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隻說了一條線索,她怎麼會知道誰是小偷啊?
鬆田陣平又問:“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排查犯人呢?”
雲居久理知道他這是在故意考她,或許是想要用這種循循善誘的方式來喚醒她的記憶,所以雲居久理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首先你是警察,你是有權利對嫌疑人進行簡單搜身的。檢查背包、口袋、一切有可能藏匿東西的地方。”
鬆田陣平興致濃:“如果搜不到的話呢?”
“小偷知道這個出口是監控死角,說明他經常搭乘一號線的地鐵,對這裡很熟悉,所以要立刻去檢查搭乘記錄。”
“喔哦~不賴嘛。”鬆田陣平點頭。“那麼檢查完之後呢?”
“如果搜不到贓物,且查驗完搭乘記錄都沒有辦法確定一個人的話……”
雲居久理思索少許,斬釘截鐵道。
“那麼小偷應該有同伴。”她說。
鬆田陣平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了些許變化,像是在欣賞著一個巧奪天工的璞玉。
“你簡直是把我當時的行為口述了一遍。”
“?”雲居久理。“你是在懷疑我失憶的真實性嗎?”
鬆田陣平笑笑:“沒有沒有,因為當時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雲居久理:“……我當時說了什麼?”
“你說醫生肯定不缺錢,所以不會做這樣偷東西的行為。”
“……”雲居久理。
“然後我說動機隻是輔助,絕對不是定罪的關鍵。”鬆田陣平把香煙扔進隔絕袋。
他仔仔細細打量雲居久理:“不過這是什麼科學奇跡嗎?難道失憶還能讓人的智力提升?如果以後再有笨笨的後輩我就讓目暮警官送去‘炸’一下,說不定也會變聰明呢。”
雲居久理覺得他多少是在調侃自己。
“正如你所說,贓物有可能被轉移到了同伴的身上,所以我就去看了一下監控。
排查經常性和三位嫌疑人裡某一位同時搭乘地鐵的對象。不過這也歸功於你當時放在錢包裡麵的天平葵花章是金屬物,所以小偷的同伴在過安檢的時候被扣了下來。”
“那麼,犯人是……”雲居久理問。
“就是外科醫生,一號線是他每天上班的直達線號,所以他每天在上下班的時候都會在地鐵站裡‘順’走一些東西。同伴是他的鄰居,在醫院旁邊開一家水果店。”
鬆田陣平說完之後,順手把手裡的裝煙袋扔到垃圾桶裡。
咚。
袋子落在最裡麵。
“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來什麼呢?”他問。
完全,沒有。
雲居久理還沒來得及搖頭,鬆田陣平的右手抄兜,微微伏低看著雲居久理笑道:“另外,小偷被找到之後,你捧著錢包說兩句話。”
“哪兩句?”
“第一句:‘徽章沒有丟真是太好了
’。第二句……”
他的語氣放慢,一個字一個字地向外緩慢說出。
“‘鬆田警官你剛才的樣子真是帥——呆——了,可以交換一下郵箱地址嗎?我保證不會煩你,隻是想要和你做——朋——友。’”
“……”雲居久理的臉色驟然發黑。
這家夥不會是在占她便宜吧?
*
一號線通往律師聯合會。
雲居久理當時乘坐一號線就是為了去領取自己的天平葵花章。
誰能想,剛拿到手還沒捂熱乎,一下地鐵就被偷了。
根據身邊人的描述。
雲居久理之前有點粗心、有點膽小、有點愛哭,還有點花癡。
確實和她醒來之後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不太一樣。
雲居久理的內心想法從“我怎麼可能倒追這個家夥”變成了“這個家夥喜歡這個調調的軟妹啊”。
抱歉。
她現在做不來了。
再相處一段時間的話……他大概率也會覺得她很無趣了吧。
很好。
到時候就可以和平分手。
結束這段奇奇怪怪的孽緣。
反正他們倆是在摩天輪上確定了關係,然後雲居久理就在醫院裡躺了三天。
這樣的情況推斷。
兩個人彆說是有沒有做過了。
恐怕連接吻都沒有吧。
那形勢就更加簡單了。
在善變的男人對她喪失興致之前,她至少得有一點生存技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沒有錢租房而睡大街。
記憶空白的時候……真的太不方便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立刻就渡過修習階段。
*
從地鐵站回家之後。
雲居久理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她反倒對鬆田陣平帶回來的“方片A”很感興趣。
“那兩個綁匪再過兩天就要去送檢了。”鬆田陣平說。“這段時間,那幫家夥大概率會再來找你一趟。”
雲居久理點頭:“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