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可以早點再次見到他。
周誌平說是隻待一天,倒是真的隻待了一天。後麵幾個月他信也斷了,更不要說人還能見上一麵。
後麵林寶珠自己放假回家了他也沒回來,她不覺擔心起來,越是回來的晚,越說明情況以及逐漸不可控。
她冥冥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直到這一天終於兌現了。
七連損傷了兵力,成功吃下了這場剿匪戰。嘉獎暫不提,周誌平受了重傷。
林寶珠要不是小張說漏了嘴都不知道他早就回來而且已經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
等到她走進門的時候,勤務兵為他端著勺子喂飯。周誌平一經幾個月又便瘦了,隻是身上的淩厲和鋒芒更顯突出。此刻他一隻手打著石膏,胡茬淩亂,半坐在床頭,正對著下手指揮著什麼,忽然餘光便看見林寶珠。
“你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隻放我一個人擔心。”
他看著她生氣的臉有些不知所措,此刻胸膛上還扯了紗布包著,手也動彈不得,他覺得自己有些狼狽,有些不敢看她。
周誌平朝著勤務兵道:“你先回去。”
等人走後,林寶珠便走到他床邊,端起飯喂給他:“走了還看什麼,橫豎看什麼都行,為什麼不敢看我?”
她冷若冰霜地覷著他,周誌平啞然道:“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他這樣一說,林寶珠便抬眼氣憤道:“你憑什麼就憑著你覺得就把我一個人放家裡。”
“這麼天來我一直害怕你回不來了,尤其是聽說你們任務延誤了。我怕你出了什麼事......”她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便含著眼淚望著他。
她這麼一說周誌平也後悔自己什麼都想瞞著她。他慢慢支起身子,笨拙保證道:“彆哭,我以後不這樣了。”
林寶珠拿棉簽給他潤唇,咬牙道:“看你受傷不和你計較。”
周誌平受的傷不算是傷及根本,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多是些皮外傷。
他身體也很好,恢複能力很快,又在醫院裡養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
這次戰役,周誌平從頭到尾都沒透露出什麼,等到獎賞一出,林寶珠才知道這次意義重大,算上來是一等功。
尤其是周誌平作為整個連的連長,整個連都被頒發榮譽獎章。
等到他回來,林寶珠就知道他喝酒了。
周誌平喝的並不算很多,因為他酒量一直不是很好。他回到家就脫了外麵的毛衫,到浴室裡洗了個澡才摸上床。
林寶珠趴在床上,被身後男人一把壓倒在床上。
她轉過身來看他,卻沒看到他興致很高的樣子,便疑問道:“你不高興?”
周誌平躺在身邊,慢慢地“嗯”了一聲。
“這次雖然結果是大獲全勝,但是死了幾個戰士。”
此刻他的心情並不好受,他解釋道:“他們被埋在河口的陵墓裡麵了。我其實在看到他們重傷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到自己,要不是我運氣好,說不定也就失去了半邊胳膊。”
林寶珠沒說話,卻見他轉過頭道:“我這次沒和你說也是這個原因。我在想,如果以後我出任務的時候死了,寶珠,你該怎麼辦?”
他這個問題讓林寶珠忽然頓住了,她趕緊捂住他的嘴,道:“不許詛咒你自己。”
周誌平借著酒意,半睜著虎眼,摸了摸她的臉:“如果我死了,你彆給我守寡,要是能夠碰到適合的,你就改嫁吧。”
“我不嫁,你不會死,我讓你不死,你就不能死。”
周誌平看她眼圈泛紅,便柔聲道:“我不說這個了。寶珠,我和你說,我可能要連升兩級了。”
他挑起眉毛,解釋:“目前副營長的工作已經在交接了,我之前不是還參加了集賽,獲了獎,所以這次才晉升得這麼快。”
林寶珠看他神色輕鬆,便舒了一口氣。
她蹭了蹭他的臉,軟軟道:“你真棒。”
周誌平笑了一兩聲:“這算什麼,我還想走出江市,去往首都。”
自從他下定決定要給她過上好日子後,他就已經做好了未來的規劃。以前他剛來軍區,被城市的幾個瞧不起的時候,他就已經產生了好勝心。現在卻不是單單地想比過彆人,而是想儘自己之力給她帶來更優渥的生活。
他沉吟了片刻道:“我分級後,我們就可以住小院子了。”
自從想對她好之後,他就到處看這間屋子不對勁,這麼個連個廚房都沒有的小屋子,平常光線也不好,冬天還刮風進來。
林寶珠看著他眼睛裡燃燒的野心,點點頭: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