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1 / 2)

無常劫 水千丞 5298 字 4個月前

“呼……唔呃……”

幽深的洞穴裡,隱隱透出昏黃的亮光,粗重的低喘聲和身體的撞擊聲持續不絕,間或夾雜著帶有哭腔的呻吟與哀求,仿佛山中有精怪作亂。

晦暗的石壁在火光的掩映下投射出兩個巨大的人影,一名男子跪伏在地,下沉的腰身形成令人遐想連篇的弧度,一具更加高大的身影騎在他身上狠狠地撞,像持著一柄碩大的凶器,反反複複地進攻,意圖將這具身體擊穿。

宗子珩半身癱軟在地,承受著宗子梟狂風暴雨般的侵襲。他長發淩亂,一縷縷粘在麵頰、背脊,他赤紅的雙目微闔,潮粉的麵頰上遍布淚痕,睫毛上還沾著盈潤的水珠,被親得微腫的唇費力地喘息著,白瓷如釉的身體上儘是吮咬出的青紫印記。他的雙腿因無法承受這衝撞而不住發抖,手指無力地揪著身下的皮毛,這幅被折磨的徹底的模樣,叫人心生憐惜,卻又激起更強盛的獸欲。

自宗子珩再次敗陣,這一場懲罰已經持續了一整夜。

起初宗子珩還在奮力反抗,到了最後,他卻連求饒的力氣都在喪失。宗子梟占有他身體的每一寸,每一次衝擊都引來狂烈的刺激,仿佛有無數細小蠆芒啃噬著他的神經,將他推向瀕死的深淵,逼得他發瘋,所有的理智與尊嚴失去了意義,他痛哭求饒,他搜腸刮肚攢出一點力氣,無助地往前爬。

宗子梟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俯身輕咬他的耳廓:“你想逃去哪裡,大哥?”

宗子珩瞪大了眼睛,淚水悄然滑落。

“永遠彆想離開我,你敢從我身邊逃走一次,我就讓你記一次的教訓。”宗子梟抓著大哥的頭發,像持握著烏騅的韁繩,牢牢固定著這具身體,毫不留情地撞擊。

“不要……夠了……放過我……”宗子珩無意識地哭叫著,他的嗓音已經沙啞難辨。

“不會放過你。”宗子梟令宗子珩翻身仰躺,惡狠狠地說。

宗子珩的兩手無助地抵在宗子梟的硬熱的胸膛,他試圖推開宗子梟,卻使不出力氣。

宗子梟抓著大哥的兩隻手環上自己的脖子,他撫過大哥汗濕的臉:“還敢逃嗎?”

宗子珩神誌不清地搖著頭:“不……不……”

“大哥這樣的身體,能逃到哪裡去?”宗子梟撫開他臉上的亂發,親吻他汗津津的眼皮和嘴唇,“你已經離不開我了,是不是?”

“嗚嗚……”宗子珩流淚不止。

“是不是?”宗子梟又是狠狠地一撞。

宗子珩對外界的聲音已然失去了判斷,他隻是本能地順從著施暴者,他搖著頭,又點著頭,他混亂不堪,他已經不是自己。

宗子梟吻住了大哥的唇,將所有的吟叫都一並堵在口中。

宗子珩癱軟著身體無法動彈,他閉上了眼睛,屈辱的淚水不住地流下。

風浪過後,宗子梟疲倦地躺在大哥身邊,將他虛軟的身體摟進懷中,癲狂後的平靜令人不適,但倆人身上的狼藉臟汙,還見證著這無比荒唐的一夜。

“不準離開我。”宗子梟的聲音猶如魔鬼耳語,是無形的枷鎖,“永遠不準離開我。”

“因為我離不開你。”說這句話時的口吻,分明令宗子梟的強橫滲漏出了痛苦和委屈,“你一定很得意,你花了十四年,把自己刻進我的三魂七魄讓我無法割舍,我恨你卻舍不得殺你,所以你才有恃無恐。”

“沒錯,我離不開你,這十年間的每一天都在想你,你給我下了什麼蠱,我恨透了你。”宗子梟收緊雙臂,箍著懷中人,他兩眼充血,有水光閃爍,“既然如此,你生生世世都彆想跟我分開,你逃到哪裡,我都會將你抓回來,你毀了我,你害死我娘,你要把後半生賠給我。”

宗子梟將臉埋進宗子珩溫暖的頸窩,哽噎著叫了一聲“大哥”。

宗子珩雙目空洞地看著前方,腦中時而紛亂,時而空蕩。明明被宗子梟抱在懷中,他卻仿佛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也感覺不到自己。

他想讓宗子梟不要用小九的口氣叫他“大哥”,那是一種褻瀆,他覺得惡心。

他想他為何會在這裡,為何會經受這一切,他哪怕墊著腳往前方眺望,也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他和宗子梟,究竟是誰把誰拖下了深淵,已經不重要了,他隻想解脫。

他想帶著他心中對小九的最後一絲殘念,去到一個宗子梟永遠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