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喜歡喜歡我得了?”
川島完全隻是隨口一說,腦子都不帶過的,話音方落,兩個人都愣住了。
“呃,我……”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道明寺暴躁地大喊,從他頭發豎起的程度來看,著實嚇得不輕,臉上的表情仿佛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嫌惡又難以置信,“本少爺才不會對你這種人產生任何興趣!”
川島本來是想好好解釋的,畢竟當初隻是個不算親吻的碰觸都能被道明寺視為眼中釘這麼久,多加一層估計更為麻煩,但看對方如此躲避瘟疫般的表現,內心的作惡因子不妨便放了出來,他笑吟吟地湊近,刻意放軟了語調:“試試嘛,這樣你的初吻就不是沒有意義的丟失了是不是?我可是為你著想。”
“……你怎麼這麼惡心!”
不久前還威風凜凜的大少爺此刻被逼得後退連連,近距離觀察下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對方脖子上不安跳起的雞皮疙瘩。
色厲內荏地喊出的這句話與之前相比卻多少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麵對川島的一再逼近也沒了暴力的應對,相反轉身拔腿就跑,從飛奔速度來看,大概身後有不亞於一個團的恐怖分子在奮力追殺。
“噗……”川島自己都沒意料到,“什麼鬼啊……”
如果知道這種路線可以嚇退道明寺,他早八百年就該這麼做了。
畢竟——
怎麼說呢,他對這方麵還是比較擅長的。
川島走回餐廳,短短路程已經在心底將應對方式打算好,然而回到餐廳時才發現……被包場了?
不僅如此,方才的一切都像沒發生過,風平浪靜。
經理對之前所發生的事也宛如失憶絕口不提,甚至對待他的態度愈發的和顏悅色。
“經理?”
“川島啊,回來了就去招待客人吧,最近表現不錯,要保持啊。”
“……”
懷抱著如是疑惑,川島端著一壺花果茶走往客人所在的26桌,腦內轉了一圈,見到正主時放鬆下來,露出笑意:“真是你啊。”
能在這種地方包場的,絕不會是普通人。
神木千鶴一手握著手機劃著屏幕,一邊抬眼望了望他:“道明寺沒把你怎麼樣吧?”
“你怎麼知道的?”
“都知道了啊。”神木理所當然地眨了眨眼,卷翹地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閃,“道明寺在昨晚的宴會上說的,在場的估計沒幾個人不知道你的打工地點了。”
川島:“……”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神木歎了口氣,索性收了手機,語重心長地勸導,“多少人想著看你笑話,你還就這麼被人逮到在這裡打工,也不知道躲著點。”
前半部分還好,後麵的川島就覺得自己有點不懂了:“等等,什麼叫‘多少人想著看我笑話’?我人緣這麼不好的嗎?”
“也不是說人緣好壞……你是真的不清楚自己有多招人嫉妒?”神木仔細打量他的表情,數秒,半是嘩然半是驚異地搖了搖頭,滿是感歎地評價,“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啊,我感覺我要重新認識你了。”
她停了一停,目光注視著神色不變的川島:
“要不是跡部景吾立場鮮明,你真以為你能這麼平靜地過到現在?”
……
“阿司?”
“什麼情況?”
美作和西門合力將一個急刹的道明寺攔住,不小的衝力讓兩人都有點吃不消。
西門甩了甩手:“你這到底是去算賬還是去被追殺的啊?背後有鬼追你嗎?”
“比鬼還可怕……”
“什麼?”西門沒聽清,角落裡一言不發的花澤類此時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先走。
“拜。”
“這麼就走了?”美作不解地望了一眼,“類心情又不好了嗎?”
“他這兩天被一個女生纏得夠嗆,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
“哪個?”
“就是一直喊著‘給個機會愛上她’的那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漫畫書看多了,覺得試試就真能成功……阿司你這什麼表情?”
不知為何,前一秒還狀似嘔吐的道明寺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極為古怪的神色,像是思考,又像是豁然開朗。
西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抬頭看向另一邊的美作:“神經科最好的醫院是哪家,有電話號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