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看了半晌, 嘀咕道：“算了，也用不多，再饒你一次。”
房間中安靜了下來。
又陷入了之前那個古怪世界中。
已經是來第二次, 比起之前一頭霧水，舒明立這次冷靜了許多, 四處走看。
“你又找錯地方了，在我這裡你見不到他。”
稚嫩聲音突然響起。
舒明立一愣，隨著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了獨自一人躺坐在秋千上小孩兒。
他身邊懸空浮著一個光團，舒明立過來, 那光團便動了，直直飛了過來，親昵在他身邊浮動。
舒明立微怔，抬手輕觸：“你是上次過來時那柄劍嗎？”
聽到聲音，原本背對著這邊小孩兒一僵, 猛得轉了過來。
看到舒明立，他直接從秋千上跳下來往這裡跑來, 一腦袋便栽入了他懷中：“是你嗎？”
語中帶了一絲顫抖, 仿佛欣喜若狂。
舒明立連忙把人接住：“你跑什麼？”
一個下午沒見，怎麼像隔了好久一樣？
“太久了,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過來了。”小孩兒死命抱著人，將他緊緊摟住。
舒明立稍怔, 微微皺眉, 拍了拍他後背, 他道：“想我了嗎？”
“恩。”悶悶聲音夾帶著抽吸聲響起。
舒明立一愣，而後將人從懷中抱起來，便看到一雙紅通通眼睛。
“小哭包，怎麼每次見了我都要哭？”給人把眼淚擦了，他有些無奈哄道：“好了，不哭了。”
小孩兒點頭，複又搖頭，吸了吸鼻子，手指拉著他衣服，低聲道：“你這次什麼時候走？”
舒明立頓了頓，目光看向在一邊浮動白團。
他不知道是怎麼進到這裡，能呆多久自然也不清楚。
緣由想不清，人便沉默了下來。
小孩兒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笑：“不管待多久，你下次再來，好不好。”
他說話帶著不安試探。
舒明立一聽心裡便軟一塌糊塗，不易察覺還有了一絲心疼。
摸了摸小孩兒頭發，他道：“會。”
而就在此時，白團突然動了，它晃到了舒明立麵前，微微轉動。
冰刺抱合冰鏡突然出現，水波蕩漾，一道人影漸漸出現在了眼前。
而小孩兒臉色卻突然一變，手一動，那水波立馬被打散了去，厲色道：“看他做什麼？！”
白團浮動，似乎在控訴。
小孩兒麵色鐵青，盯著那團白團，稚氣麵容上依稀透露出一種嗜血陰冷。
舒明立一愣。
他皺了皺眉，抬手擋住小孩兒凶狠視線：“好好說話，不要這樣。”
聽到他話，小孩兒麵色恢複了些，拉著舒明立手就往其他地方走去。
舒明立回頭看去，便見白團一動不動，似乎有些委屈得停在原地。
招了招手，白團一頓，很快飛了過來。
舒明立抬手將之握在了手心中，笑道：“剛才過來時候，你們相處不是還很好嗎？”
小孩兒抬頭看了眼那白團，冷笑了一聲。
不但是個小哭包，性格還有些犟？
舒明立看著，問道：“話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小孩兒麵上表情一滯。
白團在手上動了動，掙脫了開，突然變幻成了皚皚白雲模樣。
舒明立看著，道：“雲？”
小修雲瞪了它一眼：“多管閒事。”
“小雲嗎？”舒明立勾了勾唇。
白團浮動，又變幻成了雪花樣子。
舒明立挑眉：“雪？雲雪？”
“後麵那個不是我。”小修雲道。
“意思是你叫雪？”舒明立看著白團，有些意外。
而白團反應卻有些著急，環繞著舒明立一圈一圈轉，不知想表達什麼意思。
小修雲冷嗤了一聲，也不給它解釋，抬腳就往前走去。
而走了幾步，忽然感覺一種震感出現，他猛抬頭。
幾道黑影從他身上竄出，而後往天空上方飛去，小修雲身影虛幻了一下，又恢複過來。
他幽幽看著上麵，嘲道：“還真是按照她想法，慢慢在解封啊。”
“解封？”舒明立皺眉，有些不解。
小修雲回頭看他，見之迷惑，忽想到什麼，笑了笑：“哥哥，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舒明立含顎：“什麼故事？”
“一個壞蛋故事。”
小修雲轉過頭去，開始講道：“有個女人，她天生就被關在監牢中，有一天突然，那監牢壞了，她跑了出去，然後她看到了外麵世界。”
“外麵多好啊，花紅柳綠，自由又精彩，她喜歡極了。”
他稚嫩聲音微低，待了幾分不明成熟：“但是那監牢卻又被修好了，監牢修好，牢裡怎麼可以沒有犯人呢，所以最後她又被抓了回去。”
舒明立微微皺眉。
小修雲拉著舒明立手指，繼續道：“可是她還想出去啊，她想出去不得了，所以女人想了一個辦法。”
“她有了一個孩子，左右這牢裡需要一個人，誰都可以，所以女人想方設法培養自己孩子，讓他去做一個壞人，讓他吸引獄卒們注意，讓他去習慣監牢”
他說著，語氣緩慢，而舒明立心中卻越冷，不寒而栗。
“然後到最後，她就可以出去了，讓她孩子接替她待在監牢裡，萬事大吉，自己逍遙快活。”
小修雲講完故事，抬眼看舒明立：“哥哥，你覺得她這樣做對嗎？”
“她不配成為那個孩子母親。”
舒明立聲音低沉，看著小修雲：“這個故事”和你有關嗎？
聽言，小修雲卻勾了勾唇。
他臉上陰霾突然散去，露出些明媚笑意：“我也覺得，她就是個大壞蛋！”
他這麼一笑，舒明立便拿不準自己猜測。
抿唇，摸了摸小孩兒手背，他點頭道：“恩，太壞了。”
小修雲笑道：“哥哥，你可彆忘了啊，要一直記得，就算是以後再不過來找我玩了也要記得，她是壞蛋，她是錯！”
舒明立將白團拿到前麵，猶豫之後，還是出聲問道：“你是被困在這裡嗎，所以讓它把我帶進來，救你出去？”
他語氣中帶了幾分揣測。
小修雲一愣。
眼睛看向白團，他啞然笑了笑：“不是。”
“哥哥，你現在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小修雲目光移開，語氣似乎夾雜著一些遺憾。
不是？
舒明立有些疑惑，而後聽到他後麵那句話，他呼吸一屏：“我們以前見過？我忘記了是嗎？”
小修雲眼中卻劃過一絲狡黠：“哥哥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舒明立：“”
原本有些嚴肅心突然被這一句話打亂，他有些哭笑不得。
蹲下身，雙臂攤開，舒明立道：“你過來。”
沒料到他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小修雲眼中閃過些欣喜。
他往前一步，忽然抬手去遮他眼睛。
而人小，手也小，小手隻能堪堪遮住一半，舒明立一愣，疑惑道：“為什麼要”
話還未說完，他就看到眼前人突然拉長，來不及看清，眼睛就被嚴嚴實實捂住。
眼前人忽然變了，雖然沒有看清，但舒明立還是下意識生出一種想要逃開感覺。
但人剛退後了一步，就感覺自己被抱住，一道低醇如酒聲音在耳邊響起：“哥哥，你彆怕。”
他心跳霎時間停滯。
這道聲音給他帶來些無比熟悉感，舒明立唇顫了顫：“你”
下巴被抬起。
接下來一切就被裹入了無儘溫柔之中。
是親了，但方式卻和他想象中小孩子玩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