又有才能,走的平平穩穩。
前兩年秋獵,秦粱以翰林編修身份隨從,不但獵物極多,還在聖上遇猛虎之時,及時救駕。此事後,秦粱得聖上看重,如今不過及冠之年,便已經是從五品京官。
任誰來看,都知道秦粱勢頭極猛。
秦粱仕途平順,家裡人就著重他的婚事。之前秦粱都不耐煩,這次他回秦家,池素問起時,秦粱笑盈盈道:“我也沒什麼要求,就想找個溫柔的,良善的。”像“素素娘”這樣的。
最後一句,秦粱沒說。他怕他爹揍他。
秦粱也看不透他爹,若說他爹身體好吧,這麼多年同素素娘也沒孩子。
若說他爹身體不好吧,他爹揍人時,還挺有勁兒的。
秦擇在旁邊道:“這樣的應該好找。”
秦粱含糊:“還要看感覺。”
秦擇:得了。
秦擇識趣閉嘴了。
秦擇和池素都由著秦粱,不逼他。隻要阿粱高興就好了。溫家那邊卻是急的不行。
偏偏這個時候,秦盛有了心儀女子,跟人定親了。溫家人見狀更急了。
秦粱瞅了一眼,發現嫂子還是那個嫂子,這大概就是緣分了。
秦粱走了仕途後,秦盛和秦從玉都去從商了。兩人腦子活絡,又有溫家護著,加上秦擇指點,慢慢做了起來。
秦從玉相貌好,一身書卷氣,如今是京城裡有名的儒商。各種風月場所的帖子遞來,秦從玉都委婉回拒了。
直到一次貴人們聚會,秦從玉得了一位夫人青眼,也被邀請同去,宴會上,秦從玉見到了一人。
時隔良久,秦粱覓得知心人,成婚生子。
這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秦從玉身上。秦從玉總說不急。
但秦擇嗅到了從玉身上的女子香,再加上從玉閃爍其詞,秦擇心裡有數了。晚上秦擇把人叫進屋,根據久遠的劇情詐哄:“你是不是做了寧樂公主的麵首。”
秦從玉:……
大概是這麼離譜的事讓他爹一下子猜出來,秦從玉人都傻了。
半晌,他才道:“爹,我是真喜歡公主。”
秦擇不置可否:“公主喜歡你嗎?”
秦從玉垂眸:“是吧。”
他不過商賈,公主千金之軀願與他好,若不是真有兩分喜歡,何必如此。
皇宮裡,因為此事,寧樂公主跟帝後吵了起來。
天子震怒,揚言要殺了秦從玉。
寧樂公主不甘示弱:“父皇殺了從玉,就是殺了女兒。”
溫秦兩家換孩子的事不是秘密,天家很快查了透徹,帝後對秦從玉的生母厭惡至極,連帶也不喜秦從玉。
寧樂公主當初跟秦從玉好,就知道此事了,所以她才不敢聲張,委屈人做了麵首。
寧樂公主最開始隻是玩玩,但是上心在不知不覺間,她給不了從玉駙馬身份,但她能給從玉完整的心。
寧樂公主和帝後僵持著,但總有風聲露出去。
秦粱知道此事的時候,沒有彆的想法,就是單純的震驚。
不過看在他跟秦從玉多年同寢同食的一指甲蓋情意,秦粱在麵聖的時候,還是幫著秦從玉說了幾句好話。
再加上寧樂公主堅持,最後帝後妥協了。
秦從玉入住公主府,十年後,兩人的孩子也能跑會跳了,還意外得帝後喜歡,寧樂公主再度提起讓秦從玉做駙馬之事,帝後總算鬆口了。
秦從玉意外又驚喜,對妻子越發感激,倒是讓兩人感情更好了。
他沒有大誌向,愛他的,他愛的人都在,經常能見麵,秦從玉知足了。
反倒是阿粱,這些年越走越高,對外是溫粱,私下裡又是秦粱。
他每回從外麵辦差回來,都會第一時間去秦家,大概是曾經的恨濃烈,所以後麵的愛也濃烈。
秦粱的一雙兒女,也喜歡往秦家跑。倒是惹的溫夫人醋了好多回。
不過秦粱溫柔安撫,又有孫子孫女撒嬌,撫平了溫夫人的心。
這一世,秦擇和池素活到了六十歲,池素先走。
秦擇晚她半日,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秦粱秦從玉秦盛守在他身邊,三個大男人齊齊紅了眼。
秦粱握著秦擇的手,泣不成聲道:“爹,就當是…為了…為了我們,再撐些…日子吧,求您了…”
“傻孩子。”秦擇歎息。這具身體早年虧空,能撐到現在極為不易了。
秦擇抬手拍了拍床頭的櫃子,秦從玉離的最近,“爹要打開嗎?”
秦擇:“嗯。”
三個巴掌大紅木盒子。
在秦擇的示意下,一人一個。
秦粱麵前的是一個望遠鏡。
秦從玉麵前的是一把鋒利匕首。
秦盛麵前的是電擊棒。
這些東西下麵,都有使用法子。
秦擇留戀的看了他們一眼,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你們過得好,他就無憾了。
秦粱感覺到他爹的手沒了力道,心尖一顫:“爹?”
“爹——”
屋裡是此起彼伏的痛哭聲,門外的妻兒們忍不住進來,頓時又添了女子的低泣和孩童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