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嗬。”柳景文淡然一笑,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是陳秀才來找柳某,不是柳某登門糾纏。”

他長身玉立不卑不亢,即使眼睛看不見,絲毫不損一身風華,唇角笑意猶如百花爭豔讓人無法升起一點點褻瀆之心。

“陳兄。”劉豐上前一步,不滿的看著陳百潤,“有話好好說,先放開柳兄。”

張金宇、何文傑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巡視,眼裡的深意讓人看不透,麵對陳百潤和柳景文之間的牽扯,顯然沒有參與的意思。

“哼。”陳百潤鬆開手,一副失望的看著柳景文,“柳兄若是有難處說出來,沒必要行此下作之事,區區錢財罷了,張某還沒看在眼裡,隻是柳兄此舉確實讓人失望。”

“哦。”柳景文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當日幾人酒樓相聚,陳秀才大度宴請,席間熱情似火頻頻勸酒,好在都是謹守禮儀之人,並沒有過量。”

“柳某不過淺嘗兩杯,達不到醉酒滾下樓,不知道是誰把這些言論傳揚出去,言之福淺即使沒有當日之禍也不會來日高中走入仕途。”

柳景文突然轉向劉豐,一拱手道:“劉兄可還記得?當日劉兄與王兄走在柳某前麵,是陳兄拉住你們非要我行在前麵,柳某百般推脫被他推著下樓,行之半路鬆手,不過幾個階梯柳某摔倒,前麵無人一路滾到樓下頓時陷入昏迷。”

“雖然昏迷之後的事,我並不清楚,但是腳下被人絆了一下還是知道,誰在柳某身後想來在場的人都清楚。”

劉豐猛然攥緊拳頭,當日之事曆曆在目,他啞口無言的看著陳百潤,張張嘴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但他神色間,已經證實柳景文所言非虛,而劉豐的神情似乎也想起什麼,眼神帶著深深的疑惑。

“哼。”陳百潤一拂袖,“當日之事,幸虧有眾多同窗在場,否則被你汙蔑幾句,陳某豈不是成為居心叵測暗中坑害你的小人。”

“那日陳某喝了多少酒都有目共睹。”陳百潤不屑的看著柳景文,臉上不滿嘲諷的笑,“你就是想誣賴,也要找點好的借口,彆眼瞎了心也跟著瞎了。”

“是呀。”柳景文點頭,讚同陳百潤的說法,“

所以,當日柳某並沒有說出是因為你伸腳把我絆倒,就是說了你也是今日這番說辭,反倒給我迎頭潑上一通更大的汙水。”

“我隻是懷疑陳兄不是有意為之,就是心中有疑惑也沒說出口,但是加上今日陳秀才所作所為,回想當日的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才讓我確定。”

柳秀才稍微停頓一下,語氣篤定的說道:“你,陳秀才,就是有意為之。”

“嗬。”陳百潤冷笑,“你說有意就是有意,你一句話就能蓋棺定論?拋開這件事情不談,我倒想先問問你,意欲為何?”

“揍你。”隨著這兩個字,站在一旁很久的夏陽直接衝上去,一掌砍在陳百潤抓住柳秀才胳膊的手腕上。

“哎呦!”陳百潤吃痛鬆手。

夏陽一把拉開柳景文,“小秀才站一邊去,三樹,看著他。”

他說完轉頭,看見陳百潤對自己怒目而視,冷笑一聲:“我來告訴你,意欲為何。”

夏陽左手抓住他脖領,右手一拳打在陳百潤臉上,“我讓你不乾人事,我讓你壞事做絕,今天我非打的你祖宗都不認識你。”

他拳拳到肉,專門往陳百潤臉上招呼,站在那聽了半天,原來小秀才有今日全是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乾的好事。

夏陽本就嫉惡如仇,又對自己身邊的人特彆維護,怎麼會輕易放過他,打的陳百潤慘叫連連。

他拳拳快速如風,連給陳百潤呼救放狠話的機會都不留,讓周圍的人看的傻眼,哪來的這個愣子連秀才都敢打。

張金宇、何文傑看見夏陽動手,眼神落在柳景文身上,想看他如何處理現在這種情況,並沒有伸手相幫的意思。

劉豐被夏陽的舉動嚇了一跳,看到不過幾拳就把陳百潤打的鼻青臉腫,急忙對柳景文道:“柳兄,打架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坐下來相商吧?”

