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多一個人手不是更好嗎。”
“你還……”
“我若
連自保都做不到,還參加什麼蛟龍會,大哥就這麼看輕我?”宗子梟也惱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你像我這般年紀,就一個人闖蕩江湖,降妖除祟,我哪裡比你差?”
宗子珩想起自己十二歲時,也是心氣極高,獨自遊曆九州,沒有絲毫懼怕,可輪到宗子梟,他總免不了要擔心。
“再說,有這麼多修士在,獅盟隻有抱頭鼠竄的份兒上,跟當時古陀鎮遇襲完全不是一回事。”
“話雖如此……”
“反正我不回去,以後大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把我送回去,我有腿,我還會再出來的。”宗子梟倔強地瞪著宗子珩。
宗子珩歎了口氣。也許他就是要慢慢接受弟弟已經長大,會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若是再大些,可能更加不服管教,但他卻不能不讓雛鳥展翅。
宗子梟見宗子珩明顯鬆動了,立刻纏上來抱住他的脖子,撒嬌道,“大哥,我的腿好疼啊,你給我揉揉好不好。”
“你這個粘人精。”宗子珩無奈地說,“怎麼就這麼粘人。”
“隻粘大哥。”宗子梟將腦袋歪在宗子珩的肩窩處,臉上漾起一個傻笑,“一輩子都粘著大哥。”
宗子珩給他捏起了腿,口吻也柔和了下來:“大哥是為了你好,你明白嗎。”
“明白。”
“你明白什麼。”
“明白你是擔心我。”
“三年前在古陀鎮遇襲,是大哥這輩子最害怕的一次。”宗子珩小聲說,“他們連你能不放過,如果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大哥怎麼辦。”
“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我現在比以前厲害多了,就算是碰到高階修士,我自認至少能夠逃命。”
宗子珩看了弟弟一眼,淡淡一笑。
“真的,要是真的噴到危險,我會跑的,絕對不再拖你後腿。”
“好,說好了。”——
第二天,幾人一同商議了接下來的行動。這一次他們將和蒼羽門聯手,在雁城圍堵陳星永,吸取了前兩次的經驗,他們這次派了很多人手。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會分幾撥人,在不同時間進入雁城,而且不能禦劍。他們換下了顯眼的修士服,騎上了馬,做普通江湖人打扮。
從荊州到雁城,至少有四天
的路程。兄弟二人和許之南、程衍之師兄弟同行。
在路上,宗子梟好奇地問:“大哥,蒼羽門的人是不是都不男不女的?”
“我也沒怎麼接觸過,這個門派很是神秘,但確實是女修居多。”
“哈哈,那不是跟純陽教正好相反。”
許之南笑了笑。
“聽說他們還自詡為神農鼎的守護者,可神農鼎都在那兒百萬年了,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憑什麼收保護費啊。”
“這點確實為人詬病。但蒼羽門身處昆侖,有地域優勢,要是得罪了他們,難保淬煉的過程中不受乾擾。”
“哼,等父君給我淬劍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難纏。”
用神農鼎煉化任何神物,都會引起修仙界的震動,畢竟那是所有修士一生的向往,聞言,許之南師兄弟都驚訝地轉頭看向宗子梟。
宗子梟得意地說:“對,父君答應我了,等我明年在蛟龍會上奪魁,父君就會為我用神農鼎淬一把稀世神劍。”
許之南因為出身商賈世家,為人聰明圓融,十分會察言觀色,他不著痕跡地掃了宗子珩一眼,淡笑道:“恭喜小殿下。”
反觀他的師弟程衍之,就耿直多了,他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宗子珩的佩劍上。
身為宗天子的長子,宗子珩的劍實在太普通,遠遠配不上他的出身。看來外界關於這個大皇子不得寵的傳言,都是真的。
宗子珩儘管目視前方,但還是感受到了那摻雜著詫異和不解的目光。他的臉頓時有些發燙。
劍對於劍修來說,不僅僅是武器,還是生死相依的伴侶,是身份,是臉麵,通常一把好劍能陪伴一個劍客一生。
而他隻有一把普通的劍。
一把好劍輕則千金,重則萬金難求。他母親是個孤女,沒有雄厚的家族做靠山,僅憑他們母子倆的宮份,根本買不起好劍。
寧華帝君曾要在蛟龍會上贈他好劍,但他錯過了。
聽著他的幺弟用如此得意又輕巧的口吻談論著用神農鼎鑄的劍,再看自己的劍,他絕非虛榮之輩,可也不免難受起來。
許之南適時岔開話題:“衍之,眼前是否有個城鎮?”
程衍之拿出地圖看了看:“前麵應該是綠柳鎮,今晚我們就在這裡落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