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043:煙草(2 / 2)

她完全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同意和解,就變相地承認自己確實是為了錢。

現在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包括曾經那些同情她的人,也都認為確實如此。

她,一個陪酒女。

巴結富二代不成,於是決定勒索起訴對方忄生侵犯。

“雲居律師,你相信我嗎?”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雲居久理,好像把雲居久理當成了唯一的希望。

雲居久理也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老實說,雲居久理也沒有想過。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很重要嗎?

她不想要輸而已。

她也沒有想過如果野口治真的被冤枉了,該怎麼辦。

小阪小陽長得很漂亮。

並不是濃豔型的美女,而像是一條絲絨般溫柔而又細水長流的菟絲花。

她本不應該盛開在迷途絢爛的夜晚。

而應該是驕陽燦爛的日下。

但此時此刻

,這團花簇已經被揉成一團。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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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塊小石頭落在了她們麵前的河麵上。

泛起點點漣漪。

雲居久理順著投擲石頭的位置看過去。

他的臉被薄薄的光輝包裹,眼角眉梢微微揚起,手裡把玩著一塊小石頭扔至水裡。

“咚。”

第二顆小石頭落在水麵上,明鏡的湖麵又一次被擊碎,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雲居久理看著他。

鬆田陣平也在看著她。

他的眼眸在輕薄的墨鏡裡微微揚起,隻有筆挺的鼻梁折射出棱角分明的光影。

“嘛,再大的石頭砸在水裡,也不會影響這潺潺流水啊,不是嗎?”他說轉過視線,看著小阪小陽、也在看著雲居久理。

流水終究會駛向遠方。

雲居久理輕聲問:“對了,我去接你的時候,在你的背包裡看到了一瓶藥盒。但是在藥單裡麵卻沒有見到那瓶藥的購買記錄,所以應該不是你買的吧?”

小阪小陽點點頭:“是我媽媽給我的,她說那是維生素,讓我早晚吃一顆。”

“我能看看嗎?”雲居久理朝她伸手。

小阪小陽點點頭,從自己包裡拿出那瓶藥遞給了雲居久理。

雲居久理拆開藥盒倒出來一粒之後,放在鼻尖聞了聞。

鬆田陣平走過來,也捏著那枚藥仔細端詳了片刻:“這不是維生素啊。”

小阪小陽抬起頭:“不是維生素嗎?”

雲居久理點頭:“這是解酒片。”

“……”小阪小陽。

鬆田陣平抿抿唇:“你每次帶著一身酒氣去照顧你媽媽,我想不傻的人都應該知道你去乾什麼了吧?”

“……”小阪小陽。

*

雲居久理站在門外,看著小阪小陽和自己媽媽在說著自己要起訴的這件事。

小阪小陽把自己在周末的時候去做了什麼兼職工作、遇到了什麼事情,未來有什麼打算全部都告訴了自己的媽媽。

媽媽躺在病床上,對小阪小陽所說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一切就像雲居久理猜的那樣。

小阪小陽的媽媽可能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忄生侵犯。

因為在小阪小陽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媽媽才有了一些反應。

隻是這些反應,全部都變成了安慰。

“沒關係的,不要哭……”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有氣無力。

坐在病床前的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沒關係的,就按照你的想法,像流水那樣不要畏懼頑石的阻撓,勇敢地朝著大海奔流吧。”媽媽拍了拍她的手背,努力笑著,說道。“我們就一起,努力吧。媽媽會努力,等著你勝利的好消息。”

小阪小陽泣不成聲:“是……”

雲居久理站在門外,渾然不知自己什麼

時候流了眼淚。

她是不愛哭的。

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鬆田陣平的麵前流眼淚。

她為什麼哭,連自己都不知道。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手指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珠。

他的手指溫度掠過的時候,雲居久理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一片燒紅。

鬆田陣平並沒有問她為什麼哭,而是伸出手臂從背後環住她。

三角領口彆著的紐扣貼在她的脖頸後方,有點冰。

這應該是失憶之後,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流眼淚吧。

就算沒有了記憶、就算八歲之後她一直都生活在寺廟裡。

但她應該也是有親人的吧。

她的親人在哪裡呢?

