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124:選誰(2 / 2)

所以那個時候任誰都會選擇救喜多波一朗吧。

紅穀升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並不應該怪誰,甚至應該隨波逐流也成為擠進酒肉臭朱門裡的某一個。

可是心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

沒有誰應該為誰去死。

因為被犧牲了的是

他的父親。

沒有人知道給一個大官當司機需要忍受什麼。

24小時無責旁貸的待命,不管是天南海北都要奔赴前行的認路熟路。

甚至有的時候還要自動充當起瞎子聾子,自動無視車內的某種帶顏色的行為或者是交易現場。

在紅穀升爸爸之前,喜多波一朗每過一個月就會換一個司機。

不是因為怕司機聽到太多的秘密,而是因為沒有人能忍受得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

但隻有紅穀升爸爸堅持了三年多,風雨無阻地給喜多波一朗當司機。

那個時候紅穀升才剛上高中。

他清楚地記得媽媽為爸爸擔心了很久。

因為聽說喜多波一朗有暴力傾向,心情不順的時候喜歡砸東西,但凡是視野範圍內能看到的一切都會變成他順手扔擲地發泄物品。

而後來爸爸經常性頭破血流地下班回家,也成了這件事最好的證明。

在紅穀升和媽媽多次要求爸爸辭職的時候,爸爸卻因為工資高為由推辭了。

“小升想要就讀的音樂學院收費太高了,等他大學畢業,我就辭職。”

爸爸這樣保證著,然後任由媽媽擦掉滿臉血垢,忍著疼頭還傻笑。

可最後,爸爸死在了紅穀升高中畢業的當天。

紅穀升也沒有就讀自己心儀的大學。

是命運嗎?

或許是吧。

可為什麼命運的天平永遠都偏向有錢人呢?

他也會變得有錢吧。

到時候就可以把人命玩弄於股掌之中了嗎?

在各個夜場酒吧巡回賣唱的時候,他看到了世間門百態很多醜陋的嘴臉。

直到遇到了小山醫生。

他給紅穀升遞了一張名片,並說:“有一個人很欣賞你,希望你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夥伴。”

紅穀升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知道小山黑智是來傳話的。

他無數次問過小山黑智、也問過中條青方,“那個人”是誰。

但他們都說沒見過,但他們都是“那個人”拉攏起來的。

作為傳話的對象,小山黑智告訴了紅穀升他們全部的計劃,並撥給了紅穀升一筆錢作為發家資金。

他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那麼信任自己,難道就不怕他卷款攜逃嗎。

但作為唯一一個見過“那個人”的心鬼侑,告訴他們。

“這筆錢本來就是送給你們的,你們可以任意支配。但‘那個人’說了,ta能給你們的隻是經濟,但心理上的需要你們自己解決。”

而所謂心理上的,就是讓不該死的人瞑目、該死的人死亡。

紅穀升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自己素未謀麵過的“人”,居然這麼了解他。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內心深處的仇恨這麼深。

隻不過被“那個人”鑿開了一個小洞,他就看到了浩瀚深淵。

他的爸爸本來不應該死的。

死的應該是另一個人。

憑什麼?

憑什麼?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在時隔多年之後,又有一個刑警要麵臨著當初同樣的選擇。

外麵的人質已經被救下來了。

暫時由梅澤一見、小山和中條他們保護著。

雲居久理帶著紅穀升貓著腰過來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地下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站在樓梯間門透過縫隙隻看到了關著大理台長和伊達航的玻璃桶。

“如果你不選,我就會把兩個按鈕同時按下,到時候兩個人都要死。怎麼樣?想清楚了嗎?你還有最後五秒鐘的考慮時間門,四、三……”

普拉米亞的聲音也越來越沉,仿佛是穿過牙齒縫隙裡擠出來似的冰冷。

雲居久理明白了!

普拉米亞這是逼著鬆田陣平選人啊!

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難道鬨這麼一場□□,就是為了跟得罪過自己的這幾個警察玩這麼一場遊戲嗎?

她想要衝下去,但卻被紅穀升摁住了肩膀。

“彆著急!”紅穀升死死摁住雲居久理的肩膀。

雲居久理掙脫了一下,但卻發覺紅穀升異常用力。

略微透明的玻璃瞳孔裡,映照著這陰暗潮濕的氤氳。

雖然沒有惺惺作態的笑意,卻充滿了冷若冰霜的譏諷。

“我還真想看看,他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