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035:酒吧(2 / 2)

在幾個人分開之後,安室透把鬆田陣平帶進了一個沒有人的拐角。

“迷途之鹿bar”的側門有一條很長的通道。

整體裝潢都是以霓虹色調的玻璃建造。

走在上麵的時候,四麵八方都倒映著他們兩個人的模樣。

這種千變萬化的視覺衝擊,很容易讓人有一種誤入迷途的窘境。

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安室透才收了收剛才一副嬉鬨的神采,表情嚴肅:“我剛才沒有跟你開玩笑,這家酒吧的店長不僅厭警,而且混黑!剛才那個男人……”

“就是個黑(hei)社會,我知道。”鬆田陣平打斷了他的話,“那個人也知道我是警察,他能帶我進來就說明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該擔心的是你吧?你這家夥的工作到底什麼時候完成啊?到底是難度多大的任務,都四年了還沒進展呢?嘖。”

安室透抿抿嘴,嘟囔一句“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但想了想,還是跟著問道。

“聽說前段時間‘迷途之鹿Bar’有一個女服務員報警聲稱自己在外麵遭到了忄生侵犯,你不會就是來

調查這件事的吧?”

鬆田陣平斜靠在門後麵,看著他樂:“真聰明,就是這件事。有什麼信息提供嗎?雖然你現在警籍沒有了,但還是要做一個積極為警方提供信息的好市民的。”

安室透無奈地笑笑:“我也很想為你提供什麼情報,但是沒有辦法,我是昨天才麵試成功今天上班第一天。那個女服務員我連麵都沒見過,隻是聽彆人提起,不過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幫你順便問一問。不過……”

鬆田陣平屏住呼吸,仔細聽著安室透話音後麵的“不過”。

安室透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有些發沉,這種表情鬆田陣平從來沒有看見過,但自從工作了之後,好像隨時都能瞧見他這樣帶有冰意的神色。

“不過這家‘迷途之鹿Bar’確實很不一般。”

*

這家“迷途之鹿Bar”不一般。

從雲居久理踏足到這裡之後就感覺到了。

整個酒吧大概有三層樓,他們所在的是在一樓大廳,二樓和三樓都是回字形的設計,中間鏤空能夠看到一樓地跳舞台。

二三樓的欄杆上還懸掛著各種顏色的射燈。

燈光隨著音樂鼓點擺動。

中條青方帶著雲居久理坐在一樓的角落包間的空座位上,然後叫來了waiter給他們上了幾杯雞尾酒。

雲居久理看著那些瘋狂搖擺的人們,等著鬆田陣平買完煙過來。

但是在過來之前,她得問一點有關於這個酒吧的事情。

“中條先生看起來好像是這裡的常客啊。”雲居久理裝作隨意的問道。

中條青方樂了:“你怎麼知道?”

“剛才門口的那位服務員隻是說你預約的桌號在A區36桌,你就自己走過來了,感覺好像是對這裡的環境非常了解的樣子。”雲居久理唇角微微拉長,她在家裡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角這樣上揚,給人的感覺最乖。

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自我認知的。

優秀的皮囊,在合適的時候利用,有的時候可以讓事情更快得以解決。

中條青方似乎對她這幅模樣很受用,朗聲笑了笑:“畢竟我們這種行當的人員,多少都要有一些這方麵門路的朋友。隻是沒有想到你也對這種地方感興趣。”

雲居久理笑笑:“偶爾也要過來放鬆一下嘛,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沒想到裡麵是這樣的。”

中條青方笑聲更大了:“當然了,這裡可是荷爾蒙的世界。喏,就比如說雲居律師你麵前的這杯雞尾酒,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

雲居久理看了一眼waiter端上來的酒杯。

橙紅色的液體彌漫著一種猶如玫紅色調的質感。

裡麵漂浮著很多呈球狀的冰塊,微微碰撞的時候就像是一顆顆巧奪天工的鑽石,在碰撞起來的時候和玻璃杯壁發出叮鈴鈴的聲響。

這種雞尾酒看起來很像販賣機裡用漂亮瓶子裝著的汽水。

實際上,好看的顏色隻不過是它們的偽裝。

這些雞尾酒裡麵摻雜著很多酒精純度特彆高的酒品。

雲居久理端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雖然這些酒精的味道百分之八十都被雞尾酒裡其他的調製品味道遮蓋住,

但雲居久理還是能嗅到一股威士忌的爆/炸氣息。

那些酒精的味道全部都被雞尾酒裡的其他調料遮蓋住了。

中條青方笑道:“這個雞尾酒的名字啊,可是非常有深意的,剛剛從國外引進,我們日本市場很多日本人都沒有聽說過這款雞尾酒。但是這款雞尾酒可是著名的約火包神酒,名字叫——‘寶貝睡三天’。是由八種高純度雞尾酒調和而成,喝一口能夠人事不省睡三天。”

