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鬆田陣平家裡的東西很少也很空。
看起來有一種沒有人住過的感覺。
他說自己之前都是住警察宿舍,那裡都是警察,聊事情比較方便、離警視廳也近,所以這裡就被空下來了。
隻有簡單的幾個家具和一些私人物品。
茶幾上麵有幾個還未拆封的煙盒,以及最上麵擺放著一張有關於三年前杯護商城爆·炸案的報紙。
“抱歉抱歉,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鬆田陣平把沙發上淩亂的靠枕放好,然後又走到靠著窗戶的桌案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資料。
有一個相框被堆積的書籍擠在桌邊,搖搖欲墜。
雲居久理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掉落一半的相框。
與此同時。
他也伸出手來,剛好從下接住了雲居久理的手。
手心和手背相貼。
他朝著雲居久理眨了眨眼。
好像在詫異雲居久理的反應力。
他們真正認識其實也不過兩周而已。
除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彼此之間也不是完全的了解。
鬆田陣平一直以為她隻是一個律師,剛畢業的年紀、跟在一位律政界前輩的身邊修習,偶然幫她抓了個小偷然後彼此之間認識的關係。
她說她喜歡他。
他也隻把她當成後輩妹妹,覺得這個小家夥很有趣。
就在發現摩天輪上有炸弾的時候,四周的居民都被疏散,誰也沒想到這個可愛的後輩妹妹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簡直就像是有遁地術一樣鑽進了觀光廂內,白鳥和目暮警官兩個人都沒拉住她。
但是現在看來……
這個後輩妹妹好像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水準呢。
“雲居蓮花寺裡的僧侶有人教你們這些防身術嗎?”他把相框從雲居久理的手裡接走,好奇道。“那兩個綁匪有一個說被你過肩摔扔了出去,差點摔斷脖子。”
見雲居久理沒有回答,鬆田陣平又自問自答道:“嗨,我問你乾什麼,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雲居久理當然不記得自己是跟誰學的搏擊。
她隻知道自己在遇到綁匪的時候,當下做出的行為隻是她出於本能的第一反應。
或許在這一點,到了京都說不定能夠知道。
雲居久理瞥了一眼相框上的照片,看到了兩個穿著淺藍色警服的警官,其中一個是稍微年輕一點的鬆田陣平,而另一個看起來年紀好像和鬆田陣平差不多。
二人勾肩搭背,看起來好像關係很密切的樣子。
“這就是你說的那位萩原警官嗎?”雲居久理問。
鬆田陣平點點頭,把相框重新擺在了桌子上。
雲居久理看了一眼照片,明顯感覺照片好像有裁剪過的痕跡:“旁邊是不是還有彆人啊?我看到這裡好像多出來一個袖口……”
鬆田陣平微微滋歎:“觀察力還不錯啊,是的,這
個原照片上本來是有五個人,但其他幾個被裁掉了。”
“為什麼要裁掉啊?”
“唔,因為有幾個家夥……”鬆田陣平思索了一下,把“不能被知道”改為了。“我們鬨翻了,瞅著他們就來氣,所以直接裁掉了。”
“……”雲居久理。
其實前段時間還見了一麵來著。
那兩個家夥進了公安之後,一年隻有在祭奠萩的時候會碰麵。
因為他們身份特殊,還得偷偷摸摸不能被彆人看到。
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鬆田陣平帶著她走到主臥旁邊的次臥,拉開門的時候看著裡麵空空如也的室內,隻有一張蒙著白布的床鋪。
“抱歉啊,我臥室裡麵的東西太多了,一時之間不好收拾,不然我就讓你睡在我屋了。”
雲居久理搖頭:“沒關係,比病房的環境好多了。”
“明天我去家具城給你進點桌椅、衣櫃什麼的,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雲居久理又搖了搖頭:“衣櫃就可以了,借住在你這裡本身就很打擾,不用太在意我……”
就……怪不好意思的。
雖然他說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但雲居久理也不能厚顏無恥到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畢竟現在,她還是有求於他。
鬆田陣平伸手按了一下牆壁上燈的開關。
“啪嗒”兩聲之後,開關沒有任何反應。
“哎?壞了嗎?”他又試了一下,燈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雲居久理很想說,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不如等明天找人來修算了。
反正她也準備睡覺晚上又不用開燈。
但是話還沒開口,鬆田陣平就推開門走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皮箱。
箱子在拆開的時候,裡麵有很多精微拆卸工具。
裡麵的東西琳琅滿目,就連一個螺絲刀的型號都從小到大地排列著。
“真齊全,你把機動部隊的裝備也帶回來了嗎?”雲居久理蹲在箱子旁,感歎道。
“這都是我自己買來用的,可不是公家的。”鬆田陣平又搬過來一張高腳凳,拍了拍凳子道:“你的任務是幫我扶著,修東西的工作就交給我們男人了。”
“你……可以嗎?”雲居久理問。
鬆田陣平笑了一聲,踩著凳子借力上去的時候,低頭看著雲居久理彎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