“有何可商量?”柳景文慢悠悠的說道:“做下這等喪儘天良之事,你還想著他承認嗎?若是有一點點愧疚之心,今日他就不會過來。”

“陳兄一直為你惋惜,這段時日一直想探望,是我們阻止說讓你安靜一段時間,若不是王兄說你在此地說書,我們也不會前來。”劉豐道。

“哦。”柳景文不鹹不淡的一聲

,接著溫和的對劉豐笑笑,“多謝劉兄惦記,柳某無事。”

“唉!”劉豐心說:你是無事,陳百潤有事。

“這個人是誰?”劉豐見柳景文無動於衷,試圖勸解:“看著是一介白身,打了陳秀才恐怕無法善了。”

“柳某夫郎。”柳景文突然笑容滿麵,聽到夏陽打的陳百潤慘叫,頗為自豪的說道:“夫郎心善,愛護家人,看到迫害柳某之人,怒發衝冠打一頓小人也是可以理解。”

“像柳某遭遇,若是擺在世人眼中,自然被陳百潤一句酒醉糊弄過去,就是去官府也沒有證據。”

柳景文歎息:“柳某還曾經安慰自己,是時運不濟遭此禍事,一定不是陳秀才有意為之,甚至也拿他酒醉來說服自己,可今日再無法糊弄自己。”

“想想柳某都心痛。”柳景文一手撫胸,臉上全是悲痛,“堂堂一名讀書人,新晉秀才功名,怎麼能暗中下手坑害他人。”

“本無冤無仇,他怎麼能狠下心,沒有同窗之誼,總要有鄉土之情,柳某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今日陳秀才所為何事,柳某也是猜不透。”

“不知,劉兄可窺知一、二?”柳景文眼神迷惑,“柳某一介貧寒之身,除了文采出眾被師長和同窗讚譽有加之外,就是品行與外貌勝過陳秀才一些,其餘也無出彩的地方呀?”

劉豐心塞:這還不夠多,柳景文你還想怎麼樣?難道真要把人比到塵埃裡嗎?

“呃。”劉豐突然打個哆嗦,眼神莫名看向被打的狼狽不堪的陳百潤,不再勸說柳景文阻止夏陽揍人。

“好了。”張金宇看到陳百潤慘狀,還有夏陽凶狠的勁頭,恐怕把人真打出個好歹,走到柳景文身旁道:“柳秀才,還是請尊夫郎住手吧,此事還沒有定論打幾下出出氣也就罷了。”

“是呀。”柳景文笑道:“這位公子言之有理,就是給陳秀才定罪也不能動手打人,隻是夫郎性情直爽,沒有心裡彎彎繞繞一時沒想清楚,讓各位見笑了。”

張金宇:“……”

你再說一會兒,陳百潤要被打的起不來了,我有些不相信你柳秀才不是故意為之。

“咳咳咳。”柳秀才清清嗓子,“陽哥兒,彆打了,小心手疼。”

張金

宇:“……”

何文傑:“……”

劉豐:“……”

一旁離的遠遠的百姓:“……”

“呸。”夏陽最後又給了陳百潤一拳,直接打在他腹部,當時疼的冷汗直冒,彎腰團成一個蝦米。

隨著夏陽鬆手,陳百潤頓時摔倒在地,眼神狠毒的看著夏陽和柳景文,忍疼咬牙道:“柳景文,你好樣的。”

