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漂亮的她[快穿] 耿燦燦 9080 字 4個月前

噠噠的馬蹄聲震耳欲聾, 比之前更為急促。

高馬金鞍,排山倒海般的氣勢。

她往前一看, 果然是他。

蕭衢雙手往前一甩馬韁。猛然的勒馬, 馬兒幾乎躍起, 樹下的人皆是一嚇。

她怔怔地望過去, 男子高坐在馬背上, 麵容沉靜, 瞧不出一絲情緒。

仿佛隻是回來看熱鬨一般。

被雇的那幾個小地痞見勢, 卯足勁做戲,“彆壞爺幾個好事, 快滾!”

蕭衢高昂著下巴,未言隻字。身後幾個家仆匆忙縱馬追來。

雲寐又往前迅速瞄一眼。

他雖無情無緒,連眉心都未曾有半分皺紋,但是那雙眼睛卻出賣了他。

如黑曜石一般的眼, 冷得發寒,因是雙桃花眼,又添幾分透澈。他朝她這邊看的時候,她捕捉到他眸中所含的熱烈。

似一潭冬日湖,湖麵結了冰, 湖下卻水波瀲灩。

他的手, 已經不動聲色地撫上腰間佩刀。

雲寐反應快,及時示意雇的人立刻離開。

那幾個人先是一愣, 隨即裝出示弱的樣子,往後退隨便找了個理由, 惡狠狠道:“算你小子今天走運,看你長得人模人樣,這個小女子就讓給你罷!”

說完,他們落荒而逃,不敢多做停留。

拿錢辦事,卻未必要為人送命。騎馬男子的氣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清冷倨傲的模樣,卻透著滿滿的殺氣。

不怒自威。

蕭衢揮了揮手,家仆動作麻利地追過去。

是想要趕儘殺絕的意思。

此處地勢奇巧,即使再老練的高手,入了叢林也難免迷路,他們早已算好後撤路線,她並不擔心那幾個人會被逮住。

此刻,她隻需要擔心她自己。

雲寐低垂眉眼,哭得顫顫巍巍,梨花帶雨。一雙金燕靴緩步上前,她聽見他微沉的聲線,如玉石落盤,“姑娘,彆哭了。”

沒有半點關切,漠然冷淡,仿佛剛才撞見的不是強盜劫人,而是和尚渡人。

他彎下身替她撿帷帽,她選在這時仰起臉來,一雙瘦白嫩手柔柔弱弱地扯住他的衣袍,泣不成聲:“公子,謝謝你救了我。”

她張著水光蒙蒙的眼,朱唇半闔,和人說話的時候,身子微顫,像極了一隻哭紅眼的小兔子。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蕭衢眉目微斂,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眸光深深,薄唇抿成一條線,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事。

雲寐直起身子,離他更近,“公子,此等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

他饒有興趣地等著她說下一句。

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

大多都是這樣。這些年來,每一個試圖靠近他的女子,全用的這套說辭。聽得他耳朵都快生繭。

眼前的嬌弱女子卻語氣一轉:“隻能日夜青燈為伴,為公子念經祈福。”

蕭衢微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他沒有推開她撫上衣袍的手,而是輕扶一把,她輕得很軟得很,一個踉蹌跌他懷裡。似花瓣旋落,自樹枝拂過,他就是那根粗糙的枝乾,她往他身上一靠,剛沾到他胸前健碩,隻瞬間的功夫,便立馬跳開。

兩人隔開距離,風裡有香氣,他輕輕一嗅,她方才挨了他的身,便將香氣一道渡給了他。

他主動往前一步,靴子踏進濕土泥濘,錦袍上除了香氣,還有她身上蹭來的灰塵,他這時回過神,望見她衣裙儘臟,狼狽至極。

他淡淡接過她剛才的話頭,睜眼說瞎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為今日的事相伴青燈。”

他說著話,步伐又往前近一步。

這回,她沒有再往他懷裡鑽,而是往後退,背貼著大樹,聲音軟軟糯糯:“公子有所不知,我本就打算出家為尼,此番獨自出行,為的就是上白鹿寺。”

他掃了眼她的裝扮,樸實無華,像是貧苦人家的女子,但瞧這渾身的氣質,卻又像是養尊處優的千金。

他淡淡地問:“哦?姑娘為何要出家為尼?”

她想起傷心事,低低啜泣起來:“公子莫問。除了出家為尼,我再無第二條路可選。”

他已經走到她跟前,兩人鞋尖相對,衣袍相蹭。

她哭得這樣傷心,尖尖一張小臉,滿是絕望與沮喪。他抬起手,撫上她的臉蛋,指腹沾了淚,溫熱滾燙。

“姑娘?”

“嗯?”

“白鹿寺皆是和尚,不收女尼。”

她張大眼望他,清純無辜,楚楚動人,“真的嗎?那我該往哪裡去?”

蕭衢輕笑出聲,手下的動作未曾慢下來,一點點替她擦掉臉上的斑斑淚珠。她不敢反抗,害怕地瞄他一眼,隨即低下頭。

他的手緩緩往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姿態清冷,透著居高臨下的威嚴。

他見過許多美貌女子,或有傾城色,或有風流態,但像她這般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媚骨天生,絕色尤物。隻一眼,便叫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忽地就不嫌麻煩了,興致勃然,同她道:“姑娘若不嫌棄,我府裡有一庵堂,專供過路尼僧渡夜,姑娘若無路可去,可隨我回府。”

她並未應下,死死咬住下嘴唇,一雙手絞著紗衣袖角,說出來的話跟小貓啼哭似的,“不了,多謝公子,我還是自己去尋安身之處,今日的恩情,小女子一定銘記於心,公子後會有期。”

她說完,挨著縫隙,從他身前挪過去,撿起地上的包袱,往前走了幾步,忽地想起什麼,回過頭,遲疑著往前,試圖從他手裡拿過帷帽:“公子,我的帷帽……”

他沒有鬆開,瞧她手笨腳笨地動作,既緊張又恐慌,仿佛眼前麵對的是什麼窮凶惡極之徒,隻想著趕緊離開才好。

她急得又要哭出來:“公子,你鬆鬆手呀……”

蕭衢難得有耐心,漫不經心地往外拋話:“姑娘,你這副模樣趕路,隻怕會招惹更多豺狼之輩。”

她瑟瑟發抖:“多……多謝公子關心……”

蕭衢低身湊近,語氣不容抵抗:“還是隨我回府換套乾淨衣裳罷。”

她沒有回話。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怎麼,姑娘不相信我?”

她不再拒絕,不知是怕了,還是慌了,紅豔豔的香軟唇微微顫抖,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安慰她自己:“公子是好人,我怎能不相信公子。”

他望見她深呼吸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雙白嫩小手再次拉住他的寬袍衣袖:“公子,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他這時鬆開手,她拿到帷帽,一個沒注意,差點往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