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哦,她為什麼要想這個問題?
旁邊田添繼續他的浮誇風格,笑眯眯看向童寶:“童小姐,昨晚睡得好不好?”
童寶瞄一眼池頌:“還行,就是擠了點,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太對。”
池頌聽到這一句,下意識咳了咳,拾起地上的劇本,轉身躺回他的軟椅上,繼續看劇本。
一天戲拍下來,池頌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是戲裡的問題,而是戲外的問題。
本該童寶這個助理做的事,全都由田添代勞了。
吃中飯和晚飯的時候,田添也一直在他們身邊,這一天下來,有童寶的地方,就有田添。
拍完最後一場戲,池頌在周圍望一圈,沒有看到童寶的身影,手機信號不好,消息發不出去,他隻好到處問人:“有看到我的小助理嗎?”
有人往前一指:“和田導在一起。”
池頌順著方向去找,在荷花池邊找到童寶,再往前看,田添像個傻缺一樣正在水裡摘蓮花。
池頌心裡堵堵的。
田添這人,從小到大,從來沒在女人方麵失過手,好看的皮囊外加厚顏無恥的內殼,再添上他田家小少爺的身份,玩得很開,幾乎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田添:“阿寶,你想要幾朵,全部都摘給你好不好?”
童寶嗤嗤捂嘴笑。
池頌凝眉,停頓數秒後,他大步走過去,拉起童寶就往外去,田添連忙上岸,“阿頌,你帶童寶去哪啊,我花還沒給她呢。”
池頌遞了車鑰匙:“阿寶,你去車裡等我。”
童寶乖乖接了車鑰匙。
田添撒開腳丫子作勢就要追過去,池頌伸手將他攔下。
田添不解地看著池頌:“你乾嘛呀。”
池頌:“昨天沒來得及跟你說的話,我今天跟你說清楚。”
田添:“什麼話?”
池頌抿抿嘴。
他覺得這種事,本不該由他插手。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田添又是他好友,愛追就追誰,哪怕對方是童寶也沒他什麼事。
但是——
他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了出來,義正言辭:“你不能追童寶。”
田添懵住,“憑啥啊,你又不是她爸。”
池頌:“我是她哥。”
田添以為自己聽錯了,“哥?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妹妹了?難道是池叔叔在外麵偷偷生的私生女嗎?”
池頌及時將他的關注點糾正:“阿姨帶過來的女兒。”
田添恍然大悟:“就是你爸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童阿姨嗎?”
話說到一半,田添想到什麼,轉換語氣,“阿頌,你為什麼招你的妹妹做助理,你好變態哦,竟然舍得讓那麼可愛的妹妹伺候你,不行,我得將她從你手裡解救出來。”
池頌咬牙切齒:“她可愛也不關你的事,不需要你解救。”
恰逢導演來找田添。田添將摘好的新鮮蓮花放到池頌懷中,咧開白牙一個飛吻:“阿頌麼麼噠,替我將花轉交給阿寶妹妹。”
田添一離開,池頌立馬就將花丟進水裡。
回到車上,童寶湊過來:“哥哥,我的蓮花呢。”
池頌撒謊不眨眼:“被田添送給其他人了。”
他偷偷去探,望見她臉上並沒有出現沮喪的神情,不由地鬆口氣。
一邊開車,一邊以長輩訓話的語氣對她說:“田添是個花花公子,你離他遠點。”
女孩子毫無戒備心,“他說他之前為我打過架,我有點印象,感覺他人挺好的呀。”
池頌:“混夜店的男孩子能要嗎?打架生事的男孩子能要嗎?你覺得這種男孩子適合談戀愛嗎?”
女孩子聲音弱下去:“我以前也混夜店,也經常惹得彆人為我起爭執。”
池頌發覺自己好像說錯話。
他將車停下,身旁女孩子將頭埋下去,沉默不語。
田野間夕陽片片扯絮,綠油油的稻草左搖右晃,風從車窗吹進來,吹動女孩子額前的留海。
她還頂著他早上出門時替她紮的發型,現在一看,確實挺醜的。隻不過她漂亮,硬生生將一個村姑造型扭成了小清新。
他看著她圓潤的腦袋瓜子,下意識就想揉一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搭在她腦袋上。
“我是說田添不好,不是說你不好。”
女孩子低聲問:“我好嗎?”
池頌:“挺好的。”
“隻是挺好的程度嗎?”
池頌硬著頭皮回答:“很好。”
她挪了挪,小腦袋主動貼著他的手心蹭了蹭,抬眸望過來,清澈靈動的黑眸直勾勾盯他:“那哥哥會想要和我這種類型的女孩子談戀愛嗎?”
池頌心跳慢半拍。
片刻後。
他繼續開車。
“哥哥?”
池頌將話題轉移:“晚上想吃什麼?”
她看了他好一會,最終收回視線,轉頭趴在車窗邊,嘴裡怏怏道:“想吃辣子雞。”
他快速瞥她一眼。
正好對上她鼓著腮幫子垂頭喪氣的神情。
大概是因為剛才他沒有回複她的緣故。
許久,車快要開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池頌準備喊童寶下車,結果發現她睡著了。
他俯身湊近。
女孩子白皙的肌膚透出稚嫩粉色,孱弱的雙肩微微弓起,瘦削的鎖骨與細長脖頸形成一種脆弱的美感。
不是少女,勝似少女。
她剛才問他,像她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他腦海中冒出四個字,自動補充她的話。
初戀類型。
她微微嘟起的臉頰實在太過可愛,池頌一時沒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像水蜜桃一樣鮮嫩的女孩子,依舊沉浸在睡夢中。
池頌這時開口輕聲說:“會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