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2 / 2)

他想就是其他人,像是柳老大和柳老二,遇見柳母扔藥的事,也會選擇保密,畢竟柳父的脾氣還有對柳景文的那份心,都知道柳母會是什麼下場。

那畢竟是他們親娘,對他們一直疼愛,夾在其中定然為難,但也可以肯定,這事他們不會說。

畢竟親疏有彆,柳景文不是他們親兄弟,在很多事情上還是差著一層,不會冒著柳母被休的危險告訴柳父。

就像這次賣菜的事情,柳父認為不可原諒,就堅持把人休回娘家,每個人心裡都有底線不能觸及。

“你一定是有很多事,都瞞著你爹。”夏陽道:“你心裡有愧,覺得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會讓你爹他們夫婦不睦,總想著不能因為你的原因,把那婆子休了。”

“嗯

。”柳景文笑道:“說出來做什麼?於事無補,也讓爹為難,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報答他的地方。”

“嗨!”夏陽歎息一聲,柳景文確實為難,怎麼做都會被人指責,隻能選擇隱忍。

他是被抱來的孩子,養恩大於生恩,在這個時代無論柳家人做什麼,隻要不是殺了柳景文,就不會有人認為柳母有錯。

“不過,那個陳百潤絕對不能放過他。”夏陽道:“等你眼睛好了,我把莊子上的事安排完,我們就去府城尋他。”

“尋他做什麼?”柳景文笑道:“告官沒有證據,私下了結沒有人脈,甚至有把自己牽連進去的風險。”

他不等夏陽說話,像是知道夏陽要說什麼,又道:“不會有人作證,不要有任何奢望。”

“這個。”夏陽確實存了,找劉大夫作證的心思,“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筆賬早晚得算。”

他也明白,作證的機會渺茫,想著試一試萬一能行,就可以告倒陳百潤,光明正大的讓他伏法並身敗名裂。

隻是柳景文既然這麼肯定,那就是他知道劉大夫一定不會作證,想想夏陽也能明白為什麼。

夏陽隻能無奈的歎息:“我不會放棄,時間很多,總會想到辦法找到機會。”

“不急。”柳景文嘴角含笑,不像夏陽恨的咬牙切齒,還有心安慰夏陽道:“自作孽不可活,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身敗名裂如過街老鼠,不知道躲在哪裡不敢冒頭。”

“其實這樣也好,省得臟了我們的手。”柳景文老神在在,篤定的說道:“估計不久我們就會知道消息,耐心等待吧。”

“真的?”夏陽問道:“你怎麼知道會這樣?”

“因為有人要收拾他。”柳景文這個時候像似無所顧忌,索性也不賣關子,坦言笑道:“爹從府城回來,告訴我陳百潤在府城又攀上一個高枝,另外與一個大戶人家結親。”

“這個消息豈會不傳到縣城,畢竟他還是與縣丞家小姐有婚約,不像其他一些小門小戶消息不靈通。”

“對。”夏陽頓時反應過來,“縣丞豈能容他,定要與陳百潤退親,並把這件事公布於眾,讓世人知道他是個卑鄙小人。”

“你聽到縣城傳來陳百潤回來退親的

消息嗎?”柳景文問道。

“沒有。”夏陽道。

他一直關注縣城的消息,沒有聽見陳家有人回來,也沒聽到關於退親的任何消息。

“你是說?”夏陽心思一動,“縣丞大人,是追到府城去處理這件事,那陳百潤豈不是更加遭殃?”

“也許吧。”柳景文聳聳肩,臉上笑意卻是掩飾不住,“這裡沒聽到消息,必然是在府城處理的這件事。”

張六在一旁聽的膽戰心驚,看著柳景文的神情莫名,這些消息他都知道,還從中推波助瀾。

把陳百潤弄的被除掉功名,身敗名裂無法在府城呆下去,自然也不敢回到這裡,已經跑到其他的地方隱姓埋名。

但是柳景文足不出戶,卻能清楚的知道,還能算計出陳百潤的下場,這份心思隱藏的夠深。

他想到自家王爺的性子,果斷、強悍、就是謀而後動居於幕後,也不會有這份隱忍,一切都是借著彆人的手行事。

張六迷惑:柳景文性格到底像誰?有王爺的影子,但隱忍寧可委屈自己,卻又暗中謀算一切,這些可與王爺無關。

他不知道,柳景文就是忠親王和楚將軍的結合體,有他們兩個一部分性格,也有獨屬於自己的東西。

等夏陽他們行到鎮上,找到都城來的名醫。

夏陽看到人,頓時心生愧疚,頻頻施禮表示感謝,心裡想著無論什麼結果也要多給一些銀子。

“大夫,一路辛苦了。”夏陽看著白發蒼蒼,坐著輪椅被人推著的老大夫,道:“有勞您趕這麼遠的路,真是多謝。”

他又是鞠躬又是施禮,倒是把老大夫逗笑了,“無妨,這個病症,老夫診治過幾例,還算有些把握,所以隻能老夫過來。”

