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哄啊?
她沒有哄過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哄。
所以她隻能實話實說。
“我突然頭特彆疼,特彆特彆疼。”雲居久理目光真摯的鬆田陣平,指著自己的腦袋後麵,“醒過來之後,我就到哪裡了。”
“……”鬆田陣平。
他的表情好像在那一瞬間門軟了下來。
但隨後又變得怒氣衝衝
:“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嗎?”
“那倒沒有,我是因為被射燈照到,突然就很不舒服。他們把我帶過去之後,就觀察了一下我的情況,然後給我倒了杯水,但我沒喝,我怕他們在裡麵下東西。”
鬆田陣平的眼睛微眨,裡麵的不愉快散去轉化而來的是掂量:“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雲居久理搖搖頭。
鬆田陣平也沒說話。
倆人又乾站著靜了下來。
“抱歉。”鬆田陣平。
“謝謝。”雲居久理。
倆人同時開口,卻又都看著彼此怔了一下。
鬆田陣平抓了抓腦袋:“那個,我是覺得自己沒問清楚就跟你說我不高興,好像有點……”
她嘴角微微抿起,像是在輕笑也像是在開心:“謝謝你來找我,見到你的時候我特彆開心。”
作為對勇氣和勇敢的表彰。
雲居久理墊腳,伸出手臂正麵環住鬆田陣平。
她的下顎抵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被他的微微卷發輕撓,呼吸的時候聞到的也是他帶有風霜的薄煙味道。
她感覺到了他的僵住。
也聽到他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屋內如雷貫耳。
她把臉埋在警察先生的頸彎,輕聲說道:“以後不管我去哪裡,都會告訴你。所以,就彆生氣啦。阿仁~”
她輕聲許諾。
他字字記住。
“這還差不多。”他說。
*
好哄的刑警先生一句話就解決了矛盾。
雲居久理為自己的機智打call。
並且,雲居久理也有點納悶鬆田陣平為什麼要多次詢問她要不要洗漱。
雲居久理看了一眼時間門,距離再去警視廳雖然還有四個小時。
但是她有點輕微潔癖。
洗個澡然後睡一會兒再去警視廳也不錯。
等雲居久理洗完之後,鬆田陣平也鑽進了洗漱間門,然後關門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很快,等我。”
“?”雲居久理。
等……什麼啊?
噢噢噢,難道是說一會兒一起去警視廳嗎?
應該是了。
他要去上班,她要去接小阪小陽。
但一晚上的奔波讓她十分勞累,洗漱間門裡的水聲時大時小、有點催眠。
她隨便披了個毛毯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鬆田陣平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臉頰緋紅。
微卷的額發拂在上麵,身上還帶有熱浪潮氣。
他眉眼舒展,看起來心情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但目光落在沙發上熟睡的女人後,微微一怔後語結得沒拿住手裡的毛巾。
他想要叫醒她,但她的小臉埋在毛毯裡麵,露出的雙目緊閉著好像很疲倦。
她看起來太累了。
晚上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還一直強撐著精神跟著他。
她的呼吸清淺。
眉心蹙成一團,手在毛毯外麵垂耷著。
鬆田陣平沒忍心把她喊醒。
他伸手給雲居久理拉了一下毛毯,在碰到她指尖的時候,又被她的手握住。
她的手指有些用力,像是握住什麼平衡杆似的,讓她不至於在睡夢中跌落。
鬆田陣平沒有把手抽出來,而是靠著沙發背,點開電視機把聲音靜音之後調到時事新聞,老老實實的“看”新聞。
她在沙發上微微挪動,縮成一團。
看起來並沒有轉醒的意思,而是往鬆田陣平的背後挪了挪。
大概率是顯示屏的燈光射到了她的眼睛,就像是某種細胞生物,會自動尋找更適合自己棲息的地方似的,挪到了鬆田陣平遮住的陰影中。
他有點好笑。
手就那麼放著,讓她握著。
“算了。”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明天再教育你。”
他看著她笑,嘴角微彎。
一時沒忍住,微微俯首,輕吻落在她額發上麵,止步於此。
“這是道歉禮物。”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