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心情也很複雜。
他今天是因為組織的任務過來的,所以不是很希望鬆田陣平在現在這個時間點進來。
因為他知道,這裡不是那麼安全。
組織那邊得來的消息是,“迷途之鹿Bar”和境外不知道那個國家的槍械製造庫有關係,居然能拿到他們都拿不到的槍械型號和子弾,所以派了一個組織成員過來探一探究竟。
而安室透,就是被那個以“酒名”為代號派過來的對象。
雖然在日本,黑丨社會可以持槍,但必須要備案的。
在槍械管理上,也需要定時定點向特殊部門彙報持槍數量以及子彈數量。
安室透自然也知道,這隻不過是規定而已。
如果這些黑丨社會自己私藏槍械,也沒有辦法追根究底的調查。
老實說吧,當初日本能夠讓黑丨社會合法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現在變成這樣的局麵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所以他這一次來,一方麵是想要在組織那邊立個功。
一方麵也是想要在公安那邊備個案。
所以,安室透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報揉碎了的簡單告知給鬆田陣平:“聽著,這裡有私藏槍械,目前數量未知,型號未知。這些人為什麼要走私槍械的目的也是未知,總而言之,這裡很危險。”
鬆田陣平揉著頭發:“你在說什麼繞口令嗎?”
“我絕對沒有跟你開玩笑。”安室透聲音放低。“你知道的,一般有這種走私類的事情發生,他們對警察就會特彆地提防。”而且這個酒吧真的挺邪門的。
安室透在來的時候也做過調查。
本來這家酒吧是開在京都的。
還是四年前才遷到了東京。
結果一來到就直奔歌舞伎町,而且還成了歌舞伎町這裡人流量最密集的酒吧。
在那個組織臥底了四年的安室透知道,如果沒有點什麼水準是不會被那個組織盯上的。
簡而言之就一句話。
這裡誰都不危險,就鬆田陣平最危險。
但來到中條青方定的位置,發現雲居久理不見了的時候,鬆田陣平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安室透看著坐在沙發上陰沉著臉的鬆田陣平,又瞥了一眼放在左手邊的那杯雞尾酒,臉上露出了有些不安的神色:“這杯酒……”
鬆田陣平:“什麼?”
“這杯酒是由八種高酒精度的雞尾酒兌製而成,名字叫——‘寶貝睡三天’。”安室透說這個名字,鬆田陣平不知道。
雲居久理喝沒喝這個酒,鬆田陣平也不知道。
但是鬆田陣平知道。
有人把雲居久理帶走了。
就在舞台上麵所有的人都清空了之後。
二樓和三樓的聚光燈,全部都不約而同地掃視在舞台之上。
五顏六色的射燈就像是夜空中閃耀著的無數繁星。
圓拱形的舞台開始進行分割和上升。
這種類似於演唱會舞台一樣盤根錯節的舞台裝潢。
每一個台階都有一種買不起的質感。
安室透的目光被這個高台吸引,他盯著緩緩升起的熒幕,在上麵看到了一個在倒數計時的畫麵。
10、9、8……2、1、0!
在場的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熒幕上麵的數字吸引,不約而同地跟著跳動的數字歡呼著。
舞台上跳躍的光點,就像是一顆顆閃爍著的光球。
連綿不斷猶如水珠,一般滾動。
最後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鹿頭圖案。
這個鹿頭和酒吧大門口的一模一樣。
隻是因為燈光的效應,而導致鹿頭呈現出一種顆粒感。
“這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安室透說。
鬆田陣平順著安室透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這個“鹿頭”就像是AI處理過的一樣,能夠模仿人的表情以及說話的神態。
“Hello,晚上好。”‘它’在和外麵的人打招呼。
而其他人也跟著各種歡呼。
從聲音和身上的衣服來判斷,大概率應該是一個男人。
姓名未知、年紀未知、長相未知。
就是那個男人。
場內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所有人都在尖叫、瘋狂,把那個鹿頭男人視若神明。
燈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讓他變成了所有人視線所及的焦點。
他伸出素白纖長的手指,抵在鹿頭的嘴邊,然後聲音輕輕傳來。
——“噓。”
這一聲猶如拉長的蜜糖,連尾音都有一種泡在蜂蜜裡然後被人拉出來之後所被填滿的內心空虛。
所有人都安靜了。
“歡迎大家來到‘迷途之鹿’的聖誕狂歡夜!”他舉起右手,朝著所有人打招呼。
台下歡呼聲一片。
其中女人的尖叫聲最猛烈。
他發出笑音,那種猶如少年般清澈的聲線,溫柔地撫摸著所有人的耳膜。
“眾所周知,麋鹿是溫順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