王大夫七十多歲高齡,若不是有忠親王的麵子,是絕不會來這麼遠的地方。

剛才一見柳景文,他就明白忠親王為什麼一定要請自己來,寧願從去歲冬,一直等到今年春。

這是不容有失。

於是他也不墨跡,先看過診再說其他,對夏陽道:“我先號脈,其他的事一會兒再說。”

“好。”夏陽連忙道。

他把柳景文手腕,放到脈枕上,說道:“有勞王大夫。”

果然,診脈結果與柳景文所說無異,王

大夫一掃診脈時的凝重,帶著疑惑問道:“初始之症,不過是頭部淤血所致,隻要疏散開化解淤血即可,怎麼會一直沒有效果?”

這對他來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病症,若是放在平時根本無需他出手,王大夫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眼張六,見他低頭不語,心裡一梗:罷了!其中原因看來不是自己能知,還是治病吧。

王大夫多年行醫,什麼樣的人,什麼蹊蹺的事沒見過?知道有些事不能探知。

他看看柳景文長相,沒有遲疑的吩咐人拿針,自己隻要按照忠親王吩咐把人治好就算完成此行任務。

這時,柳景文輕笑,“彆人診治,不能輕易相信也不敢好,但在老大夫這裡就無需顧忌。”

王大夫一愣:“……”

張六臉上火辣辣:“……”

自家小王爺流落在外,被人欺壓暗害成這樣,他沒臉說呀!

隻有夏陽無知無覺,不知道這裡暗含機鋒,聽到王大夫的話,高興的連連向他道謝。

並激動的按住柳景文肩膀,語無倫次的說道:“很快就好了,很快你就能看見了。”

“嗯。”柳景文順勢抓住夏陽手,笑道:“很快能看見陽哥兒了。”

他這時心裡也激動,其他的事對柳景文來說無所謂,但是在夏陽這裡他卻是百般在意顧忌。

……

半個月後,柳景文終於得見天日。

王大夫最後一次給他施針完畢,笑道:“散開的淤血重新凝滯,已經化成頑症,現在已經徹底清除,隻需再服幾劑藥就可以無後顧之憂。”

夏陽急忙問道:“那還要多久才能看到。”

已經焦急等待了半個月,夏陽天天盼著柳景文能看見時,自家第一個出現在他麵前,眼裡的影像是自己。

“現在就可以。”王大夫笑道:“柳秀才慢慢睜開眼睛,彆太急,試一試,看能否看清楚。”

柳景文先是一點點,慢慢睜開一道縫,待眼睛適應光線以後,才又繼續慢慢完全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燦爛的笑容,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一個英俊充滿朝氣的青年,正一臉欣喜的看著自己。

“陽哥兒。”柳景文習慣的伸手,撫、摸夏陽臉頰,是熟悉的手感,驚喜道:“我終於看到你了

!”

他眼睛酸澀有些發熱,鼻子一酸差點落淚,雖然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希望治愈,可是不知道具體要在什麼時候。

柳景文以為,自己還要等很久,才能找機會醫治,才能再次看到所熟悉的一切。

他眼神溫柔,雙眸裝滿深情,溫聲道:“陽哥兒,確實長相英俊硬朗,是個好男兒。”

柳景文目光不舍得移開,始終落在夏陽臉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怎麼看也看不夠。

稀罕的雙手一直放在夏陽臉上,遲遲不肯放開,夏陽站著不動,任由他看著撫、摸著,隻是臉上笑意越來越深。

張六見他們夫夫情緒激動,給王大夫還有其他人使個眼色,全部退出房間關上門,讓兩人有個安靜的環境。

“小秀才。”夏陽聽到關門聲,再也忍不住一把把人摟進懷裡,激動的喊道:“你能看見了,能看見我了。”

夏陽有些哽咽,他沒有錯過柳景文看到自己時,眼裡湧上的全部是欣喜,沒有一點其他表情。

他有一瞬間擔心,柳景文不喜歡自己這副漢子相貌,那樣會讓夏陽很傷心。

哪怕柳景文隻是平靜對待,他感覺自己也受不了,這一刻夏陽才放下心來。

畢竟自古以來,顏控到處有。

夏陽緊緊抱著柳景文,把頭放在他肩窩處,高興的說道:“小秀才,真是太好了,我太高興了!”

“嗯。”柳景文任由他抱著,也張開雙臂環住夏陽,笑道:“陽哥兒,以後換我來養你、守護你。”

“不用。”夏陽剛抬頭,想要說話,就被柳景文逮到機會,一低頭就把他嘴唇、含、住。

夏陽頓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勾住柳景文脖子,主動又把嘴唇往前送了送,配合著讓柳景文親個夠。

他知道柳景文現在心情一定很激動,沒有像往常一樣搶主動權,乖乖的任由他親吻,就是嘴唇被咬、疼了也沒推拒。

頭一次乖的像個小哥兒,溫柔的讓自家漢子儘情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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