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149:想起(2 / 2)

說完之後。

雲居久理就去東京參加高考前夕維持一個月的突擊訓練營了。

她從小到大就是一個說到做到的性格。

答應了背奈雲墟不會提前拆開。

所以雲居久理一直放在自己的身邊,在十八歲生日的當天她結束了自己的高考,乘坐著新乾線回到了那座已經變成了廢墟的雲居蓮花寺舊址處。

搭在肩膀上的帆布包滑落到腳邊,沒有什麼花紋看起來很普通的木盒從背包的口袋裡掉出來,木盒的蓋子從紐扣的位置脫離,裡麵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雲居久理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看到裡麵東西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了,她隻知道裡麵放著一枚銀色的天平葵花章,還有一張……銀行卡以及寫著銀行卡密碼的紙條。

被紙條包裹著的,是一盒火柴。

背奈雲墟不抽煙,雲居久理也不抽煙。

他給雲居久理留下了一盒火柴,目的隻有一個。

——讓雲居久理燒掉雲居蓮花寺。

“雲居律師、雲居律師……”

雲居久理被叫醒的時候,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喉嚨發乾又苦,連呼吸道肺腔裡的空氣都是灰塵。

她站不起來,因為一抬頭就碰到了壓著她的石塊。

梅澤一見的聲音在耳邊傳來,一直在不停拍打著雲居久理的也是梅澤一見的手,他像是一隻搜救犬,用一支根本沒有辦法提供多少亮度的手電筒掃著雲居久理所在的位置。

“你先不要動,我們被碎裂的建築物壓在地下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有那輛車給我們做搭橋才沒有被石頭壓死。現在隻能祈禱爆丨炸物處理班的警察們儘快解決掉附近的炸弾,否則再有一顆炸弾爆丨炸的話,我們就會被壓得更沉,到時候就算他們找到了我們而我們也會因為沒有氧氣被活埋死亡。”

“我……你……咳咳……”雲居久理一張開口,被滿是粉塵的空氣嗆到說不出話來。

“你先不要說話,所有的氧

氣都非常珍貴,在我們掉落的時候我把你拽進了車廂內,我們現在是靠著鬆田警官的車才勉強支起一個‘橋洞’等待救援。”

雲居久理在他手電筒的燈光中,才看到這個車廂好像被簡單地用幾根棍子支撐了一下內部,利用了垂直支柱或由懸索連接的塔架支撐讓車廂能夠保持承載人在裡麵的構造。

她因為橫躺在後車廂內,雙腿被已經壓扁了後車頂擠壓而有些酸麻,暫時性地失去了知覺。

梅澤一見讓她休息一下,不要立刻站起來防止血壓失衡。

雲居久理看著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被梅澤一見簡單清理掉了碎石的四周,長舒一口氣,讓大腦恢複思考。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跟著他一起來……是因為上次我在神奈川……咳咳。”

梅澤一見拿著手電筒,掃視著四麵八方被碎石擠壓成猶如山洞般密不可分的底部,沒有回頭。

“是也不是。”他說。

雲居久理不明白:“什麼叫是也不是?”

“有那方麵的原因,但如果隻是因為在神奈川你幫我打贏了那個案子,我也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雲居久理早就明白他說話得直白,然後又問道:“所以還有彆的原因嗎?”

梅澤一見倒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四麵八方都被封死了的環境下找到幾塊鬆動的石塊。

但是在確保足夠安全之前,他也不能隨便拆除,因為有的石塊是起到了不讓上麵的碎石倒塌的作用,如果為了活命就漫無目的的伸手扒拉上麵的石塊,很有可能會導致原本不會倒塌的石塊跌落然後把他們兩個人徹底活埋。

雲居久理緩得差不多了,從狹窄的車廂裡麵爬了出去,然後發現梅澤一見已經找出來一個類似於挖礦工人行走的小道可以往上爬。

“這裡能出去嗎?”雲居久理問。

梅澤一見搖搖頭:“對我們現在來說,最重要的是氧氣補給。”

不知道為什麼,雲居久理覺得梅澤一見現在的這個狀態和鬆田陣平還挺像的,可能骨子裡還留有著自己之前身為刑警的某種警惕性吧。

梅澤一見在透過手電的光線尋找有可能輸送氧氣的位置,因為過道過於狹窄所以他們兩個人隻能蹲著匍匐前行。

鬆田陣平的車看情況大概率是報廢了。

雲居久理幾度欲言又止,倒是梅澤一見很有眼力見地看出來雲居久理想要問什麼:“你的男朋友骨頭挺硬的,那麼重的傷都活蹦亂跳的,現在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比較好。對了……你剛才昏迷的時候,好像說了一個人……”

雲居久理微微屏住呼吸:“什麼?”