雲居久理微微蹙眉,仔細端詳著自己手裡端著的這杯酒:“是麼……”

“像酒吧這種地方啊,本來就是這樣的。”中條青方朝著人群努努嘴。

這裡就是一個被顛覆的世界。

燈紅之中、有人影在暗處交織。

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台子上的人在跳舞、台子下的人也在跳舞。

酒水像呲花一樣被撒來撒去。

空氣裡沒有人呼吸的空氣,隻有酒鬼們熱愛的酒精。

今天是聖誕狂歡夜。

所有工作人員都穿著具有某種聖誕元素的衣服。

“忄生愛,在這裡再正常不過了。”中條青方說。

雲居久理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

腦袋裡麵就浮現出了一句話。

啊。

這裡就是小阪小陽工作的地方啊。

中條青方瞧著她這幅神遊的狀態,非常貼心的跟著詢問道:“不過雲居律師,自從上次你打贏了那場官司之後,我就經常能夠在報紙上見到你哦。未來說不定我們還會有很多的合作呢,畢竟像我們這樣的人,會時不時的跟各種案子牽扯上關係,打交道最多的除了警察之外,還有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律師了,你說對吧?”

他這副誠意滿滿的樣子,讓雲居久理眉心微動。

如果中條青方是這裡的常客的話,說不定會知道一點有關於這裡工作人員的事情。

雲居久理笑道:“說的是啊,其實我今天來這裡也沒想到能碰到中條先生你,之前的那場庭審還要多虧了你願意幫我作證。我們之前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那當然,那當然。”中條青方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笑眯眯的看著雲居久理。“既然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了,我自然也要拿出我的誠意來。老實說吧,雲居律師,你今天來到這裡應該也不是為了消遣吧,如果是為了消遣的話,為什麼會把那位警察先生也帶過來呢?是在調查什麼事情嗎?”

這家夥也不是笨蛋。

雲居久理也不打算瞞著他:“是,我新接了一個委托當事人是這家酒吧的服務員。今天早上來找到我的時候,說她被強女乾了,但是晚上莫名其妙

又告訴我要和解,我就想要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中條青方見她坦誠,也不跟她打馬虎眼:“喔這個啊,太正常不過了。你看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沉浸在權色聲馬裡?這種事情拿到法庭上也很難鑒定,到底是不是非自願所以和解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是不是最好的辦法誰也沒有辦法鑒定,但對於我來說我要為我的委托人爭取最大的權益。”雲居久理說。

中條青方微微眯眼:“雲居律師,你就這麼相信你的當事人嗎?難道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過你的當事人也有可能把你當成一個要錢的工具人,想要利用你的專業知識來為自己謀取一定的金額?”

雲居久理笑了:“可這不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嗎?調查出事情的真相,那是警察應該做的事情,滿足我當事人的需求才是律師應該做的事情。”

中條青方突然沉默了。

他定定的看著雲居久理,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就像是上一次的那個離婚案,你在明知道男方有可能存在出軌前提,並且多年前還因為家庭暴力家中其他成員而被逮捕過的巨大劣勢情況下,還願意接手這個案子嗎?”

雲居久理朝著他聳聳肩,表示默認。

他們兩個人在推杯換盞的時候,雲居久理並沒有喝太多,更沒有喝麵前那杯據說是比深水炸彈還要可怕的雞尾酒。

鬆田陣平還沒來。

不知道去乾嘛了。

剛才在進來的時候,她看到鬆田陣平好像跟那位“聖誕老人”前後腳朝著另一個地方走去,估計是他們警察之間碰頭去了。

鬆田陣平在她麵前都裝不認識那個人。

難道是什麼不能被知道的大人物?

雲居久理朝著中條青方笑笑:“不過啊,中條先生你還真是了解我接手的案子啊。難不成也在暗中調查過我嗎?”

中條青方和她相視一笑。

這個三十多歲坐過牢的男人,忽然覺得麵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律師,與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中條青方又抿了一口酒,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似的看著雲居久理說:“雲居律師,如果你真的想要打贏這場官司,或者說能夠為你的委托人帶來更多的權益,我現在要帶你去見一個人。隻能你去,那位警察先生不行,在去了之後說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敢不敢?”

雲居久理微微垂眸,垂首思考……

*

鬆田陣平和安室透聊完之後,整個人麵色發沉,等到他回來之後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表情更沉了。

她呢?

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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