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彭昌稱讚的眼神,他也不禁得意幾分:“簪不簪花我不知道,但是我媳婦確實像朵花似的。”
看他還在研究字體,周誌平催促道:“你快給我念念我媳婦寫了啥給我。”
彭昌先是看了看前麵的一篇,說了她如何學習國文和英語還有數學,並說她已經基本上學會做很多家務了。他直接念起來,“.…..不過我最近學習英語遇上了許多困難,如果你能夠找到相關的資料,可以寄給我嗎。”
周誌平聽了之後點點頭記下了,然後示意彭昌繼續念。他沒想到她如此聽話,居然真的好好學習了。
彭昌繼續看,這會兒就看到林寶珠描述他的繼母不滿工資分配的事情了,當他看到“……你和周姨為虎作倀……”的時候,他訕笑著:“這,接下來你可要做好準備。”
念完那長長一段對周誌平的訴控和明裡暗裡的嘲諷後,看周誌平不太明白的臉,他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她說你對她不好,和你繼母合起夥來欺負她。”
周誌平捏了捏手指,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丫頭,又在信裡罵他。
他看著彭昌一臉尷尬的樣子,安撫說:“你借我字典我還不太會用,下次我學會了就不用你幫我看信了。”
等到回到寢室裡,他有拿起字典艱難地查了一遍。
他深深地鎖起眉頭,上次走得太急了,部隊趕得緊,沒有交代清楚就走了,也難怪周媽會針對她。
他自認為對周媽算是沒有對不起的地方,這麼多年她照顧父親,還生下了一兒一女。
她那點小心思他是清楚的,但是因為父親養家不易,現在年齡越來越大了。他更加樂於維護家裡那種安靜和和平,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她手裡的可任人揉捏的麵團,包括他的媳婦,她是他的媳婦,做什麼都該聽他的,而不是讓彆人管教的。
他大概清楚以前寄回家的錢應該都被她藏起來了,以前他沒有結婚,自己一個人過,攢了一部分能夠自己生活和吃穿就行了。
小時候,家裡太窮了,他已經習慣一切都很精細很摳搜地過日子,直到現在還改不掉。但是他卻希望父親能夠過得好一點,因為父親曾經為了養活他,吃得
更少,過得更苦,所以繼母存錢給他的繼弟繼妹,也是自己報答父親的一種方式,這是他默許的一種行為。
現在他結婚了,又多了一個要養的人,也許,等他有了孩子,會有一個、兩個甚至更多需要他養的人。他已經不能夠全部把精力和責任放在繼弟繼妹身上了。
比起繼弟繼妹以及繼母,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更加重要,更加是他肩上的責任。
沒等周誌平寫信回複林寶珠,他卻聽到了另一件事。
趙滿屯是他隔壁鎮上的隊友,他最近也請了假回家去,不過不是婚事,而是白喪事。他的親姥姥去世了,因為最近他們連的任務少,他批到了假,回去參加喪事。
他母親是原來村裡的姑娘,後麵嫁到隔壁鄉去了,姥姥正是三花鄉的人。
這回他回家,因為喪事在姥姥家住了好幾天。正好這幾天,村裡的動靜也讓他瞧見了。
他悄悄拉住周誌平,走到沒人的地方,小聲說:“誌平哥,你丈母娘和你媽在周家門口打起來了。”
周誌平駭然,銳利的眼睛瞬間盯住他,問:“怎麼回事?”
趙滿屯總結了一遍:“是你繼母夥同你堂妹傳你媳婦和村裡一個知青的謠言,所以在你家門口鬨起來了。”
他一五一十原樣地把話告訴了周誌平。
周誌平捏住拳頭,掩蓋自己的怒火。他感謝了趙滿屯告訴他這些,然後一言不發地繼續訓練連隊。
等到解散之後,他才狠狠地砸了一拳在沙包上。
沙包被砸的凹陷,飛出很高。
他沒想到,繼母已經對他如此看不慣了,居然被彆人隨意挑撥幾句,就敢給他捏造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若是他媳婦想要離婚,他自是不會留她,但是他媳婦安分守己。,居然也要被這樣對待。
她不滿這次他寄回去的錢少了,把鍋推在他媳婦身上,這也就罷了。但是居然這次吵架竟然起了壞心思去構陷他媳婦。要知道,這種行為最丟人的就是他們周家人。這企圖伸出一隻手來控製他的領域、左右他的決定的行為,讓他怒火中燒。
上次走前,他已經和周爸周媽說的明明白白,林寶珠既然已經嫁給他了,就是家中的一份子。他已經警告周媽不要再針對林寶珠了,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榮辱與共,他對她有責任。
沒想到周媽根本就是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他的心有些寒,這麼多年了,雖然他不能夠經常回家,但是為家裡做的事情並不算少了。隻要他一回家,他會儘量幫家裡多做一些事情,但是即便是這樣,家裡人依然沒有把他當成一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