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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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酒醒。

日上三竿,嗓子冒煙。

薑漫揉了揉眼睛,就見日光從窗戶紙裡照進來, 照在桌前支著手睡著的人臉上。

他的頭發細密柔軟, 烏黑如緞, 濃密地披散著,束發的簪子不知掉到何處去。

這可真比一幅畫也好看。

她呆呆看了半晌, 才在一道低低的啞聲中紅了臉。

“看什麼?”林見鶴掀起眼瞼, 閒閒看過來。

“你沒睡?”薑漫坐起來,在地上找自個的鞋, 一邊不自在的低頭回避。

林見鶴嗤笑一聲, 眼睛看向門口:“在那。”

隻見兩隻鞋正以極不相同的姿勢躺在相隔甚遠的兩處。不難想象它們經曆了怎樣的旅程從床頭到了那裡。

薑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登時臉色漲紅, 撲通一聲跳下床,跑過去將自己的鞋穿上。

她惱羞成怒:“你一夜都沒有睡麼?”

林見鶴似笑非笑道:“我又沒喝醉,又沒耍酒瘋。又沒大吵大鬨,還要逼著人家聽我唱歌。唱歌也就罷了,把院裡的烏鴉都嚇跑了。我怎麼敢睡著, 萬一引來什麼妖魔鬼怪將我的魂也勾走,那不是很吃虧。”

薑漫捂著腦袋, 欲哭無淚。

“我上輩子明明沒有這樣對不對?”她期待道。她不記得自己會耍酒瘋啊。

昨晚的記憶猛地閃過,她耳根子紅得發燙。

林見鶴嘴角破了, 還結了痂,他見薑漫這副躲躲閃閃的樣子,嗤笑, 帶著嘲諷:“你上輩子也沒有醉了就發瘋啃人的毛病。”

不知想到什麼, 他麵色變冷, 懷疑地看向薑漫:“還是說,你——”

“沒有!”薑漫大聲道,“我上輩子就沒有在彆人麵前喝醉過!”

見林見鶴盯著她不放,她舉手道:“我上上輩子,還不到喝酒的年紀呢!更彆說喝醉!”

林見鶴這才收斂了目光中的冷意。卻有意走近,低頭讓她看自己昨晚的“傑作”。

他用似笑非笑的口吻:“喝醉了咬人?還偏咬人的唇,什麼毛病?”

薑漫給他激出無限的勇氣,踮起腳狠狠在他嘴唇上又“咬”了一下。

林見鶴的嘴唇是很軟的。像他的心一樣柔軟,像他的頭發一樣柔軟。

嘴角還有酒香。

薑漫本想咬他一口,叫他不要嘲笑自己。

可是嘴唇碰上去,她忍不住輕輕摩挲了一下。

像是有人拿一根羽毛,輕輕在她心上撓了一下。癢癢的,酥酥麻麻,骨頭裡泛起泡沫,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她沒有意識的時候,在林見鶴唇邊流連,兩人唇齒相接,林見鶴目光漸漸變深,他低下頭,仿佛看到一隻毛茸茸的小貓兒在撒嬌。

等薑漫呼吸不上來,臉上泛起紅暈,伸手去推林見鶴,卻覺得身體被一雙鐵箍箍住,再也掙紮不開。

她的胸脯急劇起伏,臉色因呼吸不及而通紅,整個人粉嫩粉嫩如一朵不勝嬌羞的海棠。

林見鶴終於停下這個吻,讓她得以喘息。

他眼裡的人目光含水,鬢角汗濕,臉頰白裡透紅,像一顆鮮嫩欲滴的水蜜桃,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他眼底有火在蔓延,緊緊抱著薑漫,低聲道:“你怎麼這般不矜持。”

薑漫骨頭裡都泛著酥麻。林見鶴停下,她覺得心裡驟然一空。

她大膽地伸出手去,環住林見鶴脖子:“抱我。”

林見鶴額角青筋直跳,呼吸裡壓著極大的痛苦:“你老實點。”

薑漫直接跳到他身上,撒嬌一般:“林見鶴。”

聲音軟軟的,尾音兒拖長,像有人拿羽毛輕輕撓撥林見鶴的心。

他扭頭,伸手將她往下拉,生氣道:“不行。”

薑漫將頭埋進他脖頸,死死攀著,掙紮著,不肯下去。

林見鶴一僵,一字一句:“還不下來。”

薑漫“嘖”了一聲,狐疑的目光打量他:“哼。”

林見鶴視線黑壓壓看過來,氣得不行,將她掉了個個人,直接打橫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這下輪到薑漫慌了:“哎!哎!林見鶴,你瞧我們這副樣子,怎麼見人呢!你快放下,不能讓人看見!”

林見鶴充耳不聞,隻是掠著她一路疾行,用一個大披風將她裹得緊緊的,寒風一絲兒也吹不到。

薑漫仿佛聽到一聲輕笑聲。

她也不由一笑,也不掙紮了。閒閒的逗林見鶴玩:“林見鶴。”

林見鶴不理她。

薑漫就唉聲歎氣:“我們才是新婚第二日呢。按理我今日要回門的。”

“三日回門。今日才第二日,你回的哪門子門?”林見鶴嗤笑。

薑漫不安分了:“那咱們今日去西山興善寺去好不好?”

“不去。”林見鶴不知在彆扭什麼,故意跟她作對似的。

薑漫:“那你要做什麼?”

她思索著:“旁的新婚夫婦都做什麼呢?”

林見鶴眼前閃過薑漫粉嫩如一顆桃子的臉,臉色不由黑了。

不知到了哪裡,薑漫感覺被放了下來,風也停了,寒也止了。

她將披風撥開,就見陳公公目瞪口呆看著二人,立馬迎了上來,老臉笑得一朵菊花似的:“殿下與娘娘回來了。這便伺候梳洗。”

薑漫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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