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 106 章 光明的未來(1 / 2)

1.

告彆的那一天,你永遠也不會忘記。

“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了。”

遠到此生涇渭分明、黑白兩端,可能再也見不到麵。

幼馴染們將話說的語焉不詳,某種幽暗的光在他們眼底蔓延,卻又似乎被路旁昏黃的燈光所驅散,遮擋了那兩雙過分銳利的眼瞳,因而望向你的時候便也顯得柔和許多。

“要離開……為什麼?”

你忍不住睜圓了眼睛的模樣,看得幼馴染們忍俊不禁,但這點輕鬆的笑意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卻,化為更加濃稠晦暗的情緒。

人類總是不得不麵對分離,你早該接受這樣的事實了。

可它不應該來的這麼早、這麼快。

遲鈍的意識到這一層隱含的信息,你忍不住急切地上前一步,將整個人暴露在月光底下,臉上的慌張也因此顯露無疑。

麵對自己的幼馴染,你的情緒總是這樣直白、不加遮掩,也因此,他們無法下定決心也將你就此卷入黑夜。

可是……就此放手又真的好嗎?

讓剛剛脫離危險念頭的幼馴染,再一次遠離他們的視線,那誰又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因為失去了生的欲求而從容赴死呢?

必須要給予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少年們沉默著。

這樣無言的寂靜讓你沒來由的感到不安,你用力抿住嘴唇,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未來。”鬆田陣平這樣叫了一聲你的名字,目光定定地落在你的身上,極為專注地像是要將麵前的這一切刻入骨髓一樣。

黯淡的光芒將他的眉眼映得模糊不清,影影綽綽的烏黑卷發浸在昏沉的夜色當中,尚未長成的少年人總是如同驕陽般明亮,可是今天卻又有些不同。

……那到底又是哪裡不同呢?

還沒等你想明白,萩原研二便率先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看了過來,以相當從容的姿態將你擁入懷中。

“小未來。”他言笑晏晏,垂下的眉眼總是宛如春風拂麵般,今日也是如此,與往日不同的,唯有眼底緩緩化開不易察覺的陰暗而已,“不可以再有其他的幼馴染哦?我會吃醋的。”

鬆田陣平額角青筋跳了跳,如臨大敵地提溜著萩原研二從你身邊拉開,也上前一步抱了抱你。

他抱得很緊,也很用力。

引得你“嘶”的一聲吃痛,然後身體一僵的幼馴染便有些無措的放輕了些許力道,又重新變成那個讓你熟悉的幼稚鬼鬆田陣平。

這一次換成萩原研二大驚小怪,很大聲地抱怨著小陣平的借題發揮,這一幕幕是你司空見慣般的事,見怪不怪了,根本不足為奇。

你很想如同往常一般笑出聲來,但是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纖維都根本不聽使喚。

“如果還有再相見的一天——”鬆田陣平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喚醒了你,讓你從蒙昧的迷障裡掙脫,同樣用力地抱緊了他。

“真的還能再見嗎?”

你沒有再問為什麼他們要走,對於下定了決心的人來說,無論是什麼理由都已經不重要了。

萩原研二的語氣重新變得平靜下來,柔和中透著宛如高懸的月亮般冰冷的味道,他說:“那就要看未來有多麼想見我們了。”

他們就這樣湊近,輕輕地親吻了你的臉頰,溫熱的呼吸撲麵而來,溫柔又沉重地打在臉上,可是根本無法點燃那顆冰冷的心。

茫然的情緒出現在眼角眉梢,你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抓住誰的衣袖,卻又抓了個空,一時之間隻能看著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

斑駁的月光傾瀉到萩原研二的身上,映亮了他一點點變得難看下去的臉色。

“hagi。”

旁邊的鬆田陣平忽然看了他一眼。

“什麼嘛,小陣平可真像是個……”萩原研二立刻不滿地抱怨起來,收斂了表情,那副孩子氣的笑模樣像是就此印在臉上一樣,讓他在黑夜裡無論見到了什麼都會紋絲未動。

從那以後,你就此失去了幼馴染的音訊,仿佛這世界上根本就未曾有過他們的痕跡。

於是,你從未如此清楚地意識到,你不是被選擇的那一方。

2.

“……我忽然覺得,我拿了zero的劇本。”

麵對著你的若有所思,降穀零手一滑,差點沒把夾住的菜掉到桌子上。

“話也不能那麼說吧?”他吃驚地看著你這樣嘟囔著,把筷子上差點英勇就義的蔬菜放到了碗裡,小眼神又飄到了你身上,而過分的是,對麵這個始作俑者竟然還敢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降穀零呼吸一滯,忍不住辯解道:“我那是——”

“意義非凡,我知道。”你一邊扒飯,一邊肯定地點頭,鼓勵般的眼神看得對麵的人一陣失語,“就像是女醫生對zero的重要性一樣,幼馴染們對我而言也是同樣的。”你想了想,又玩笑般的補充了一句,“也不太一樣,起碼他們不算年上。”

“我看不見得吧!還有,這個梗你到底要玩多少次啊!”也不知道是誰更喜歡年上呢,降穀零輕輕哼了一聲,照常吐槽了你一頓,便盯住你忍不住歎了口氣,“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未來。”

“有嗎?”你迷惑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了諸伏景光的點頭讚同,又語氣平淡的說,“但是我覺得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於是坐在一邊的諸伏景光也開始歎氣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漫無目的的尋找是很耗費精力的一件事。

可是降穀零不這樣覺得,你也不這樣覺得,隻是hiro太過憂心忡忡了而已。

……這不是根本就沒有在聽嗎?

事到如今,他們既然有那樣的決心,諸伏景光也就隻好奉陪到底了。

遇到了未來是個意外,他想,困擾了他十年之久的夢魘被風吹散也是個意外。

不過,意外疊加上意外,也許就是必然了。

於是他們便就此成為了朋友。

雖然稱不上無話不談,但也比一般人更為親密。

至交好友的苦惱,也是他為之惦念的事。

3.

有時候行走在陽光底下,遠遠眺望東京那座偌大的警察學校,你會朦朧而又遙遠的回想起故去的記憶。

風華正茂的五瓣櫻花正在嬉笑怒罵,對於與明日朝陽落下的光輝相伴前行,懷揣著希望走到最後,而不是、而不是迎來隻有一片殘存的結局。

於是你決定走上降穀零的老路。

這倒不是說你要去執行臥底任務,雖然你什麼都可以學,但是你很笨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那些心機與演技並不青睞於你。

幼時也曾跟著幼馴染們學習過一部分拆解機械,但是你天賦有限,簡單一點的能夠上手,更複雜的就不會了。你也沒有想要成為機動隊的一員,因為作為普通警察,一般是接觸不到更多、更機密的情報的,所以你將目光瞄向了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