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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桑也在浴室躊躇了好一會兒,見一直沒聽到外麵開門的動靜聲,也知道季斯衍沒離開,這才慢慢地放水,放任自己躺進浴缸裡。
雖然記掛著外麵待著的季斯衍,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手上的動作倒是越發的利索細致了。
用沐浴露洗過一遍不算,還倒了幾滴精華。
溫桑也坐在浴缸裡,按摩著自己的手臂,才陡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些什麼。
不過做了也就做了,溫桑也出門前,不忘對著鏡子拍了拍臉降溫,讓自己的臉蛋顯得不那麼地紅。
季斯衍坐在溫桑也房間的沙發上,一手還搭著一本畫本,襯衫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勁瘦的手腕,低垂著眼,神色看上去倒是專注。
聽到動靜聲,季斯衍頭也沒抬,繼續低頭翻著自己手中的畫冊。
溫桑也一臉茫然地看著垂著頭的季斯衍。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時候,她的魅力居然比不過季斯衍手上的東西。
季斯衍手上的東西……
溫桑也定睛一看。
不看還好,一看她真的是嚇了一大跳,抬手圍緊自己身上的浴巾,大跨步就走了過去。
她這幾年偷拍季斯衍的照片,把它變成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素描畫,然後又整理成冊,妥善地放在房間書櫃的最角落。
誰知道現在,不知道出了什麼原因,那本相冊居然被季斯衍翻出來了,而且看上去還津津有味地看著。
溫桑也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
有藏在心裡好久的秘密被揭開的緊張,還有麵對季斯衍時不時的羞怯,融合在一起……
比聽到溫桑也走過來的腳步聲,季斯衍更早地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味。
很舒緩的味,不刺鼻,似乎連她走過的空氣中都帶上了一絲似有若無的香氣。
溫桑也剛從浴室出來,毛巾將頭發包了一個高聳的小蒙古包,有幾縷濡濕的發絲垂落下來,像是出水芙蓉一樣,白皙的臉帶著水汽氤氳後的紅潤,似乎連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意。
粉色的浴巾不算大,但該遮住的地方還是遮得個嚴嚴實實,往下罩住大腿膝蓋往上,隻露出一副平角肩和精致的鎖骨,還有同樣瘦長的小腿,和小巧的雙足。
季斯衍眸色深深地從上到下逡巡著溫桑也,像是在審視自己的領土一樣,帶著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偏偏溫桑也絲毫沒有察覺,俯身就去拿擱置在季斯衍腿上的畫冊,背放在自己身後,“你乾嘛偷看我的東西。”
季斯衍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透著隱隱的壓迫感,他微微一笑,看著溫桑也,“我還以為是我的東西,畢竟……”
“上麵都是哥哥不是。”
溫桑也怎麼也想不到,季斯衍居然趁她洗澡的時間,居然就把這本畫冊給找出來了,看樣子還看了不少。
再瞧他好以整暇,唇角噙著笑看著自己的樣子,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有女孩子的難為情,像當初被季斯衍發現她手機裡都是他的照片一樣。
“你乾嘛偷看我的東西,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她覺得季斯衍像是早就知道她這本相冊,還有故意留在她房間,趁著她去洗澡偷看她的小秘密。
溫桑也咬著唇,眼圈瞬間紅了一圈,仿佛下一秒隻要她願意,就能馬上哭出來。
她覺得自己在季斯衍麵前矮了一大截。
季斯衍知道自己喜歡他,還看了她手機的相冊,還有這本畫冊。
而她對於他的情感,一如所知。
季斯衍深不可測,他不亮出自己的底牌,彆人就無從知曉他的弱點,包括他對自己的感情。
感情是彼此間能感覺得到的。
但比起感覺,女孩子有時候更希望得到一句出口的承諾,那會比所有自以為的感覺來得更加的真實可信。
季斯衍似乎沒想到溫桑也情緒說一上頭就上頭,見她捏著相冊的指尖隱隱發白,渾身顫抖著,似乎真的氣著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俯身撈起溫桑也兩條腿,壓製住掙紮的溫桑也,擱在自己腿上在沙發坐下。
季斯衍沒應下自己的錯誤,也沒解釋,像是看出溫桑也心裡麵在想什麼,貼著她耳垂說話,“哥哥也告訴桑桑一個秘密。”
