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2)

漂亮的她[快穿] 耿燦燦 9227 字 8個月前

蕭衢興致滿滿地等著見招拆招。

男人的玩心, 不但在朝政上,而且在女子身上, 尤其旺盛。

多年的曆練, 使得他在情愛方麵尤為挑剔, 幾乎沒誰能入他眼。入不了眼, 更彆提入心。

權傾朝野的蕭大人, 自認天下第一, 而要做他的心上人, 自當是天底下絕頂好的女子。

蕭衢等了好幾日,沒等到雲寐的進一步攻勢。她並不像以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女子們, 她沒有急著向他施展美人計,而是安安心心地在府裡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蕭府上下皆知,府裡來了個美嬌娘, 佳人不但有絕色容顏,而且還有一顆慈悲心。

雲寐生得嬌嬌弱弱,但行事卻一點都不矯揉造作。凡是同她接觸過,說上一兩句,沒有誰不喜歡她的。她對周圍人甚是關切, 凡事都記在心上, 體貼溫柔,旁人靠近她, 但聞其笑,便已覺如沐春風。

就連蕭家老夫人都向蕭衢提起:“家裡來的那個姑娘, 姓誰名誰?是哪裡的孩子,你倒是帶她過來,讓我瞧瞧。”

豔陽高照,夏日的熱燥寫在風裡,往人身上一撲,簌簌吹倒一片汗珠。蕭衢從老夫人屋裡出來,步伐緩慢。

仆人在身後捧著冰瓷盆,剛從井底凍上來的冰塊,嘶嘶冒著白氣,另一仆人以扇輕拂,陣陣涼氣往蕭衢那邊吹,解得了他身上的悶熱,解不了他心裡的熱燥。

不用老夫人提,他自己心裡也記掛著,隻好不好說出口。他哪裡問過旁人的事,向來隻有旁人打聽他的份。

蕭衢眉心緊皺,踟躕半晌,招手管家上前,漫不經心地問:“她這幾天在府裡做了什麼沒有?”

“她?”管家反應快,立馬明白蕭衢問的是誰,恭敬答道:“主子是問阿寐姑娘吧,阿寐姑娘沒做什麼,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每日都過來回話,事無巨細,一一上稟,並無特彆之處。”

蕭衢不信,“打聽我的事沒有?”

管家語氣堅定:“沒有。”忽地想起什麼,欲言又止。

蕭衢瞧出他的猶豫來,並未不悅,反而舒心起來,立刻追問:“她是不是私下底托人探查我的喜好?”

管家搖頭:“那倒沒有。隻是阿寐姑娘悄悄問過,問主子是不是蕭衢蕭大人,得知主人的身份後,阿寐姑娘很是慌張,整宿未入睡,輾轉反側,第二天早起,拿了一對金玉鐲給丫鬟,說是讓丫鬟將玉鐲給主人,算是聊表心意。”

蕭衢滿意地揚起微笑,他就知道,她按捺不住,這才幾天功夫,就想著以物定情了。

他繼續往前踱步,走了幾步,將管家的話又咀嚼一遍,攤開手問:“金玉鐲呢?”

管家一愣,低頭答道:“金玉鐲並未傳到小人手裡。”

蕭衢輕皺眉頭,“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昧下。”

管家慌忙跪下:“主人莫生氣,非是小人貪了鐲子,而是阿寐姑娘遞完鐲子之後,半路反悔,又將鐲子追了回去。”

蕭衢聞言,眉心緊蹙,仿若山巒重疊,濃得化不開,他不悅地問:“為何又追了回去?”

既是送禮,哪有送到一半反悔的道理?