“還敢嘴硬。”夏陽聽到他這話,還要回去揍他,被柳景文喚住,“這種人無需理會,免得沾染上他身上的狠毒氣息把自己也玷、汙了。”

他嘴裡說著抬手從懷裡掏出手帕,拉著夏陽的手仔細的擦拭一遍,笑意盈盈的說道:“陽哥兒辛苦了,我們好好擦乾淨,彆留下晦氣。”

夏陽一臉心疼的看著他,這麼好的少年就這麼被毀了,一輩子再也看不到一抹陽光,甚至與他攜手相伴一生的把,還有將來的孩子,都看不到長什麼樣。

此刻,他撕了陳百潤的心都有,可夏陽知道他不能這麼做,這是古代沒有健全的法律,隻看身份地位是沒有人權的地方。

“三樹,把帕子燒了,免得被他人撿到沾染到晦氣受到禍害。”柳景文給夏陽擦完手,把手帕交給三樹,讓他拿去燒掉。

“好嘞。”三樹接過帕子,痛快的保證道:“景文哥放心,我一定燒的乾乾淨淨,一點渣也不留下。”

他跑到茶攤燒水的灶口,把帕子扔進去又拿柴火棍挑起來,把一張帕子真燒個乾淨。

看的眾人嘴角直抽搐,柳景文這操作出乎人意料,但怎麼看怎麼解氣,沒有人表示一點點異議。

“柳景文。”陳百潤氣的渾身發抖,臉上沒有一塊兒好地方,青青紫紫看著嚇人,“這事一定找個說理的地方。”

“你敢打我。”陳百潤咬牙切齒的又看向夏陽,“等著坐牢吧,這一生都彆想出來。”

“坐什麼牢?”柳景文上前一步,微微笑道:“秀才的夫郎也是要受人尊敬,你身為知書達理身具功名之人,竟然與我家夫郎動手打架,這就是讀聖賢書受到的教誨?”

“你不告,我們還要告呢。”夏陽氣的狠了眼睛發紅,瞪著眼睛攥緊拳頭看著他,“一定要告的你天下皆知,讓所有人謹防你這無恥惡毒

的小人。”

“好了。”張金宇見沒完沒了,勸解道:“先都冷靜冷靜,改日找個時間坐在一起,若是有誤會就解開。”

“有什麼誤會。”夏陽瞥眼張金宇,嗤笑道:“難道我們會誣賴他,這有什麼好處?彆與我說錢財的事,我們不需要他一文錢,拿著都覺得晦氣。”

“我告訴你,彆再讓我看見你。”夏陽衝著陳百潤揮下拳頭,“見一次打一次,一直打到你不敢再出來惡心人。”

“陽哥兒。”柳景文拉著他的手,“彆生氣,為這種人不值當。”

他又話鋒一轉,“快到午時,我們去吃飯吧。”

“就是來找你吃飯的。”夏陽道:“幸虧我過來了,否則不知道你被欺負什麼樣呢。”

這一刻他慶幸,自己心血來潮過來找柳景文,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被陳百潤他們糾纏多久吃多少虧,小秀才自己根本無法反抗。

一想到這些,夏陽就心疼,“走,我們吃飯去,餓壞了吧?”

“沒有。”柳景文道。

張金宇看著他們遠走,與何文傑對視一眼,看向被劉豐扶起來的陳百潤,“陳兄,去醫館看看吧。”

“不用。”陳百潤渾身哪哪都疼,為了顏麵還得咬牙硬挺,“今日不便先行一步,改日再向二位賠罪。”

他說完一把甩開劉豐攙扶的手,咬著牙硬挺著踉踉蹌蹌的離開,今天臉丟大了所有顏麵儘被柳景文他們踩在腳下。

劉豐尷尬的愣在原地,他也不想去扶陳百潤,但是這麼多人看著,總要顧一些彼此顏麵,沒想到竟被他遷怒。

“劉兄。”張金宇拱手道:“初來貴地,陳兄多有不便,還請劉兄代為指引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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