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
那應該不能稱之為是鬼臉麵具,而是爸爸在進入設計室裡防輻射所佩戴的一種特殊材質製造而成的麵具。
有點類似於戰爭時代所采用的防毒麵具,隻是呼吸管不在外麵而是在麵具裡麵,再加上又有特殊的內部藍牙溝通頻道,所以看到特彆像是一種日式浮世繪鬼麵。
“小的時候,我很喜歡玩爸爸的那個麵罩。”雲居久理坐在鬆田陣平的旁邊,盯著牆上的這個圖案發呆,“然後爸爸就按照我的頭部比例,給我做了一個小型的防護麵罩,但其實隻是一個麵具而已,裡麵沒有他所使用的麵罩那麼精密。然後……”
鬆田陣平還在認真聽著,忽然發現雲居久理不說話了,便抬眸看她:“然後?”
雲居久理的表情有些奇怪。
好像在沉思的時候聯想到了什麼。
在短暫的沉默裡。
雲居久理的表情變了幾番。
因為沒有人說話,所以室內的氛圍異常安靜,左邊連水滴落在地麵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鬆田陣平坐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力氣好像恢複了一些,剛才因為撞擊而導致傷口受傷更嚴重,他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就連睜開眼睛,也幾乎是用儘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
怎麼辦?
雲居久理在想什麼?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悲傷?
“我想起來了,那幾個和爸爸一起進入玻璃屋被炸死的,就是那天來找爸爸的幾個檢察官。”雲居久理的肩膀在發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冷的,還是被憤怒影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爸爸去玻璃屋就是去和檢察廳的人赴約的。”
“那個時候應該剛好在‘檢察廳之年’前後時期,是檢察廳在廳裡麵大放異彩的時候。他們為什麼要私自扣留一個外來的美籍日本人呢?”
雲居久理搖頭:“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是我記不清,而是爸爸沒有告訴我。當時他隻是說好久沒有見叔叔了,要帶我來日本出差和旅遊。那個時候爸爸還很高興,因為他和叔叔的關係很好,移民好像是因為我媽媽本身就是美籍日本人,所以爸爸隻是跟著媽媽來到美國而已。叔叔在日本發生的事情,爸爸都知道。十年前爸爸來日本,也是打算把叔叔也帶走的。可是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鬆田陣平疑惑。
“就是在檢察廳的人威脅爸爸,給爸爸一天時間讓他考慮然後約他去了京都的一個玻璃屋彆墅區會麵。當時他讓我呆在一個立牌下麵,不讓我跟過去。隻給了我一個手機,讓我在整點的時候打給背奈叔叔,讓背奈叔叔來接我。可是我沒有聽他的話,偷偷地跟了進去。
然後……然後我就聽到裡麵有爭吵,我很害怕。那個時候的時間過得特彆慢,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爸爸說的那個時間,可是在我按下電話向背奈叔叔求救的時候,玻璃屋就炸了。”
整個玻璃屋轟然炸裂,紫色的火焰從玻璃的
縫隙裡奪湧而出。
那種瑰麗的紫色。
猶如漫天煙火。
映紅了當時慘白而又虛弱的天空,讓整個世界都氤氳在那種迷離的紫色之中。
雲居久理一直都覺得很奇怪。
那是爸爸製作的火焰。
根據當時的時間來推算,普拉米亞應該還在美國沒有回來。
所以那顆炸弾隻可能是哈伊娜·喬恩帶過來的。
可是為什麼爸爸來日本看自己弟弟,要帶炸弾原材料呢?
雲居久理隻能想到一個可能。
“爸爸那個時候,是打算把設計圖和‘火焰’的燃料製作配方帶回日本交給背奈叔叔的。但是因為自己跟美方簽訂過終身協議,所以也隻是帶了一枚殺傷力沒有那麼強悍的試用品,交給國內的科學家們,讓他們自己研發和鑽研。”雲居久理的肩膀輕顫,就連她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意。
“可是因為檢察廳的參與,讓爸爸覺得這個國家的檢查機構想要得到這樣的東西,目的是引發戰爭,所以就拒絕了檢察廳的要求。
當時在玻璃屋爆丨炸的炸弾,是爸爸帶過去的。”
可是……可是……
又是誰引爆得呢?
是爸爸自己引爆的嗎?
鬆田陣平否認了雲居久理的這個猜測:“根據我多次拆卸‘火焰’的經驗來看,這種型號的炸弾要不然是遠程遙控、要不然是計數式。如果你父親當時去見的人是檢察廳,根據檢察廳那些人的慣性,肯定會進行各種搜身。”
鬆田陣平想了想,簡單做了一個推測:“我猜,當時檢察廳要求你父親把設計圖紙和美軍的絕密設計稿和開發進展交給他們的時候,你父親把‘火焰’的燃料帶過去,可能隻是打著一個展示給檢察廳或者是送給檢察廳的目的。隻有這樣,檢察官們才會放鬆警惕。”
雲居久理點頭:“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隻能說明當時這藍粉燃料是因為彆的原因融在一起發生了爆丨炸。”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
“在我們剛到日本的時候來了五位檢察官,但是當時跟著我爸爸一起進入玻璃屋的隻有四位。當時年齡最大的那個檢察官不在,我記得在他和我爸爸溝通無果離開的時候,跟在他旁邊的那些人稱呼他為速水檢察長。”
“檢察長……”鬆田陣平微怔,思索片刻後,語氣也跟著用力幾分。“原來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