梅澤一見的語氣逐漸放緩,聽不出來有什麼個人情緒波動:“背奈雲墟這個名字,真的是讓我很懷念了。”

雲居久理的心臟猛然一跳,記得四年前梅澤一見還是刑警的時候主動找上了背奈雲墟,她急急道:“那個時候,你找到我是想要說關於檢察廳的事情嗎?你現在已經

不是刑警了,之前的事情可以……告訴我一些嗎?因為我……”

梅澤一見停下扒開石磚的手,側目透著黑暗看著她:“因為什麼?因為你也想要知道當年為什麼背奈雲墟要自丨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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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久理僵住了:“自丨殺?!”

梅澤一見緊緊盯著她:“怎麼?你不知道?那個火不是你放的嗎?”

“……”

死寂一般的安靜,讓雲居久理的身體逐漸發抖。

是的。

那個火是她放的。

梅澤一見作為當年調查這件事的刑警,掌握的信息跟定要比彆人多很多,所以他能推理出來當時到底是誰置放了炸彈、又是誰補上了那把火。

可是背奈雲墟自丨殺這件事……雲居久理很惶恐卻不詫異。

或許她潛意識裡曾經想過這個念頭,所以在聽到梅澤一見說起的時候並沒有特彆驚詫。

如果不是背奈雲墟自丨殺,他為什麼要在送給雲居久理的成人歲禮物中放一盒火柴呢?

這一定是因為背奈雲墟早就想過了自己的結局,也早就替雲居久理想好了要做的第一步。

雖然雲居久理和梅澤一見所在的環境光線非常暗淡,但他感覺自己好像能夠依稀看到這一位年輕女孩的臉上呈現出怎樣一種讓人心碎的表情。

“根據我當時的調查可以判斷爆丨炸點就在背奈雲墟的臥室,根據當時雲居蓮花寺的平麵圖可以看到臥室和遊客區是有一定距離的,而炸彈在爆丨炸的時候恰恰受傷區最輕的就是遊客區。如果真的是‘傳真炸彈犯’所為按照他的習慣一定會把炸彈放在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

再換句話來說,一個人的私人寢室主人是最熟悉不過的。多一個東西少一個東西什麼的,也很容易會被發現。作為一個罪犯,私人寢室是最不會被選擇的地點。而且臥室是什麼樣的地方?當時的背奈雲墟可是在跟檢察廳的幾位檢察官會麵,會隨隨便便邀請彆人到自己的臥室裡麵談事情嗎?

所以很有可能是背奈雲墟自己在自己的臥室裡麵安裝了炸彈,然後以某個不尋常的理由把那幾位檢察官騙到了自己的臥室,隨後引爆炸彈。這個操作,和十年前的你的父親非常相似,不也是如此嗎?”

他說:“很多人都覺得,那場火銷毀了雲居蓮花寺留存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的一點痕跡。有可能是罪犯想要銷毀自己犯罪的過程。但是那些人的猜測隻對了一半,確實是有人想要銷毀那一切,但不是為了銷毀犯罪的經過而是銷毀自己存在的痕跡……”

存在的……痕跡?

雲居久理聽著他的分析,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畫上等號。

“……隻有銷毀了自己存在的痕跡,讓彆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兒,才有可能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發展自己的勢力。因為敵人的耳目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手眼通天、無所不能。掌握著所有媒體的話語權、又能控製人民的信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一個不願意把自己的發明用於引發戰爭的科學家說成背叛日本的賣國賊,也能把一位看透了黑暗想要為弱者發聲的律師扭轉成為了錢而選擇為罪犯脫罪的‘黑心商人’。”

直到此時,雲居久理忽然意識到梅澤一見所說的“是也不是”代表著什麼。

他雖然是為了救她,卻也是為了製造這樣獨處的機會,然後來問她這一句——

“你還沒有記起來嗎?

背奈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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