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普拉米亞聲音帶笑,手已經各自摸向了左右兩側的開關按鈕。
隻要獨苗歸零。
懸掛在兩個人頭頂的藍色液體就會從導管裡注入到玻璃桶內。
鬆田陣平的聲音發狠,怒道:“你敢!我會殺了你!一定!”
他幾乎是不管不顧地朝著普拉米亞所在的位置飛撲。
與此同時,普拉米亞抽出左手摸向懷裡的手丨槍,槍口對準鬆田陣平的位置,扣動扳機。
“砰!”
他這種不要命的進攻,完全就是打算把自己全部都放置在普拉米亞的槍口之中,來給伊達航他們換取一點點生存的可能。
普拉米亞連開五槍。
火光在槍口炸開了花。
他躲過了第一發、第二發……但有一顆子弾擦過鬆田陣平的肩膀,在他的右肩位置牽出一連串的血珠。
“夠了!”伊達航怒道,手握拳打在玻璃上,“鬆田!你快走!普拉米亞不會殺大理先生的,她想要看到的就是我們自相殘殺!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所願,普拉米亞。”
他踮起腳尖,手趴在玻璃罩上。
雖然因為有鐵鏈的禁錮,他沒有辦法爬出來,但他可以觸摸到外壁的按鈕。
“噹——”
他按下了自己玻璃罩上的按鈕。
隻要他死了,普拉米亞就沒有要挾鬆田陣平的條件了吧。
咣——
懸在上麵的橫圓柱玻璃傾向了伊達航。
然後裡麵藍色的液體開始朝著伊達航的位置傾斜。
藍色的液體開始緩慢而又勻速地朝著伊達航所在的位置而來。
濃稠的液體,就像是逐漸蔓延過來的觸手,每一滴液體都有自主意識似的在活躍著。
整個八角亭內的聲音迭起。
大理台長在尖叫著、鬆田陣平趁著普拉米亞手裡的轉輪□□還在上子弾想要去阻止玻璃管泄漏液體。
普拉米亞做出防範,掃弾不小心擊中了天花板上的吊燈罩。
室內燈光搖晃。
猶如鬼影般搖曳。
室內亂成一片,鬆田陣平看著那藍色的液體一點點朝向伊達航的位置傾斜,他的瞳孔掛滿刺骨的寒意。
肩膀上麵的疼痛感讓他的靈魂也跟著破碎。
四年前,他曾經親眼見證過自己好朋友被炸死,難道現在又要再看一次這樣的場麵了嗎?
不,不對!
這根本就是普拉米亞的圈套。
她能夠兩次都對東京電視台台長動手,想必應該是有人指使,普拉米亞一邊被警視廳的人追著一邊又被安室透他們臥底的組織找著,還能在這樣的地方布下這樣的機關,除了有人幫忙之外肯定還有彆的什麼人暗中縱容。
這一次遞放到警視廳的傳真裡麵沒有提什麼勒索的要求,恐怕都是一種障眼法。
就是為了
殺掉電視台的台長。
她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到手的人物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
所以這一次,普拉米亞壓根就沒有想過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裡。
見血了。
控製著玻璃管的平衡杆也歪斜了。
伊達航和鬆田陣平兩個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這樣千鈞一發之際,雲居久理按捺不住了,她必須出手!
可另一個人速度比她還要快。
紅穀升摸出中條給他的槍,瞄準了懸掛在兩個玻璃桶上的平衡杆。
本來紅穀升也不想管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鬼使神差地拔槍救人。
剛才不僅是紅穀升看到了,雲居久理也看到了。
其實鬆田陣平就算選了
普拉米亞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想要在東京電視台把大理台長炸死,並且提前得知了大理台長的行蹤把作案的地點挑選在了大理台長會來的地方,這也說明了大理台長是她的目標。
這場遊戲也隻是順帶和鬆田陣平他們玩而已。
說到底,還不知道是誰拖累誰呢。
就算鬆田陣平選擇了伊達航,放棄電視台台長的生命,她也可以體諒的。
哪怕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任何人怪他。
可是雲居久理看到了他的隱忍和掙紮。
就像是曾經在記憶裡麵有關於摩天輪的事情。
他也是這樣。
在選擇拆除炸彈和不拆之間被拉扯。
他衝上去激怒普拉米亞,雲居久理也明白鬆田陣平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夠把普拉米亞所有的火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找機會救下伊達航和大理台長。
可誰也沒有想到。
伊達航也是一個笨蛋,居然會選擇按下自己的按鈕自焚。
都瘋了。
大家都瘋了。
都好像為了一件事開始不顧一切了。
在這一秒裡。
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緩慢的讓人害怕。
如果藍色的易燃液體真的倒入了伊達航所在的玻璃桶內,他就死定了。
“砰——”
“嗖——”
紅穀升扣動扳機,室內傳來一聲槍響。
鬆田陣平看到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吊燈因為長年累月的潮濕腐蝕,導致搖晃了幾下之後實在是承受不住這麼高強度的晃動,從中間折斷。
吧嗒——
繩索斷裂的時候,室內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