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語沉吟片刻,轉而對自己的徒弟說:“春歸,上次著你調查這無常小仙與宗氏的關係,因為點蒼峰行屍一事耽擱了,既然你們又見麵了,就不必再拖下去了。”
宋春歸道:“是,師尊。”他看向範無懾,“黑仙君,宗玄劍法在修仙界是大忌,想必你也清楚,我也得到了天師的同意,你需配合我找到那位將你撫育成人的師父。”
範無懾看了一眼泰山:“眼下更重要的,難道不是這個嗎?”
“若有魔尊的黨羽或後裔還流竄在人間,仙盟決計不能允許。”李不語陰沉地看著範無懾,“這件事同樣重要,你需將你知道的一切,悉數交代。”
隨鐘馗回到內院,倆人被好一通數落。
“讓你們留在鳳麟洲你們不聽,何苦來這裡自找麻煩,還給我添麻煩。”鐘馗煩躁地抓了抓頭皮,“你們長本事了,居然敢他娘的騎烏雅。”
“師尊,難道你忘了崔府君的生死簿上寫著你的……”解彼安眉頭緊擰,“我們在鳳麟洲如何能安
心?”
“生死有命,若我注定要死在祁夢笙手裡,你們來了又能頂什麼用。”
“你彆亂說,命是可以改的,說不定度過這一劫,你的陽壽又長回去了。”
鐘馗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該做什麼就什麼,我不想那麼多,眼下就是要救出蘭吹寒,阻止祁夢笙。”
“現在情況如何?”範無懾問道,“祁夢笙可拿到金篋玉策了?”
“自然沒有,否則她早就離開泰山了,泰山那麼大,她就是拿著青鋒劍一處處試,也要試上好久。”
“那蘭大哥如今怎麼樣了?”
“李不語派了與蒼羽門交好的門派去交涉過,沒用,蘭吹寒還活著,但一時半活兒……”鐘馗看著解彼安,低聲道,“那個東西,還安全吧。”
解彼安點點頭:“師尊放心,事關蘭大哥的性命,我必誓死守護。”
範無懾吃味道:“他怎麼就值得你誓死守護?”
“我想帶那東西上山,先把蘭吹寒換回來。”鐘馗歎了一口氣,“蘭閣主快要沉不住氣了。”
“他們還不知道程衍之的事吧?”
鐘馗搖頭:“我不相信李不語,且此事,算是純陽教的家醜,我還沒想好是否要告訴照聞。”
解彼安點點頭:“師尊考慮得對,隻是,就這麼把程衍之的身體交出去,豈不是又將他送入虎口。”
“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糾纏,我們外人哪裡說得清楚,就算與空華帝君有關,那也是百年前的事了。”鐘馗道,“比起知道真相,救回蘭吹寒和阻止祁夢笙築成冰靈之身更重要。”
範無懾微眯起眼睛:“可若就這麼把東西交給她,我們手裡就什麼籌碼都沒有了。”
“與她交換人質時,也許我們能找到機會偷襲。”鐘馗思索道,“讓我好好想一想。”
倆人看著鐘馗沉思的模樣,心中也各有所慮,一個想著如何報複祁夢笙,又能得到金篋玉策,一個還在為前世的記憶所困擾。
過了好一會兒,鐘馗似是回過神來:“對了,你們的傷怎麼樣了。”
“哦,好多了,我已經可以走路了。”解彼安晃了晃自己的腳。
“我也好多了。”
“那就好,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
“師尊。”解彼安忍不住
道,“徒兒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
“師尊一生遊曆四方,去過的地方,可能比天底下任何人都多,對不對?”
鐘馗得意地聳了聳肩:“那是,普天之大,卻幾乎沒有你師父沒踏足過的地方。”
“那,你聽過說一個叫‘古陀’的地方嗎?”
範無懾神色一緊。
“‘古陀’。”鐘馗想了想,“好像聽過,似乎,就在楚地啊。”
“楚地?”解彼安驚訝道。
“應該是,我有些印象。”鐘馗不解道,“你問這個乾嘛?”
“我、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這個地方,但我從來沒去過。”
鐘馗摸了摸解彼安的頭:“彆想這些沒用了,你都累瘦了,去好好休息一番。”
“是。”解彼安心中想著,若楚地真的有一個叫古陀的地方,那隻要找來純陽教的人,一問便知。
範無懾一顆心緊繃著,解彼安是當真要調查自己的前世,他不能讓解彼安知道,他們的前世有多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