溫桑也在他腿上亂動,甚至覺得季斯衍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方法騙自己,拿著畫冊就要去打他。
兩隻細弱的手腕輕輕鬆鬆就被季斯衍給壓在一旁的空沙發上,季斯衍將她納入自己的包圍圈,慢慢地開口。
“哥哥從那天起,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桑桑。”季斯衍的語調有些涼,又像是含著似水柔情一般,無聲無息地包裹住溫桑也。
“被哥哥抱著,狠狠地……”
哪怕經曆了季斯衍這麼久以來幾乎無下限的動作和騷話,溫桑也已經快習慣了,這一刻,身體還是隨著他最後的話落戰栗了下。
這樣暗示性的話,從季斯衍的口中說出來,半點都讓人厭惡不起來,相反,荷爾蒙爆棚,很性感。
那種低低啞啞的嗓音,貼著你耳朵說話,熱氣噴灑,滾燙的呼吸鋪天蓋地地包裹的感覺,手臂圈著腰,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落下最後一個“弄”字。
天時地利人和,撩撥著溫桑也的神經,心跳失去頻率的同時,像是腦海裡安放了隻季斯衍能夠彈奏的樂器,被他輕輕一敲,便自如地響起歡樂的曲調。
溫桑也早已經習慣季斯衍的氣息,待在他懷裡的身體先是一僵,繼而一軟。
她知道季斯衍變態,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變態到這種地步,把他自己私人的想法告訴她。
告訴她,你身後抱著你的這個男人,他每天晚上都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你知我深淺我知你長短”地想她。
而且看樣子,似乎不止一兩次了,可能還好幾百次了。
“所以,”季斯衍不動聲色地拿下被溫桑也緊攥著手中的畫冊,“桑桑的和哥哥相比,還是哥哥的比較丟臉。”
季斯衍從出生起,幾乎就沒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沒丟臉過。
他生來是天之驕子,又有手段,都是彆人在他手上吃虧的份,能算計在他頭上的人,不是和他成為了至交好友,就是還沒出生,所以約等於不存在。
從來也隻有在溫桑也的麵前,季斯衍才不像是“季斯衍”。
“何況,”季斯衍親了下溫桑也的臉頰,一手穿過她指尖和她十指相扣,“那不是什麼讓桑桑丟臉的事,哥哥很喜歡。”
“喜歡桑桑畫的哥哥,也喜歡桑桑。”季斯衍肯定地開口。
他不知道為什麼。
溫桑也對他,好像特彆不自信,他覺得應該有個□□,可偏偏又猜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好了,”季斯衍將人抱起來往梳妝台的方向走,“頭發再不吹就要感冒了。”
趁溫桑也拿吹風機的時間,季斯衍摁響了床頭鈴,讓底下忙著準備生日宴的傭人給溫桑也送了一杯熱水上來。
溫桑也的頭發還是季斯衍給吹的。
她捧著一杯熱水小口小口地抿著,透著梳妝鏡偷偷看身後長身玉立的季斯衍。
他的手掌穿插過她的頭發,按摩著頭發,滾燙的熱風伴隨著發絲間被撩起的縫隙吹拂,在開了低溫的空掉房裡,讓溫桑也舒服得眯了眯眼眸。
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小貓咪,朝著主人露出最柔軟的肚皮,也沒注意,身後野獸的獸爪,幾次狀似無意地揉捏了下她細嫩白皙的脖頸。
溫桑也習慣把頭發吹個半乾,既能確保頭發不會太濕,又不會損傷發質。
見季斯衍關掉電源,溫桑也站起來就要往房中間的大床走。
床上放著一條裸背設計的長裙,她需要拿進去換上,然後等待造型團隊上樓。
吹風機啪嗒一聲被人隨意地丟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溫桑也一頓,剛要回頭看,手腕便被人從身後扣住,接著,被人緊緊地鎖在溫熱的胸膛裡。
那個人,除了季斯衍不會是彆人。
知道這個事實,又聞到他鋪天蓋地的氣息,溫桑也的身體顯得很是放鬆。
季斯衍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微微俯身,下巴擱在溫桑也的頭頂上,有點重量,緩慢而又溫柔地開口。
“讓哥哥做事,桑桑不需要給點報酬,嗯”
明明是在發出疑問,等著溫桑也的回答,然而季斯衍在話音剛落的同時,唇齒咬上了溫桑也的耳垂,往下,撥開頭發,貼上了瑩潤如玉的脖頸。
溫桑也去摸季斯衍擱在自己腰間的手背,氣息在季斯衍的動作下顯然有些不穩。
“你讓我先換衣服,換完衣服再說。”
她如今身上隻一件單薄的浴巾,和季斯衍共處一室,怎麼看都很是危險。
然而她慣常是習慣大夏天用浴巾的,衣帽間又在走廊另一頭,哪怕因為季斯衍在,也隻能圍個圍巾就出來了。
反正待會就能換上裙子了。
誰知道季斯衍會突然地,發起瘋來。
或許剛剛都是在偽裝,隻等著獵物洗的香噴噴的,又放鬆警惕後送上門來。
“換什麼。”溫桑也看不到的地方,季斯衍微笑起來,有些惡意輕佻,貼著溫桑也的脖頸說話,意有所指——
“待會可不就,弄臟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