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080:火焰(2 / 2)

這個時候雲居久理才看清楚“超人”到底是一個什麼品種的狗。

大概有杜賓的血統,它整個身形修長而又挺拔,站起來的時候昂首挺胸一點都看不出來什麼負傷的狀態。

這……居然是條訓練警犬?

*

景光跟著中條青方是受到了組織的命令。

但實際上得到的情報,還是會給公安一個備份。

知道鬆田陣平有可能會撞上普拉米亞,也是公安這邊的情報。

安室透不方便出麵,所以就隻能有景光出麵,暗示中條青方。

隻是連景光自己可能都沒有想到。

中條青方居然知道“普拉米亞”的事情,甚至知道的要比他們公安得到的情報還要詳細。

中條青方和景光前腳剛走,後腳安室透就從雨夜裡走了過來。

公安的人過一會人就會過來把炸彈拿走。

鬆田陣平把手丨槍交給安室透,讓他去查一查中條青方這把槍的來源。

“她差點被殺了。”安室透在暗處看到了一切。

幸虧中條青方來得及時,不然那顆子彈就不是擦著普拉米亞的手臂而是把雲居久理的腦袋鑽個洞了。

鬆田陣平捏著指尖的煙:“ta是衝著我來的。”

“hiro現在中條青方的身邊探尋一下有關於普拉米亞的事情,你最近要小心一點了,聽說普拉米亞那個家夥是一個複仇心極強的家夥,為人也非常高傲自大,曾經有

恐丨怖組織給ta伸過橄欖枝,但ta更喜歡單乾,所以就都拒絕了。你估計是上次被ta記恨上了,所以這次才……”

兩個多月的時間。

景光打的那一槍大概率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現在才出來活動。

鬆田陣平“切”了一聲:“得了吧,該小心一點的是你們才對吧?那家夥想要對我做什麼,隻能在明麵上來,可是你和諸伏可是被ta看到過臉的。”

鬆田陣平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安室透也在擔心這件事。

所以得到中條青方的信任,儘快套到普拉米亞的線索,先把這個單行隻影的敵人處理掉,把景光和他的信息先扼殺在搖籃裡。

鬆田陣平哼了一聲:“夠嗆。”

就那幾個黑丨社會看警察的態度……難。

除非……

安室透伸手撈起濕淋淋的雨衣兜帽,蓋住了自己的一頭金發,轉身準備離開:“後天的庭審,雲居小姐能贏。”

“……”鬆田陣平。

*

上次因為越獄失敗的梅澤一見又被帶回了檢察廳的看守所。

不過看檢察官們的意思,好像公安並沒有告訴他們,梅澤一見之前有過逃跑行為。

而且很剛好的是。

梅澤一見居然在看守所裡,見到了自己之前的一位老朋友。

速水悠実坐在他對麵的時候,年紀相差了十來歲的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反而是梅澤一見先開口。

“呦,那老東西的孫子也做檢察官了呢。”

速水悠実看著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之前是刑警,也知道他的資曆要比自己高很多。更知道爺爺當年做檢察官的時候曾經深陷過貪汙控訴,就是被眼前這個刑警捅出來的。

當然了,後來事實也證明了爺爺的清白。

不然為什麼這個刑警會被辭退呢?

爺爺是教導他、疼愛他的人。

他親眼見證過爺爺為了案子如何殫精竭慮,絕不相信爺爺是眼前這位刑警曾經構陷的那種人。

但即使如此。

爺爺還是因為被人誤會,引咎辭職,去年鬱鬱而終。

他不會原諒——絕對不會原諒這個,向爺爺潑臟水的人。

“你準備好等待迎接屬於你的審判了嗎?”速水悠実坐在玻璃外麵,目光沉靜。

他的身上穿著乾淨整潔的西裝,筆挺而又昂貴。

而玻璃裡麵的那個人卻麵色頹廢,目如死物。

他們曾經都是為這個國家效力的人。

但現在一個要去審判另一個人的罪。

梅澤一見冷笑道;“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嘲諷我嗎?檢察官大人。”

速水悠実很不喜歡他這一副傲慢的姿態,明明已經要成為階下囚了,還像多年以前那樣目中無人地闖入他家裡,把冰冷的手銬銬在他爺爺的手上,並控訴爺爺與京都的雲居蓮花寺爆丨炸事件有關。

用同樣的冷漠姿態說道:“你還不打算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人讓你誣陷我爺爺嗎?四年前為什麼會有檢察官死於京都的雲居蓮花寺,你憑什麼說那幾位檢察官的死亡和我的爺爺有關?”

