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奈律師出了車禍之後,就關掉了自己的律所。
然後半路出家,成為了一家寺廟的和尚,收養了一些沒有監護人的孩子。
死於六年前的京都爆丨炸事件。
整件事情更有意思的是。
雲居蓮花寺的事件是被檢察廳列入了“傳真炸彈犯”的連環作案裡麵。
“久理?久理?”鬆田陣平伸手搖晃雲居久理,看著她眼神沒有聚焦地看著遠處、瞳孔聚焦的樣子跟著心亂。
“沒有著火。”雲居久理喃喃自語道。
鬆田陣平問:“什麼?”
“沒有著火。”她又重複了一遍。“我看到的發生了爆丨炸的雲居蓮花寺並沒有著火。”
一定……一定是有人蓄意縱火。
是誰……
為什麼要放火?
燒掉雲居蓮花寺的一切,對ta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
讓一座已經被炸毀的地方,徹底變成焦炭和廢墟。
就像是被抽乾了的記憶的她。
隻剩下一具軀殼。
他的手臂伸過來,輕輕將她摟進懷中。
她好像在刻意控製著自己顫抖的頻率,但是在靠近他的時候才徹底把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抑製不住地發抖。
“他好像知道是誰製造的這場車禍,可是卻失去了和對方較高低的意念。”雲居久理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資料上麵的照片。
她知道。
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養父。
在她被爸爸丟掉的那十年裡,教養她的那個人。
背奈。
背奈……
這個姓氏對雲居久理來說太熟悉了。
就像是一直跟在她身體裡一樣牢固。
隻是看到這個名字,就像是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靈魂。
背奈,Haina。
所以當時在摩天輪上她拿出來的那一把羊角彎刀上的“H”,說的就是這個名字的首字母嗎?
事情好像變得沒有那麼難理解了。
一個被雲居蓮花寺收養的女孩。
在目睹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被炸彈炸毀之後,成為了和養父一樣的律師,行走在司法界。
那被折舊痕跡濃鬱的天平葵花章,就變成了雲居住持留給她的唯一一個東西。
所有的事情好像在這個時候,都指向了檢察廳。
檢察廳啊。
她的心裡燃一團火。
好像在想到那座高貴殿堂的時候,被淋上了一團油,讓火焰燃燒地更旺,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烤乾了似的濃烈。
時間過去了很久。
雲居久理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放鬆了下來,她聽到鬆田陣平和伊達航在說——
“梅澤一見的那個案子,已經被檢察廳控製住了,我們現在連現場都進不去。”
這種明顯的打算盤姿態,就很容易
讓人多想一點。
在他們兩個人討論的時候,中間突然插進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要去見梅澤一見。”
鬆田陣平和伊達航看過去。
雲居久理麵色蒼白,呼吸微喘,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然後,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又說了一遍。
“就現在。”
*
梅澤一見已經被檢察廳的人扣住了。
不在神奈川縣警的管轄範圍內。
地方檢察廳的進入,需要出示相關的身份證件。
而且這個案子還對神奈川縣警進行了限製,身為警察都沒有過問這個案子的權利,可想而知背後是什麼樣的人在操控這一切。
不過刑警現在雖然受限製了。
但是律師可以。
在雲居久理去見梅澤一見之前,她詢問過伊達航:“這個案子當時發生的時候,梅澤一見是什麼態度?”
伊達航說:“梅澤拒不承認自己是故意殺人,根據我們調查,二人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接觸。在動機這一方麵,確實有值得推敲的地方。隻是我們還沒有著手調查,梅澤一見就被檢察廳的人帶走了。”
當然了,殺人犯也不會說自己是殺人犯,這一點也沒有辦法證明梅澤一見說的一定就是真話。
伊達航補充了一句:“不過當天晚上的視頻,我們手裡還有一個備份,可以給你們看看。”
雲居久理起身:“好。”
旁邊的鬆田陣平還想要看看她的身體狀態,再給小山醫生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來著,沒想到她還真是說走就走。
雲居久理坐在馬自達上,鬆田陣平一邊給自己套安全帶一邊側目看著雲居久理:“你真的沒事嗎?”
雲居久理搖搖頭。
這段時間也先後想起了一點事情,隻是這些事情沒有辦法很好地連成一條線。
但唯一知道的是,當年雲居蓮花寺在爆丨炸之後,是被檢察廳的人定義為“傳真炸彈犯”事件之一、也是唯一的一個。
而且鬆田陣平一直在追查“傳真炸彈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