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彭於全手上拎著一個飯箱,見他出來目光不由掃向屋中,發覺裡麵並無異樣,微微皺了皺眉。
“師兄?”楚修雲有些不解。
彭於全很快將飯箱遞了過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楚修雲將門閉上,回頭看去,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後,眯了眯眼:“舒明立?”
舒明立將被子從臉上拉了下來,眨了眨眼,尷尬道:“我在這兒。”
聽到聲音,楚修雲立馬看了過去,待看清楚他的模樣,嘴也不由抽了抽。
舒明立將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中,縮在床的一角,正是從門看過來的死角位置,渾身上下之露出了一個腦袋。
“之前百般不情願,現在倒是主動。”楚修雲放下了食箱,唇邊勾起一個莫名的笑,抬腳走了過來。
舒明立:“...”
隨著墊子一處塌陷下去,楚修雲坐到了床上,距他隻有一拳的距離。
他看似溫和,語氣中含著莫名之意:“是之前沒有好好看過,你的模樣,長得...也挺對我胃口。”
楚修雲原本就是一雙含情的桃花眼,麵無表情時便顯得冷,但一旦唇角帶一些弧度,就會變得如沐春風,含情脈脈,專注看你的時候更是感覺他眼裡仿佛隻有你一個人般,專情、彆具魅力。
就算是舒明立,被這麼盯著也有些晃神。
直到手上的攥著的被子更大的力道拉開,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楚修雲更近了,兩個人鼻息交錯,無端生出一種曖昧。
舒明立極為煎熬,心想,自己要不就直接屈服罷了?左右已經告過白,再躲躲藏藏著實太過於異樣,楚修雲一個好乾淨潔癖之人都不在意,他...
楚修雲不在意?
突然想通了什麼,舒明立突然眼睛亮了一分。
原本拚命往後靠的人不掙紮了,就直勾勾盯著他的唇。
...
楚修雲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就在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他頓住了,起身離去。
這樣一個大好讓他厭惡機會,舒明立自然不會放過,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猛然撲了上去。
之前是懷,現在是背,楚修雲額頭上青筋跳了跳,背對著他的神色陰沉了幾分。
“為什麼不繼續?”舒明立翻身農奴把歌唱,整個人頓時活絡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妖豔賤貨般的存在,聲音清朗笑道:“我差一些就把持不住了。”
係統:“...”
“下去。”楚修雲道。
舒明立沒有潔癖,又對著一個小他十幾的少年,自然心裡沒什麼不適,反倒還極其自在,就像對自家侄子一樣腦袋放在了他肩上,眼尾微微抬起,輕道:“不行。”
“你不是說我現在年紀尚小,不會做那些喪心病狂之事?”楚修雲聲音微微夾雜了些冷意。
舒明立卻當沒有聽出來那冷意的樣子,眨了眨眼,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你不是說,有些事情現在也可以做嗎?”
“...”
原本在劍架放著的折雪劍突然被召喚,眨眼到了他手上,舒明立搭在他衣服上的手緊了一分,隨之又鬆了開。
現在決不能慫。
“起來。”楚修雲聲音越來越冷。
舒明立看著折雪明晃晃的映出來的他那張陰沉的臉,咽了口口水,手上卻更牢了幾分,聲音低低,有些委屈道:“你要傷我嗎?”
“我真的是真心的,全天下的人沒有比我對你更好的人了...”
而就在他喋喋不休的念叨中,楚修雲目光不知觸到了什麼,微定了一下,半晌後,他突然道:“你走吧。”
舒明立一愣,挑眉。
...就這麼輕易?
“我會吸引住彭前輩,你從窗戶出去。”楚修雲收了劍,聲音平淡:“鬆開我,我出去。”
“...”舒明立有些猶豫,但不邁出那一步永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誆人,心想大不了在惡心他一次,就鬆開了手,從床跳了下去。
楚修雲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他一眼,抬腳向門走去。
門開的那一瞬間,豎耳聽到彭於全和楚修雲的聲音,舒明立立馬從窗戶翻了過去。
楚修雲回來之後,四處安靜,已經空無一人。
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直直看向地上。
地上,劍架旁邊,是一個在陽光下的銀光微閃之物。
伸手撿了起來,楚修雲目光從劍墜毫發無傷的係繩上略過,而後向桌上看去,那裡空蕩蕩一片,被他從舒明立頭上取下來的發簪早已不翼而飛。
目光從折雪身上一掃而過,楚修雲眸中微沉,麵上頓時劃過一分古怪之色。
…
好不容易逃之夭夭的舒明立,此時是半刻都不想和楚修雲再呆著,直接從屋裡鑽了出去。
想到剛才經曆的,他臉上一陣紅、一陣黑,最後歎了口氣,哭笑不得。
一個二十七歲大叔級人物,和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那裡**,怎麼想也太驚世駭俗。
從剛才那些種混亂裡冷靜下來之後,舒明立定了定神,如果劇情沒有因為楚修雲斷劍而崩潰,那他還得繼續任務。
今天,應該就是人間祭祀的最後一場劇情了。
想到在這裡的內容,舒明立皺了皺眉,麵上不由劃過一絲憂色。
而他正想著,遠處突然傳過來了陣陣空靈的鐘聲,驚動起了林間無數的山鳥。
鐘鳴三聲,回響不絕,便是所謂‘禮鐘’,意味著祭祀典禮就要開始了。
舒明立回頭看了一下楚修雲被禁足的屋子,猶豫了一下,向祭祀那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