“你好像很在意當年的事情,你不是堅定地相信你的爺爺,現在怎麼還要來質問我呢?”梅澤一見反問。“另外當年的事情跟我現在的這個案子應該沒有關係吧,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我隻是想要讓你向爺爺懺悔,說你冤枉了他,讓世人知道他的無辜……”

“真好笑。”梅澤一見嘴角彎彎,極儘譏諷。“我為什麼要對一個殺人犯懺悔。”

“……”速水悠実的拳頭握緊,但沒有揮在自己麵前的玻璃上,而是鬆開之後又握緊重複多次後,才站起來目光冰冷地看著玻璃裡麵的人。“看來確實是我太天真了,竟然會以為一個自甘墮落到去打黑拳的前任刑警會良心發現。”

他看著梅澤一見,就像是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可憐蟲。

檢察官是絕對不允許出錯的。

也是絕對不能出錯的。

這不僅僅是檢察廳的工作內容,確保萬無一失才可以向罪犯提起訴訟。

也是這個國家國民們對檢察廳的信任。

等著吧。

他會在法庭上,親耳聽到法官對這個人的判刑,讓梅澤一見在監獄裡好好反省。

*

翌日。

檢察廳起訴前任搜查一課刑警梅澤一見,故意殺人案庭審正式開始。

這是繼數日前,被推翻了的十年前千田案之後,檢察廳第一次公開接受媒體進入庭審現場的公訴案件。

雲居久理吃了一天藥,在鬆田陣平的監視下飽睡了半天之後,終於養精蓄銳了一些,精神力也比腸胃炎第一天好了很多。

整齊待發的準備好了一切東西,出現在神奈川地方裁判所門口的時候,立刻就被現場等待的媒體威樂個水泄不通。

“……”雲居久理。

這……是在乾嘛?

“雲居律師,這是你職業生涯裡第四場訴訟,還是公訴案件。請問你對這場庭審的把握有幾成呢?”

“梅澤作為曾經被警視廳辭退的刑警,你給這樣的人辯護有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呢?”

“聽說你接了公訴案件後,TTX公司力捧的新時代藝人小阪小陽為你公開聲援,請問你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雲居律師,對於檢察廳那邊所說的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會讓市民失望一定會嚴懲殺人犯這件事,你認為梅澤一見到底是不是犯人呢?”

“……”雲居久理。

耳邊傳來劈裡啪啦猶如鞭炮聲似的各種詢問,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一條比較好,所以就隻能保持靜默。

鬆田陣平伸出手臂橫在雲居久理的麵前,扔下一句“庭審要開始了,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然後就拉著雲居久理扒開人群。

“這些人真是聒噪。”他一邊走

一邊吐槽,剛走到裁判所大門口,就聽到身後那些吵吵嚷嚷的聲音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人流自覺地讓出了中間一條道。

那些舉著攝影機和話筒的記者們安靜地站在左右兩側,等著那幾位身著西裝的檢察官們走過。

這排場。

說是總統出行也不為過。

這不就巧了?

剛好在門口撞見。

她抬頭看了一眼麵色冰冷的檢察官,也沒有跟自己這位即將法庭相撞的對手聊天的心思,但是對方先叫住了她。

“雲居律師,你為什麼要選擇司法這條路?”

聽到有對話的聲音,那幾個新聞媒體人像是聞到了肉香的饑餓人,暗戳戳地圍了上來。

雲居久理停住腳步看他,對他記住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詫異,她還以為這些“冰塊們”對律師都不屑一顧呢。

似乎是因為沒有等到雲居久理的回複,他跟著說道:“司法是為了懲治罪惡保護無辜之人的權益,如果隻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效率為了賺錢而選擇忽略一些黑暗的事情,早晚也會讓自己成為階下囚。”

雲居久理微微笑道:“這是什麼程度的恐嚇嗎?”

“不,是提醒。”他說。

“我和速水檢察官隻見了兩次麵,就能得到您的提醒,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雲居久理不卑不亢地把冷靜的笑意掛在臉上。“不過速水檢察官你剛才說的這些都建立在法律的條令上有漏洞可鑽,難道速水檢察官也覺得我國的法律還存在著什麼不合理的界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去給內閣投建議信,而不是在這裡跟我說教。”

他把目光挪回到雲居久理的身上,滿眼都寫著“道不同不相為謀”地又把視線拉到遠方,然後邁腿離開。

雲居久理回頭看著站在門外等候進場的記者們,緩聲說道:“你們剛才有人問我對這場訴訟的勝率有幾成把握。”

所有人屏住呼吸。

看著這位年輕的新人律師,輕啟唇瓣,緩緩說道。

“我的答案是。”

“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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