雲居久理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過這件事。

如果說她是孤兒的話,那麼應該都去世了吧。

雲居久理這個名字是雲居蓮花寺的住持給她起的,那麼在八歲之前她的名字又是什麼呢?

在摩天輪上,救了他們兩個人的那把羊角彎刀上所寫的英文“H”,和雲居久理這個名字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那麼代表的又是誰呢?

她八歲之前的記憶被清空。

唯一能夠找到一點線索的雲居蓮花寺也在四年前被炸毀。

雲居久理歎了口氣,合上了病房的門。

那滴眼淚被抹掉之後她的表情又恢複如常。

他們兩個人把閒聊的時間留給了這兩個母女。

雲居久理看了一眼這家醫院的大門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有一點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雖然說醫院的構造大致都差不多。

但是這家醫院的門口院子裡有一座小天使雕塑的噴泉。

那些涓涓細流在流動的時候,清脆的水流聲也一並傳遞過來。

鬆田陣平從口袋裡拿出煙盒遞給她,調侃道:“來一根嗎?”

雲居久理搖搖頭。

鬆田陣平的煙癮其實也不大。

隻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會來一根調劑。

雲居久理自從認識鬆田陣平開始,那盒煙到現在好像就沒有抽完。

他站在抽煙區,指尖撥開煙盒,牙尖咬著煙,然後另一隻手點燃。

紅光燃起之後,一團薄霧從他的唇角彌漫。

他看起來並不像一些煙鬼那樣露出享受的表情,而是眉心微蹙,被煙草的苦澀浸透肺部。

雲居久理笑笑:“你剛才那一套還挺像樣的。”

“跟那家夥學的。”鬆田陣平扁扁嘴。“他平時就很喜歡用這一套來哄女生。”

他們兩個人的默契現在已經到了,雲居久理自動把“那家夥”和萩原研二畫上等號。

雲居久理適時地誇獎:“小阪小陽確實挺受用的。”

“誰哄她了,我是哄你呢。看你被她抓著問你信不信任她的時候,你那副犯難的樣

子……”鬆田陣平抿了一口煙。

雲居久理心情變好,歪頭問:“警視廳應該不讓抽煙吧?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忘了。”鬆田陣平捏著煙,手臂架在走廊儘頭的窗邊,讓煙草在外麵隨風飄揚。“好像是那家夥死掉之後吧,是他先開始抽的。那個時候他跟我說,抽煙會讓男人變得更man。我覺得他在扯淡,他去世之後,有的時候特彆煩我也會來一根。”

唔。

所以剛才他是看出來雲居久理心情不佳,所以才問她要不要也抽一根嗎?

雲居久理朝他伸手:“我想試一下。”

鬆田陣平饒有興致地從煙盒裡拿出一根,遞給她。

雲居久理學著他的樣子,咬住煙草的吮吸位置。

“火點燃的時候,吸一口,它就會被點燃。”鬆田陣平說。

雲居久理“嗯”了一聲,按照他說的方式抿了一口。

他的煙草是薄荷味的,含住那口煙霧的時候感覺口腔都被燒灼的薄荷葉氣味填滿,又涼又苦。

“咳咳咳……”她嗆得喉嚨發癢,搖著頭,打算把煙攆掉。“太苦了,不好抽。”

鬆田陣平笑了:“你以為是吃糖果嗎?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

雲居久理也不知道抽煙需要什麼技術,她在找垃圾桶的時候,指尖捏著的煙被他夾走。

他咬在了雲居久理剛才抿著的位置。

牙尖抵著她牙尖留下來的痕跡,俯身看著雲居久理笑:“我這款,已經很甜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薄光微動,煙霧縱橫繚繞。

雲居久理抿了抿唇。

齒間苦澀散去,薄荷的清涼甘甜浮現。

嗯。

確實有點甜了。

雲居久理目光放空,不看旁邊這位讓她心跳加速的對象。

在她看向那座雕塑噴泉的時候,雲居久理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雕塑噴泉很眼熟。

看著看著,她忽然腦袋靈光一閃,下意識地興奮抓住鬆田陣平:“我想起來了!野口治前女友的博客裡,拍到過這個噴泉!”

“……”鬆田陣平。

她到底為什麼……每次都在氣氛很不錯的時候聊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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