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橫掃一道劍弧,將幾名修士連連逼退,他衝入敵陣,沛雪在手中矯若遊龍,大殺四方。
一股殺氣夾雜著寒意直逼而來,解彼安的汗毛倒豎,他來不及回頭,警覺地撲倒後就地一滾,身後傳來幾聲破空之音和鑿地的碎裂聲,手臂先是火辣辣地疼,接著又像是伸進了冰窟,幾乎沒了知覺。
解彼安從地上彈了起來,快步後退,背部抵住了石柱,他左臂被一隻冰箭貫穿,傷口周遭的皮肉都覆了一層白霜。
花想容若仙女臨世,從天而降,手中的冰晶長弓散發著陣陣白氣,她陰惻惻地看著解彼安,眼中滿是挑釁,顯然想起了鳳鳴湖底那一戰之恥。
解彼安劈斷冰箭,將它拔了出來,捏了個凝血決,卻發現用不著,血都被凍住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花想容:“蒼羽門的人,最愛偷襲,令人不齒。”
“我用的是弓,自然要出其不意。”花想容一步步走向解彼安,“鳳鳴湖底你僥幸得勝,今日你敢自己送上門來,姑奶奶叫你有來無回!”
“我得勝並非僥幸,是你技不如人。”解彼安很認真地反駁道,“你自己也知道,所以隻敢躲在人群背後放冷箭。”
花想容氣得臉色發青:“受死吧!”
深陷敵窩,一團混戰。
倆人幾次想要突圍逃跑,都沒能成功。
解彼安一麵應敵,一麵擔心範無懾是不是也被圍困,否則這麼大的動靜,怎麼還不來幫他們?
就在他們身陷囹圄之際,突地,遠處傳來一陣巨響,整個行宮也跟著震顫搖晃,眾人猝不及防,有的甚至跌倒在地。
這絕不是地動,而是爆炸!
雲中君叫道:“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蘭吹寒趁機一劍劃傷了雲中君,他吼道:“彼安,快撤!”
解彼安擊出一道強橫的劍弧,將周圍圈
衝出了一個口子,轉身就跑。
在倆人的協作下,他們一路拚殺出了行宮。
黑夜中的乾一寨,卻有兩處火光衝天,一處是快要被撲滅的鐘樓,一處是城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硫磺的酸臭味。
解彼安驚道:“這味道,是雷火石。”不知是誰用雷火石炸了赤帝城的城牆,但這招實在高明。赤帝城的城牆就是這個巨型八卦陣的基本陣法,天乾的內、外城牆都是三陽爻,乾一寨就夾在內外城牆之間,一麵城牆受損,八卦陣就受損,結界也會受損。
“先離開再說。”蘭吹寒拉起解彼安就跑。
不斷有昆侖人從家裡跑了出來,還有許多蒼羽門修士趕去修補城牆,赤帝城的結界守護著這個城池和神農鼎,這個時候出岔子,顯然是衝著祁夢笙去的。
解彼安和蘭吹寒在黑暗和人群的掩護下,幾經周折,終於甩脫了追兵,料想城牆被炸,蒼羽門的人也沒空抓他們了。
倆人躲進一處暗巷,在黑暗中壓抑著呼吸,緩緩調息和療傷,他們靈力損耗極大,再來一次,恐怕就沒機會逃脫了。
“蘭大哥,你的傷重不重?”衣物染血的部位在昏黯的月光下直發黑,解彼安擔憂地查看他的傷勢。
“應該沒有大礙,你呢?”蘭吹寒麵色慘淡,顯然並不輕鬆。他一個人麵對雲中君和幾名長老,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我隻是皮外傷。”解彼安小心用匕首劃開蘭吹寒的褲腿——那裡血流得最多。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撕開了蘭吹寒的皮肉,已隱隱見骨。解彼安大驚,“你的腿都這樣了,是怎麼跑出來的。”
“純陽功法有一招可以暫時封閉經脈,感覺不到痛。”蘭吹寒咬牙笑了一下,“雖然我十一歲就離開了純陽教,學藝不精,但這些基本功法卻是受用終身。”
解彼安搖頭歎息,從乾坤袋裡拿出止血藥,把一整瓶粉末都倒在那傷口上:“那你是否也能像純陽教修士那樣,快些愈傷?”
“唔,比沒練過的人快一些。”蘭吹寒眨了眨眼睛,一派無辜地說,“可我的功法早已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