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湖底的冰層十分厚,但它們本身畢竟是半透明的,無法完全遮住光,尤其是以北鬥七星的方位擺放的七盞長明燈,隻要離得不太遠,就在昏暗之中無所遁形。
所以,他們很快又找到了那具冰棺。
這一回,飛翎使將冰棺封在了冰層後麵。但二人剛剛遭過暗算,不敢輕易靠近。
解彼安環視四周:“飛翎使,我知道你們就在附近,這人你們想藏也藏不了,除非把七星燈滅了,不如站出來,一決高下。”
“你們知道這個人是誰嗎?”範無懾道,“祁夢笙命你們保守這個秘密,為什麼?我們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若今天你們封不了我們的口,明天,鳳麟洲發生的一切就會被昭告天下。”
四周的冰麵散發出一股股靈壓,範無懾警覺道:“小心。”
冰刺從四麵八方、包括腳底下凶狠地鑽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二人襲去。
倆人同時翻身而起,身體在半空中利落地旋擰,手中長劍將冰刺一一斬斷,劈裡啪啦地落在地上,脆生生地響,明明是凶器,這聲音竟有幾分悅耳。
落地時,解彼安穩穩當當,範無懾則一手撐住了冰壁,臉色更加煞白。
“無懾,沒事吧?”
範無懾搖頭:“抓活的。”他一步竄了出來。
飛翎使發動寒冰術法,靈壓也在那瞬間暴露了她們的位置。
解彼安緊隨其後,朝她們藏身的暗處襲去。
冰矢飛射而來,暫時阻住了他們。
兩道冰淩灰色的倩影往兩邊逃去。
解彼安追向離自己近的花想容,花想容一揮手,一排冰刺襲來,解彼安揮劍斬落。
她前方的冰壁突然發生詭異的變化,好像在瞬間變得柔韌如緞,卻又不似要化成水,解彼安知道她要融進冰裡,馬上祭出無窮碧,用力朝那處擲了出去。
無窮碧狠狠插進了冰層,青色符咒閃現。
花想容刹住了腳步,轉而往另一個方向逃,同時冰矢不停歇地射向解彼安。她的箭法狠辣精準,解彼安疲於閃避,一時無法靠近。
一隻冰矢擦過解彼安的臉頰,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稍有大意,他就可能被射出
個血窟窿。
花想容將他逼退後,再次想要藏進冰裡。
解彼安一伸手,無窮碧將自己從冰層裡拽了出來,飛射向花想容,與她身前寸餘之處,再次刺入了冰壁之中。
花想容惡狠狠地瞪了解彼安一眼,解彼安趁機再次欺近,沛雪淩空劃出數道劍弧。
花想容閃躲得有些狼狽,蒼羽門的修士最忌被近身。
“飛翎使,彆逼我傷你!”解彼安高喝一聲,長劍刺向花想容的要害。
花想容手中幻化出一支冰槍,擋住了解彼安的劍,她縱身一躍,跳到了解彼安身後,解彼安早有防備,回手格擋,倆人過了三招,花想容的手臂被沛雪劃了一劍,身形一滯。
解彼安終於將花想容逼到了牆角,沛雪抵住了她的喉嚨。
花想容瞪著解彼安:“不愧是鐘天師的徒弟,小瞧你了。”
“飛翎使也名不虛傳。”
花想容突然冷冷一笑,解彼安心中一驚,隻聽噗嗤一聲,劇痛襲來,兩支又尖又細的冰刺同時刺穿了他的腳掌。
解彼安一下子跌坐在地,冰刺被扯斷的瞬間他疼得低吼一聲,他用臀擦著地麵狼狽地往後退,地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血痕。
“可惜你還太年輕了。”花想容嘲弄地說,同時彎弓拉弦,三支冰矢齊齊射出。
解彼安隻得就地翻滾,滾了數圈才躲開冰矢。兩隻腳像是被人齊腕斬斷般,痛到麻木。
他聽到身後的打鬥聲也越來越激烈,不知道範無懾怎麼樣了。雲想衣的修為更在花想容之,而範無懾還受了傷,他本想速戰速決去幫範無懾,哪知道這妖女這麼難對付,他現在根本自身難保。
解彼安一咬牙,召回無窮碧,犀利地目光鎖住花想容,口中誦念咒語。
花想容感受到不同尋常的靈壓,她後退半步:“你想乾什麼?”
“我本是不用無窮碧對付活人。”解彼安忍著痛,沉聲道,“是你逼我的。”
“大言不慚!”
無窮碧青芒大作,朝花想容飛去,在刹那間幻化出數隻一模一樣的青玉仗,將花想容圍困在了陣中。
花想容想要衝出圍陣,卻被無窮碧擋了回來,她嘗試幾次都無法逃脫,無窮碧之間形成一麵麵符咒屏障,包圍越縮越小。
解彼安
額上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這是他新練的術法,還不能很好地操控,且所耗靈力巨大,他撐不了太久,但若不能儘快拿下花想容,他就輸了。
花想容怒喝一聲,掌心散發出霧白的寒氣,那寒氣襲向無窮碧,冰霜迅速爬上屏障,試圖將整個陣法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