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兒。”
柳景文叫住夏陽,“你去休息一下,我來搬西瓜。”
“不用。”夏陽臉色有點發紅,他沒辦法說自己彎腰,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們一起搬。”
他側過身子,彎腰繼續搬西瓜往車上裝,“這是最後一批西瓜,明天就告訴你爹過來學著整地吧。”
“好。”柳景文見說不動他,手上的動作快了一些,“你隻要告訴我們怎麼做就行,不用你自己動手。”
“行。”夏陽又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彎腰時窩著難受,他抬手放在腹部上輕輕撫、摸幾下,“我們等你爹把西瓜種完,再搬家。”
距離夏家鬨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夏陽的肚子越來越見長,像是扣上一個小盆。
他算算這孩子,有四個月了,再過不久自己就會像那些孕夫一樣,挺著大肚子邁著八字步。
柳景文看見他走神,站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健步如飛的來回奔走,一擔擔裝西瓜的筐被他挑過來。
使力氣的活,他不想讓夏陽做,但是柳景文勸不住,隻能自己想辦法抓緊時間多乾一些。
眼看著西瓜被自己挑到車前,夏陽還站在那裡沒動,柳景文手腳麻利的開始裝車,爭取等夏陽反應過來時自己全部乾完。
“唉!”夏陽晃眼間,看見柳景文快速的往車上裝西瓜,哭笑不得的上前幫忙,“你急什麼?”
他用衣袖給柳景文擦擦額頭上的汗,無奈的說道:“就是不想讓我乾活,也不用這麼拚命。”
夏陽看著柳景文一身短打,與自己一樣的裝束,也掩蓋不住他的俊美和風度,怎麼也是與莊稼漢不同。
“我沒事。”夏陽道:“大夫不是說了,也要適當的活動,你看哪個有孕的閒著,不是照樣下地乾活。”
現在正是北方農忙的時候,家家忙著下地,就連一些半大孩子也不例外,何況是那些孕夫和孕婦。
自然也沒有特殊的權利,想要吃飯就要乾活,在他們觀念裡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我們家不需要。”柳景文道:“這些活計,我都能乾,根本用不到你。”
若不是他提前把二樹和三樹,派到莊子上教導那些莊戶乾活,夏陽早就跑到莊
子上去了。
柳景文心裡有數看的又緊,才沒讓夏陽找到機會過去,現在乾點活根本不算什麼,隻要他們父子平安。
“隨你吧。”夏陽無奈,每次看到柳景文緊張兮兮的眼神,他就無法抵抗,“反正我閒不住。”
他說著彎腰繼續從籃筐裡搬西瓜,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我沒柔弱到什麼也乾不了的地步,你也彆阻止什麼也不讓我做。”
“我沒阻止。”柳景文溫聲道:“隻是希望你慢一些,彆用太大的力。”
他知道完全讓夏陽什麼也不乾,是不可能的事,隻是希望自己搶著多乾一些,讓夏陽輕鬆一點。
“現在孩子還小,受不住折騰。”柳景文循循善誘,說道:“他不舒服,你自己不也是跟著一起難受。”
“嗯。”夏陽明白,隻是閒不住總想找點事情做,“我會注意,你彆擔心,該想想你自己的事。”
“我什麼事?”柳景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我現在的事,就是照顧你們父子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況且,我也沒丟下。”柳景文道:“無論是讀書還是寫話本,一樣也沒落下,幫你乾點活耽誤不了我。”
“你天生就不是乾這些的人。”夏陽把自己想法說出來,“就彆往這上麵湊,我和孩子也不用你擔心,我自己會照顧好。”
他們正說著,酒樓的管事走過來,說道:“那邊幾車已經裝完,讓他們幫你們把這車裝上。”
他說著一擺手,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上前開始裝車,夏陽拱手向管事道謝:“有勞了。”
“客氣。”管事說著,目光落在夏陽腹部,笑道:“我這還沒恭喜二位呢,再過幾個月就喜添貴子。”
他就說,柳秀才怎麼也出來幫著乾活,還跟在夏陽身後,一路看護勸解少乾一些,原來是有孕在身。
“多謝,多謝。”夏陽笑道:“等以後管事再來,就能看到一個小家夥了。”
“到時可要沾沾喜氣。”管事客氣的說道:“一定不要忘記通知我,可是要來喝上幾杯。”
他與夏陽熟悉,自從王管事離開,他就代替與夏陽交易,一直合作愉快,自己也有心交好。
“不會忘。”夏陽道:“忘記誰也不會忘記管
事你,這麼長時間可是沒少受您照顧。”
兩個人說了幾句客氣話,夏陽就送管事他們離開,等他們車走遠以後,他抬手伸個懶腰。
以後真沒什麼需要他太忙的事,一切都被柳景文安排出去,全部有專人打理,完全把自己空出來。
夏陽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難道真要留在家裡等著生孩子嗎?
他正想著這件事,腰上就落下一雙手,有力的拖住自己的腰。
夏陽回頭,就看到柳景文一臉笑意,“這回你高興了?”
“當然。”柳景文毫不隱瞞,坦然道:“等下個月,我們搬家以後,你就一身輕鬆,凡事隻要動動嘴即可。”
“盼了很久?”夏陽突然問道。
他對柳景文什麼心思,柳景文現在就對他是什麼心思,都希望對方好,努力爭取為對方多做一些。
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逍遙自在不受苦累。
“是呀。”柳景文摟住夏陽,心裡感覺可惜,“隻是我們能到這種自在的程度,都是陽哥兒你的功勞,我是一點力也沒有出。”
“我說了養你。”夏陽“嗬嗬”笑道:“你也沒閒著,一直努力掙錢,就是沒有我,你也能把這個家照顧好。”
他們在這裡感慨,現在的日子已經到了隨意自在的程度,再也不會苦哈哈慘兮兮的為溫飽奔波勞碌。
……
“柳兄。”
趙玉江來到柳家村,找到柳父就是深深一躬,“是兄弟錯怪你,特此向你賠罪。”
“哼。”柳父轉過身,不去理他,“不敢受。”
“柳兄。”趙玉江怎麼會不知道他脾氣,急忙又上前賠禮道歉,並告訴柳父道:“將軍已經到府城,不日就會趕過來。”
“將軍?”柳父心裡一突,驚訝的問道:“將軍要來這裡?”
“當然。”趙玉江有些唏噓。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家將軍竟然是個小哥兒,還有一個兒子交給柳父撫養。
他來時楚鈺文就已經交代清楚,並告訴趙玉江一定要找到柳父,告訴自己來的消息,也是給他們一個心裡準備。
趙玉江也沒磨嘰,就把自己回到都城的事,對柳父說了一遍,“將軍從沒懷疑你背叛,隻是當時不得已,又傷心少爺過世才沒讓我們尋你。”
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