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溫暖的陽光還沒有躍出地平線。
夏陽迎著晨風圍著柳家村晨跑。
小小的村子沒有多大,不過是五、六、十戶人家,人口不過是幾百餘人。
前麵臨官道,背靠高山,一側河流繞村而行,另一側與其他村子接壤。
就是這種地理條件,造成村裡耕種的土地極少,極度貧窮生活達不到溫飽,多數外出打工為生。
夏陽這幾日,一邊打造自己居住的小院,一邊積極鍛煉身體。
圍起來的院子,已經種上一窪窪小菜,又起了很多條壟種上蔬菜,用不了多久青菜可以自給自足。
他和柳景文沒有田地,一切依靠采買生活,夏陽現在迫切的想要掙到銀錢,為以後做準備。
“怎麼起來了?”夏陽跑到家門口,看見柳景文已經起來,正摸索著洗漱,“急什麼,等我回來不行嘛!”
他無奈的看著柳景文笨戳的動作,一張臉被布巾一點點擦洗,語氣帶著警告:“我再說一遍,坐車去鎮上。”
耳邊隻是傳來幾聲低笑,夏陽頓時火氣,不聽話就是欠揍,家裡弟、妹哪個敢不聽他話。
“你要是再敢陰奉陽違,我就親自壓著你上車。”夏陽上前幾步,抓著柳景文胳膊威脅,“聽到沒有,說話。”
“知道了。”柳景文清脆的少年音,帶著一些晨起的慵懶,“晚上沒肉包子給你吃,都坐車了。”
“嗨!”夏陽沒辦法,他與三樹來回坐車要四文錢,正好是兩個肉包子價,鬱悶的道:“我要吃會自己包,把你自己管好。”
“嗯。”柳景文不緊不慢的洗漱完,一點不在乎夏陽說話態度,“我餓了。”
“等著。”夏陽馬上生火做飯,有心再說他幾句,又心生不忍。
柳景文每天早出晚歸,為了省去鎮上坐車錢,回來時都是一身疲憊,為生活奔波的勞苦在那張白嫩的臉上一點遮掩不住。
夏陽囑咐他幾次,讓他坐車彆省錢早些歸家,柳景文當麵答應的好好的,卻是一次沒聽從他意見。
昨天晚上,夏陽親自去村頭逮他,當時抓個現行,可是柳景文絲毫不以為意,還說:村裡人都
這樣,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辛苦。
若不是知道柳景文一心掙錢養自己,還有那張漂亮的臉上全是燦爛的笑容,夏陽當場就會教訓他。
讓他知道不聽話的下場,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最後夏陽還是趾高氣昂的去,乖乖的跟在柳景文身邊回,所有的打算全部白搭。
“吃飯。”夏陽做好飯,招呼柳景文,“小秀才,你彆耍心眼裝柔弱,我告訴你我脾氣不是多好。”
“知道了。”柳景文依然溫柔似水,慢聲細語的說道:“我一定坐車去,陽哥兒彆生氣。”
“再信你一回。”夏陽狐疑的看他幾眼,在柳景文臉上沒看出任何敷衍,“你好好想想,若是每日奔波累病了,可是沒人照顧你。”
“還有,今天我就要去山上想辦法掙錢,彆讓我操心。”夏陽把話告訴他,自己若是忙起來真沒太多時間顧柳景文。
他現在每天與三樹在一起,有個人陪在身邊,夏陽還能安心一些,若是每天把柳景文自己留在家裡,他是真不放心。
“這說書能說就說,不用非要勉強。”夏陽再次囑咐,“不用想多掙多少錢,累了就休息,家裡不指望你掙多少,還有我在呢。”
“多吃飯,買點好吃的。”他喋喋不休,一句接著一句,自己沒感覺煩,隻是覺得自己這心操的還不如乾點活省事。
柳景文一直默默吃飯,對於夏陽的話不反駁也不插、嘴,任憑他在那裡嘮叨,直到他自己吃完飯。
這才說一聲:“我吃好了。”
“等我一下。”夏陽看他放下碗筷,急忙端起自己的碗,“三樹沒來,我吃完送你去他家。”
“不急。”柳景文道:“坐車去鎮上,時間足夠用,我昨天告訴他不用來太早。”
“哦。”夏陽還納悶,這個時候怎麼人還沒來,平時早已經起身走了。
不過一會兒功夫,夏陽剛洗刷完鍋碗,三樹從外麵跑進來,“景文哥,柳二爺爺套車了,我們該走了。”
“好。”柳景文起身,“陽哥兒,去山上小心一些,山貨沒有多少,賣不了多少錢,若是不多就拿回來自己吃,彆往鎮上跑了。”
“知道了。”夏陽不耐煩的催促,“快走吧,怎麼就不
能說句好話,我掙了錢還不是給你花。”
“嗬。”柳景文輕笑,不置可否的道:“我的錯,祝陽哥兒福運滾滾財源廣進。”
“這還差不多,路上小心。”夏陽滿意的說道。
他才不會告訴柳景文自己要去後山狩獵,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成行,這個小秀才看著溫柔靦腆,夏陽可領教過他的倔強。
隻對柳景文說自己采點山貨,去鎮上賣掙錢,給自己出現在鎮上有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夏陽看看院子裡收拾的差不多,背上背簍拿上砍刀,還有他削尖的竹槍,今天一定往後山去看看。
此時荒地這一塊兒,人漸漸多起來,都是村裡出來砍柴、挖野菜和打豬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