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景粉絲一聽自然不樂意了,畢竟誰也不想讓新人碰瓷正紅的頂流;明硯粉絲也生氣,誰好端端地想讓新出鍋的弟弟當彆人家替身啊。
那時明硯不算紅,粉絲也不敢和許家粉硬碰硬。隨著他名氣的上漲,兩家正式開撕,從舞台到代言,從雜誌到唱片,無一不掐,無一不撕,這一撕就撕了五年。
直到去年,27歲的許聽景宣布退圈,許粉落淚,燕窩憋屈,營銷號喜聞樂見,發布話題#躺贏#,誰是躺贏的那個,不言而喻。
雖是對家,兩人私下的相處但也不算差,相處不深,似敵非友。
許聽景離國一年,如今歸來,明硯沒有不給這個麵子的道理。
“我走了。”明硯煩得很,這種煩躁從看見明央的那一刻持續到現在。
“不看煙花了?”
“沒興趣。”明硯擺擺手,快到大門時,忽然聽到一陣談話。
“我哪想到那個拖油瓶搞這一出!”
他步伐蹲住,餘光不禁落去。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柱子後麵,表情氣急敗壞:“行了行了,先掛了,等回去再教訓她。”
男人從後麵現身,沒注意到明硯,低頭與他擦身而過。
明硯眯了眯眼,思緒微沉,踱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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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最後一個琴音落止,明央也結束了一套軍體拳。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她累得不輕,腦門全是汗。
想當初還在隊伍培訓的時候,明央跳一天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好嗎,就算是她當時小時候,也能連續打五六套不帶累的。
不行。
這身體素質大大的不行。
柳盈盈也站到了明央身側,兩人對著朝台下重重一鞠躬,掌聲響徹大廳,大人們看向她們的眼神全是友善的笑意。
聽著這些掌聲,看著台下觀眾的表情,柳盈盈突然就明白明央上台的目的了。
她心裡一暖,籠罩在眼睛裡的陰霾逐漸散開。
樓梯有好幾階,明央轉身衝柳盈盈伸出小手:“姐姐腳疼,央央拉著姐姐。”
柳盈盈一愣,莫名其妙就紅了眼眶。
明明在罵聲遍地時她都沒哭過,卻因為這小小的善意就想難過地大哭。
柳盈盈還是忍住了,沒有猶豫地把手遞過去,那隻纖細的手被她小小的五根手指頭拉住,觸感柔軟又溫暖。
“盈盈你……”
前腳下台,後腳柳家父母就衝了過來,似是準備發怒。
未曾想許家人也跟著出現,讓他們硬生生將抱怨咽回到肚子裡。
“誰腳疼?”
許夫人看向明央,聲音細膩且柔和。
比起沈明珠的強勢逼人,一身天藍禮服的許夫人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她的柔美是刻入骨子裡的,氣質自成優雅,但也不顯得過於柔弱,如江南水畫,一眼就想讓人親近。
明央立馬喜歡上了這位夫人,“盈盈姐姐的鞋子不合腳,她為了好好表現,所以一直忍著。”
柳盈盈小心翼翼打量著父母和許家人的臉色,嚇得都快不敢呼吸。即使知道父母目的不純,但她卻不是那樣想的,所以格外地不想讓彆人誤會。
她拉了拉明央,小聲又尷尬地說:“明央,我沒事……”
許夫人抿唇笑了。
她第一眼見到柳家父母就對他們有成見,本來還想今天結束過後就找個借口將柳盈盈從兒子身邊打發走,但是從現在來看,父母雖不是好父母,孩子卻是好孩子。
“莉莉。”許母招呼來菲傭,“帶盈盈去換鞋子。”
柳盈盈一愣,急忙擺手:“不用,我……”
“沒事。”許夫人看出她被嚇到了,溫聲安撫,“不舒服就要講出來,有時候不適應就是不適合,不是忍忍就能過去的。”說著瞥了眼柳家夫妻,雖是笑著說的,眼神卻略顯涼薄,似是在內涵著其他。
柳家夫婦被這個眼神嚇得身子一抖,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那、那就謝謝許夫人了。”
“嗯。”許夫人頷首,“快去吧。”
菲傭領著柳盈盈去換鞋,那對夫妻也快步跟上。
最後現場就留下了明央。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在明央對著許夫人肆意盯著看時;許夫人也在近距離觀察明央。
得出結論——
自來小卷毛。
眼睫毛毛茸茸,腮幫子肉嘟嘟,麵相乖,看著也伶俐。
許夫人懷許雲安的時候,全家人都期望是個女兒,結果期望落空,先生和大兒子因此失落許久。
“你……”
“明央——!”
沒等許夫人把話問完,就被一人粗聲打斷。
明央身子一個哆嗦,迅速抱住了就近的許雲安,腦袋藏在他懷裡,完全不敢把小臉蛋露出來。
突然被抱住的許雲安傻住,接著就看到顧樺峰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她的兩條胳膊緊緊固著他的腰身,恐懼不言而喻,不由自主就讓許雲安生出一股保護欲,想也沒想地反手抱住明央。
“誰讓你跑台上去的?!”
顧樺峰氣火攻心,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許夫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孩子表現得挺好,雲安開心,我們看得也開心,顧先生沒必要這麼大發雷霆,看看都把孩子嚇到了。”
許夫人的語氣聽著略顯不快。
她不喜歡脾氣暴躁的男人。
和先生剛認識的時候,先生也是個暴脾氣,最後為了她硬生生改了氣性。雖然是第一次和顧樺峰見麵,許夫人卻對他的觀感便掉至最低點。
明央配合地轉過臉蛋,緊緊抿著嘴唇,眼角隱隱沾了淚,模樣怯生生的,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樣。
“大伯父,央央不是故意的……”她緊緊抓著許雲安袖子,抽了抽鼻子,看起來馬上要哭了,卻又偏偏忍著,“你不要凶央央……”
許雲安摸著明央的頭,母子倆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顧樺峰喉頭一噎,險些沒提上氣。
他、他還沒開始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