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軍媳婦往回一看,果然,剛才那地方早就沒了羊的影子,就這一晃眼的功夫四五個羊就跑了。
也不和陳母吵吵了,四軍媳婦拿起屁股下的馬紮,拎著就往那邊跑去,嘴裡還喚著“嗨嗨嗨嗨”的聲音。
兩個大的三個小的呢,丟了這可不是小事!早幾天趕集的時候就聽人家說過,隔壁村的豬被人偷走了,她這羊還在外麵,遇見了小偷回得來才怪!
四軍媳婦走了也安靜下來,可陳母怎麼也坐不下去。先是陳雪芹,再是四軍媳婦,這一出出的陳母也累了,和剩下幾個人說了一聲就回家去。
陳父今天沒出去,陳母回到家就看見陳父和幾個勞力在院子裡說話,常千玉給幾個人端水。
“娘,你回來啦?”常千玉看見陳母笑著打招呼。
“嗯。”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態度不太好,陳母看著常千玉又問:“這是乾啥呢?來客人了?”
“不是,大娘,是叔想在院子裡打個井。”說話的看著是幾個人裡領頭的。
“打個壓水井,就放在東麵那個桃樹下麵,離廚屋也近。”陳父說。
“是該打個井,擠奶也得用水,打個水井也方便,能省不少事!”東邊那有一個水井,家裡平常吃的用的都是陳父從那邊挑水,現在加上擠奶也得用水,陳父得挑更多水。一家人嘴上不說,心裡都念著這事。
陳大哥那邊有水井,還是陳父年輕時候打的,這邊是新建的屋子,一直也沒遇見打水井,好不容易碰見人家溜鄉找活兒,這次錯過了不定什麼時候,陳父就直接把人家請回了家裡。
“桃樹下麵那個地兒也好,到時候澆菜容易。”
陳家這個院子在村子最邊角,沒任何他們爭地方,劃得宅基地也大,刨開東西四間屋子,剩下的院子也得小半畝地。那時候蓋房子手裡正好有點餘錢,陳父做主把地都給圈起來。
陳母把院子辟出來一塊種上菜,地方夠大,一年四季家裡就不缺菜。
“大叔,嬸子,既然決定了那咱們明天就過來給打井。”
“行,明天過來就行。咱就打個十八米的,聽人家說深水好吃。”
打井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常千玉才有時間問起陳母。
“彆提了,都是糟心玩意兒!四軍媳婦那個憨貨,知道我在南邊那,專門跑到那裡去放羊,找著機會就刺兒我!整個腳麵上的癩□□一樣,不咬人專門惡心人!”
“她又說你啥了?”陳父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陳母碗裡。
“還不是你那個好閨女就不應該生她,專門給我找罪受的!”
“雪芹怎麼了?”常千玉好奇道。她都嫁進來快一年了,統共就見了兩回,對這個小姑子印象不是很好,不過平常她也不回娘家,倒是省了不少事。
聽說陳大嫂和陳雪芹關係不怎麼好,每次提起雪芹來陳大嫂就撇嘴。
“懷孕了!”
“都結婚一年了,也該懷孕了。”陳父問,“下午捎來的信兒你怎麼不留人家來家裡喝口茶?”
“都沒人我留啥留!是人家紅芳回娘家說起,趙大嫂子說給我聽的!”
說著陳母斜睨了陳父一眼:“你整天的閨女長閨女短的,人家可不定想著你呢!”
“她就沒告訴你這事”陳父總覺得不信,問道。
“要是她告訴我了我能不知道嗎?”
“唉!”陳父放下手裡的筷子,“既然知道了明天你就去看看她吧。”
“她都不認我這個娘了,我乾啥還眼巴巴地去看她!不去!”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再生氣也不可能說真不管她了,陳母又接了一句,“這幾天還得打井呢,過兩天再去。”
“我和娘一起去吧!娘家去的人多也是給雪芹做臉。”
“那行,到時候也叫上老大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