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雲居久理一時之間沒有聽懂鬆田陣平這句話的意思。
鬆田陣平又重複了一遍:“第二顆炸弾的殺傷力完全不同於‘傳真炸弾犯’作案以來的任何一次,如果和之前的那些相比,第二顆簡直就像是奶娃娃手裡的鞭炮。”
沒有什麼殺傷力。
甚至在爆丨炸的時候,地麵連一點震動都感覺不到。
這不太像是“傳真炸弾犯”的手法。
雲居久理得心裡也揣著一件事,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剛才小山醫生要和他們說謊。
前天在檢察廳見到心鬼侑的時候,雲居久理注意到了她右手的燒傷。
那種燒傷程度從傷疤範圍來看應該是很嚴重的。
原本雲居久理還不覺得什麼,可是小山醫生在這一點上撒了謊,雲居久理就下意識地把心鬼侑和小山醫生進行了一個聯想,這是源自於她內心深處的某種第六感。
而且紅穀升所在的是VIP病房。
如果小山醫生真的隻是他所說的過來幫忙打下手,為什麼會來照顧一個VIP病患呢?
雲居久理想事情想得有點入神,突然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被人捏了一下。
但這一下不是輕捏,而是用兩隻手把她兩邊臉頰拉得微微有些長之後,又用手指揉搓了一下她的嘴角,讓她露出一個被扯出來的笑容。
“乾嘛啊。”雲居久理伸手要拍掉他的手,但是卻被他低頭凝視著自己的目光阻止。
他撫摸著雲居久理臉頰的動作並沒有特彆的曖昧,但是眼神卻異常溫柔,裡麵蘊含著星河般深諳的柔光。
“真可憐啊。”
雲居久理的頭頂冒出來一個“問號”:“什麼啊?”
鬆田陣平什麼都沒有說,就是莫名其妙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開始把她的臉當成了某種毛絨玩具任意揉捏了一會兒,拉進他的懷裡。
“讓你一個人去麵對那種家夥們,我真受不了。”
雲居久理覺得有些好笑:“你是在說檢察廳的人嗎?我沒怕的,你不用擔心。”
他抱得更緊了。
雲居久理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神奈川處理了梅澤一見的事情之後,或許這位刑警先生也明白了一些檢察廳裡麵發生的彎彎繞繞。
他是一個很直脾氣的人。
雖然之前雲居久理開玩笑地說他以後就朝著警視總監這個職位努力,可他絕對做不來今天上午喜多波一結在攝像機麵前所說的那種冠冕堂皇話語。
當警察靠的是一顆良心。
當官靠的是一張嘴。
雲居久理還是能明白這一點的。
其實他們要的也不多,隻不過是一個真相而已。
雲居久理想要知道雲居蓮花寺為什麼會爆丨炸,想要知道十年前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跟著爸爸進了玻璃屋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所謂真相。
輕飄
飄的一個詞語,對於普通人來說付出的卻是所有的精力和心血。
她開玩笑道:“那你就幫我把那些人抓起來吧?然後在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暴力執法一下,給我出出氣。”
他笑道:“好啊,把他們都揍成豬頭。”
然後,兩個人看著對方“噗哧”笑了出來。
在他們兩個人沒有看到的角落裡,速水悠実在他們走遠了之後才走了出來,然後停在紅穀升病房門口掃了一眼上麵的名字。
*
東京電視台被恐怖襲擊而造成人死亡、一百餘人重傷、兩百餘人輕傷這件事一經報道就成了人人皆知的惡性新聞。
隻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的事情。
東京很多大型人流聚集點都被關閉了,就是因為“傳真炸弾犯”喜歡把炸弾放在人流多的地方。
禁止人流聚集這個指令還是警察廳設下。
也是擔心“傳真炸弾犯”在作案的時候,造成過多的人流受傷。
可即使如此,還是在很多地鐵站附近發現了小型炸彈。
傷亡人員還在增加。
整個日本都被這一次的惡性事件驚動,所有電視台都在報道著這一事件。
上麵的領導們也開始問責,為什麼這個炸弾犯能夠屢屢在日本國土上得手,平日裡的排查是怎麼做的雲雲。
鬆田陣平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伊達航帶著新人回來之後就被鬆田陣平拽到了旁邊。
安室透和景光也在。
他們四個人找了一個警視廳,犄角旮旯的小屋子開始討論這一次“傳真炸弾犯”來勢洶洶的作案。
鬆田陣平第一個說:“這件事有問題,爆丨炸點在東京電視台的六樓,那裡是台長的辦公區域。進入是需要員工通行證的,而且上麵還有兩層樓。如果是為了殺人,一樓才是最好的安置地點、如果是為了恐嚇,應該把炸弾放在更顯眼的地方。”
安室透跟著點頭:“六樓既不是人流最密集的辦公區域,也不是最顯眼的地方。相反根據公安排查的炸弾位置來看,甚至還是較為容易暴露的通風管。”
說到這個。
身為諸位資料庫的景光拿出了自己的一張照片。
上麵是公安那邊找到的東京電視台安排表。
“你們看。”景光說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景光手指的位置。
那裡是東京電視台台長的日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