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2 / 2)

“雖然我知道你不樂意我花錢,”周晨兮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塞回去,“但我真不知道給你媽媽送什麼好啦,主要是我媽這人就很挑剔……我不是在說阿姨哦,因為我每次給我媽買禮物都很頭疼,她總嫌棄我買的這個不好那個不喜歡,還說我給她挑的口紅是死亡色,後來我就放棄了,給她買包和香水,這些最不會出錯,香水支奇已經送啦!”

雖然那香水也是周晨兮幫他挑的,還順道墊了錢:“所以我就買包了,”周晨兮繼續說,“這款包包我媽最喜歡,同齡人應該眼光比較一致。”

陸暨隨意瞥了一眼那個牌子,奢侈品。

他要是打開盒子看,還會發現周晨兮送的那個包是今秋限量款。

——算了,今天沒必要提醒他省錢了,都是心意。

陸暨想著,又問周晨兮:“我的呢?”

周晨兮更小心了,把另一個袋子捧到腿上,從裡麵抽出了一個畫框。

“這是給你的,唔……”周晨兮羞澀地說,“你可不能嫌棄我畫得不好啊,要不然我可是會玻璃心的!”

陸暨很快被周晨兮手裡的畫框吸引了。

那是一幅彩畫,用琉璃製的邊框裝裱,看似樸實低調,在陽光下卻會泛出璀璨的光,仿佛是為了襯托畫中人——畫裡,陸暨隨意地閒適坐著,露出半張側臉,一隻手輕拄下巴,眸光微垂,十分溫和。

陸暨從沒有在畫裡看過這樣自己。

他最常見到的自己是晨起的洗漱鏡裡,他每日匆匆起床,匆匆地洗漱,隻為了開始他忙碌而具有壓迫性一天。

有時候陸暨會對著鏡子想,他到底是誰,他在這世上活著的日子遠超常人,對他來說一生僅有一次的生命意義不複存在。

其次是在雜誌裡。

一些雜誌社經常會邀請他,讓他做專訪,請他拍照片。

陸暨是陸氏的掌權人,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日常。

偶有給他拍照的攝影師誇他長得帥,陸暨並不為意,他更在意每天在鏡子裡看到的自己。

他被時間狠狠推著走,似乎從來都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又似乎避免不了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他一次又一次地經曆絕望。

有段時間,陸暨都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直到他看到了這幅畫。

這幅畫並不完美,周晨兮很久沒有係統性練習過畫畫,技藝早已生疏,好在陸暨在繪畫鑒賞方麵也隻是看個大概,他注意不到那些內行門道。

他隻留意到,有個人第一次代替他用這種全新的角度審視自己,畫裡的那人閃閃發光——他才發現,原來在周晨兮眼裡的自己是這樣的。

“喜歡嗎?”周晨兮背著手,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儘量不讓陸暨看到他藏在背後的兩隻手已經緊張地攪在一起:“這是我在節目裡畫的那張畫啦!其實還有兩張,都是廢稿,第一張不太好,好久沒畫需要練練手,第二張還可以,就是這張了,我還是有點不滿意,就另外畫了一稿上色,其實構圖是差不多的,再給我點時間,我可以畫得更好。”

周晨兮有點遺憾,歎了口氣:“急著給你送禮物,想著趁這段時間給你驚喜,就隻能先這樣啦……”

“很喜歡,”陸暨認真地說,“我特彆喜歡。”

他說得珍而重之。

“真的嗎?”周晨兮的眼睛亮了起來,又說,“對了,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是我另外挑的,因為覺得隻送畫太寒磣了,又怕你說我亂花錢,這個不貴,就是心意,現在就一起送給你啦,不太好不要嫌棄~”

周晨兮把一個小盒子拿出來,遞給陸暨。

陸暨當著他的麵打開,裡麵躺著一對袖口。

這牌子真算不上很貴的品牌,跟送給陸夫人的那個包包比起來差得遠了,不過袖扣很精致,看得出來是精心挑選的。

“要不要試試看?”周晨兮伸長脖子說,“櫃台小姐姐說這很適合商務人士,我看了看覺得和你挺搭的。”

陸暨隨意把自己袖子上那對價值幾十萬的袖扣摘下來扔到一旁。

周晨兮上去幫他戴上。

他經常送哥哥這些,戴起來也是熟門熟路,戴好後,周晨兮退後一步看了看。

果然價格不一樣,氣質上還是有區彆的,陸暨身上這套西裝一看就是定製的,搭配袖扣也更要講究。

還不如上個月送哥哥的那對。

吹毛求疵的周晨兮越看越不滿意,頹喪著臉說:“還是先放回去吧。”

陸暨卻把衣袖整了整,放下了:“沒事,就這樣,很好看,真的。”

他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就說:“我們先下去吧。”

“好。”周晨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跟著陸暨一起下樓。

陸暨瞥了眼他身上的西裝,忽然心頭一動,壞心眼地伸出了自己的一隻胳膊。

周晨兮:“乾嘛?”

“一起下去,你是貴客。”陸暨說。

雖然不明白這跟搭著他的胳膊有什麼關係,周晨兮還是伸手挽了上去。

陸暨看來真的把他看得很重,真開心。

就當是禮儀吧,周晨兮心想,反正他參加家庭宴會也會經常挽著哥哥的胳膊。

好兄弟也可以換另一種形式勾肩搭背。

“你今天很好看。”陸暨緩聲說。比夕陽的餘暉都好看。

周晨兮被表揚,瞬間膨脹了,難得謙虛了一下:“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啦!”

陸暨:“……”

作者有話要說:陸總:撩不動。

感謝“夢生是蘿莉!”“虞疆”“神秘路人”“錢錢”“撒嘰橫寧”“百曉生”“帽子”“默默”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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