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 44 章(1 / 2)

而出乎意料的是, 這一路上極為安寧, 平平安安的就到了羽山之上。

舒明立一路上都心裡忐忑, 卻莫名這樣安然無恙的到了最後目的地,不由皺眉, 心裡不覺嗅出一種暴風雨之前寧靜的氣息。

羽山之下, 有皇家修築的休息莊園, 很快來人便分配了住所午間休憩。

楚修雲進了房間之後,將一身塵土洗淨, 換了一身月牙色的長袍才又轉而出去, 或許是對那皇帝賞賜之物來的莫名也有些懷疑, 在李皇麵前刷夠了存在感之後他沒再帶著那劍, 將之留在了房間之中。

一直對那古怪印記耿耿於懷的舒明立見狀,一口氣鬆了半截。

出外之後,李皇已經和宗族的子嗣已經前往了禪廟之中淨身聽頌, 皇後坐鎮安頓在外祭祀事宜。

實際上,原本這種宗族祭祀,作為貴妃的丞杏兒不會跟來,但現在情況特殊, 李皇怕她獨留宮中遭遇危險, 又不忍她一人鬱鬱寡歡, 便特例將她帶了出來。

身份不可進禪廟、地位又不及皇後可安頓事宜, 她心情也不佳, 便全程充當著一個背景板, 在人來人往的大殿之中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個木魚。

舒明立一進來看到她就去看楚修雲的神色。

對於這樣一個隱形人, 楚修雲自然是沒有在意,向皇後請了旨便要出去尋封逸飛他們。

而剛要出去,就見一人被輪椅推了進來。

成王麵上含笑,見楚修雲走來,手上作了一輯:“修雲小公子,我們又見了。”

楚修雲原本無意和他打招呼,但見這人主動出聲,挑了挑眉,回禮道:“成王殿下。”

皇後見成王進來,起身走了過來,有些意外道:“成王為何不在禪廟之中聽頌?”

“昨日連雨,廟中潮冷,本王這腿啊,”成王捏了捏腿骨,有些無奈的搖頭:“有天辰和天舒在,就不用的這個殘廢的老骨頭上去主持了,便先退了出來。”

皇後恍然,笑了笑,“那成王便好好休息吧。”

成王點了點頭,轉又看向楚修雲:“修雲小公子這是要去往何處?”

楚修雲道:“去外找逸飛他們...成王殿下可有何事?”

舒明立眼皮跳了跳,這個幽鬼想做什麼?

“哦,本王自然沒有彆事,”成王啞然,“隻是和修雲小公子在巔上感覺性情相投,如若小公子無事我們可出去走走,但若你有彆事要忙,便算了。”

皇後聞言,有些奇怪道:“你們之前便認識了?”

成王扶了扶那縷山羊胡子,看著楚修雲目光裡又是肯定、又是喜愛道:“說來這件事情還是瓊玉牽了頭,她和修雲小公子在巔上交好,特意引進我見的小公子,皇嫂不知,小公子可是巔主的首徒,資質極高,為人大度,如若不是瓊玉被擄走,她或許...可惜了。”

他說著有些遺憾,最後沉重的歎了口氣。

那篤篤的木魚聲此刻突然停了。

那早已不抱著任何希望、心如死灰的丞杏兒突然看了過來。

她麵上驚恐、不敢相信,猛地起身,帶動了身下的椅子,叮鈴咣浪一陣,立馬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矚目。

就在他們所有注意都在丞杏兒身上時,成王唇邊突然勾起了一個古怪的笑。

舒明立本來全部的注意便在他身上,見狀,心裡暗生不妙,幾乎是片刻就想到了幽鬼之前同丞杏兒說的一句話——“我要你給他送一個東西,做一場戲。”

東西,是那把劍。

那戲,就是現在...

“是你,是你帶走了我的瓊玉!”

丞杏兒瞪大了眼睛,宛如沙漠裡將要瀕死的旅人突然逢到了一捧清水,整個人煞時活了,撲過來聲嘶力竭:“你把她帶去哪兒了!你把本宮的女兒帶去哪兒了!!”

楚修雲皺眉,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要撲過來的身體,恪禮低眉道:“貴妃娘娘?”

皇後見狀,蹙眉,叫人把她拉了起來:“貴妃這是何意,之前你不是剛叫陛下獎賞了這小公子,現在怎麼又說是他帶走了瓊玉?”

“我想起來了,”丞杏兒咬牙切齒,死死盯著楚修雲,恨不得把楚修雲生吞活剝一般:“瓊玉走的時候說過,她要去見一個在半月巔上相識的朋友,除了他,除了他以外還有誰!!”

“這...”皇後微怔,對楚修雲問道:“小公子來了皇城之後,可有見過瓊玉?”

楚修雲神色淡然:“在下從未見過公主,還望娘娘明察。”

“就是他,姐姐,你一定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查。”丞杏兒宛若已經喪失了理智,死咬著楚修雲不放,苦苦的含淚哀求皇後。

皇後麵色有些難為。

她出身九爪一族很是清楚,半月島上來的修士,雖然說現在會給他們幾分薄麵聽候差遣,但根本上來講,除去皇帝會得他們尊崇以外,其他皇室之人在他們眼中隻不過是凡人裡地位有些高的存在,就算她手持鳳權,也不能奈何。

更何況貴妃現在這等純是猜測,顯然是因為女兒失蹤已經崩潰的瘋言瘋語。

猶豫半晌,她喚來了宮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宮人便很快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封逸飛等人便被叫了進來,他一進來便不太高興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貴妃娘娘,我師兄護著你兒子那麼久,如果想要下手早下了,何必等到現在被你指認出來?”

貴妃被安撫坐到了一旁,猶還在哭著抽泣,聞言立馬瞪大了眼睛,隱約有幾分潑辣,厲聲道:“你這小兒懂什麼,他定然是彆有目的!”

封逸飛還從來沒有見過對他這樣不客氣的人,皺著眉頭,不快:“你這女人怎麼口吐臟言,血口噴人?”

本族聖子被這樣說教,皇後也有些不悅,警告道:“貴妃,慎言。”

“你們,你們...”沒人幫她,丞杏兒更是傷心欲絕,全然不顧儀態的在那裡嚎啕大哭。

莊琩和彭於全進來時,便見到這混亂的一幕,挑眉問情況,在一邊的成王無奈的搖頭,很快便將事情簡要的說了一次。

彭於全聽他說完之後,皺眉,縱然他的確被吩咐過要留心楚修雲的一舉一動,但也不能任人將汙水在自家人的頭上,聲音微冷:“貴妃娘娘是誤會了,楚師弟在公主失蹤之前一直在同我們待著,絕無可能是引誘公主出去之人,況且他若是像外道之人對天舒師弟心有不軌,早在之前就下了手,何必那般彎彎繞繞。”

而莊琩聽他說完之後,腦中突然想到什麼,若有所思看向楚修雲。

楚修雲目光坦蕩,無辜被貴妃扣上了那等惡行,依舊是風輕雲淡。

莊琩看他那淡然的神色,皺了皺眉,開口:“也不是。”

他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