管家:“聽說阿寐姑娘剛遞完鐲子,轉身遇見個丫鬟在哭泣,原是這丫鬟家中父母生了重病,已經向府裡支了半年的月銀,不好再往賬房支錢,阿寐姑娘一聽,便將玉鐲追了回來,轉贈給這位丫鬟。”

蕭衢心裡頭怪悶的,“她倒善良。”

管家笑道:“確實,事後阿寐姑娘對身邊伺候的人歎道,說大人的恩情縱然重要,但比不過眼前人命,來日再報大人收留之恩。”

蕭衢輕哼一聲,“她雖是好心,但這樣的話也敢往外講,她也不怕得罪我。”

管家悶頭不語。

主人被人奉承慣了,無一不順著他心的,過往那些撲過來的女子們,哪一個不是將主人放在心尖上,使儘法子想讓主人多看一眼。

主人冷心冷麵,一向唯我獨尊,身為蕭家嫡長子,從小被人一路捧著,待入了朝堂,他又手段了得,大權在握,真真正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有權有才有貌,樣樣都是頂尖,主人怎能不心高氣傲?

老夫人時常歎,說主人就是傲過頭了,所以拖到這個年紀,都未娶妻納妾。旁人都已經生兒育女,蕭府卻連個當家做主的女主人都沒有。

管家跪了一會,蕭衢原地踱了幾步,最終往前踢了踢,“起來罷。”

管家鬆口氣。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前而去,蕭衢走在最前方,身後的人不敢說聲,任由他滿園子晃蕩。蕭衢走著走著,走到石橋邊,過了橋,那邊便是西廂房。

是阿寐姑娘下榻的地方。

管家最擅察言觀色,適時出聲:“我先去通稟一聲,好讓阿寐姑娘能夠周全禮數招待主人。”

蕭衢沒說話。

管家往前走了沒幾步,忽地聽見身後蕭衢的聲音:“罷了,回來。”

管家一頭霧水,都已經走到門口了,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

蕭衢負手在背。

差點上了她的當。

他要是主動去探她,不正好著了她的道嗎?

還是不見為好。總得等她出招,他再接招,如此反複,才有意思。他知曉這些女子的手段,百法使儘,為的就是要勾住男人,待男人為其神魂顛倒,便露出本來麵貌來,要金山要銀山要權利,更有甚者,要命。

他可不是沒什麼見識的普通男子。他蕭衢,從不會被人迷惑。

蕭衢這樣想著,原路返回,路過垂花門前,聽得井口處有人說笑,女子的聲音和煦如風,悅耳動聽,笑聲入耳,聽得人耳朵一癢。

他悄然往前探出半個身子,望見井邊趴著個妃色倩影,輕薄披帛垂在她細瘦皓白的手腕上,低低落下,自腰間繞了半圈,玉腰嫋娜,軟軟一折,嬌媚明豔。

她在看人如何製冰。

那幾個乾活計的小廝與丫鬟甚是耐心,見她感興趣,當即將水壺遞給她。

她從剛撈上來的水缽裡取出清涼井水,旁邊小廝已經架起大鍋,她將水壺灌滿,擰好壺蓋,作勢就要丟進大鍋裡,丫鬟生怕煮沸的水濺到她身上,拿了水壺,囑咐她往後麵退些。

大概覺得新鮮,她捂嘴嗤嗤地笑,一邊往後麵挪,半邊身子仍嬌軟無力地趴在井邊。

那頭水壺裡的水缸煮沸,她幫忙遞了籃子出去,水壺置入竹籃中,再吊入井中,三伏天的冰塊就製好了。

她驚喜地揀出一小塊冰塊,往臉蛋上捂,凍得顫了顫,笑容更明朗。

她拿了冰塊嬉戲丫鬟:“這個可真好玩。”

蕭衢立在牆那邊,雙腳未曾移動半步。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窺她清麗的眉眼,窺她秀挺的瓊鼻,窺她紅豔的櫻唇。

美人如斯,皎月盈盈。

瞧了第一眼,第二眼便又落下,有第二眼,便又有第三眼,一眼接一眼地望過去,不知不覺,便已忘了世事。

他想起自己閒暇時分曾和旁人說過的話。

彆人問他,蕭大人娶妻有何要求?

他答:“永不凋零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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