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安排好了。藤原叔叔接走了那個孩子, 另外有關你的住處,我有幾個備選地段, 等你回來再挑吧。”
川島:“……”
槽點太多,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從何吐起。
事實上從接通電話的那一刻起,川島就覺得自己某一瞬間所產生的那幾分忐忑實在是顯得太過愚蠢。
赤司完全沒有提到有關短信的事,敘述上甚至都秉持著十分的公事公辦, 川島在這過程中竟然忍不住計算短信發出去與赤司撥出這通電話之間有多久的時間斷層。
……他真的是太閒了。
不過——
“住處?”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
沒問題……嗎?
仔細想想他並沒有告訴赤司任何關於他現狀的事,隻是當時提了一句不回公寓,結果赤司就……非常雷厲風行地連公寓備選都準備好了???
這明明才一個晚上吧?
——“國內有必要的一切我都會處理好,你不必有後顧之憂。”
這句話的意思原來是這樣?
……真·一點都不用擔心了。
川島這邊陷入短暫無言境地,赤司也稍微停下給予空間,而後才另起話題:
“跡部的情況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川島簡潔地對情況加以說明。
“那就好。麻煩你代替我向他問好了。”
“好的。還有……”川島垂下眼眸, 入眼是冷色調的醫院地板, “這次多虧你了, 赤司。謝謝。”
“這話你昨天已經說過了。”赤司語調不變,“照顧好自己, 回國的時候……”
“……”
兩方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赤司未竟的那句話說出時實在過於自然,但雙方都能明白現下並非那麼熟識深交的關係。
“啊有件事, ”川島迅速地在沉默演變為尷尬前開口, “剛剛我發給你的消息, 你看到了嗎?”
那頭持續了一小段微妙的安靜。
“看到了。怎麼了?”
“那應該是你的某個愛慕者發來的, 但沒有落款。”川島事不關己地陳述, “我待會兒把號碼發給你。”
“不必了。”赤司拒絕得相當利落, “再有這種消息, 不用轉發給我。”
“好。”
畢竟不是當事人,沒有決定的權力,現在赤司都這麼說了,不用操心倒是樂得輕鬆。
——話說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他?就算是擔心聯係不上……
……
“不用特彆存聯絡方式吧?我到時候會打電話給你的。”黑發男孩不解地探過視線,由於急著離開而顯得有些等不及。
“萬一你忘記了,明天我還要特意費時間。”紅發男孩存好聯係方式,將嶄新的手機交還,有理有據,“所以主動權放在我這裡,起碼第一時間就能找到你。”
……
嗯。
習慣這種事情還真是玄妙。
“那,我就先掛了?”
“好的。”
那方沒有動作,川島遲疑了一瞬,率先掛斷。
此時此刻的另一方。
帝光宣傳部長神田紗織從身後的學生會室出來,動作間有種怪異的遲緩,視線也飄忽不定,直至險些撞上了副會長。
後者少見她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樣,忍不住發問:“神田,你怎麼了?”
難道是工作失誤?
“剛剛……”神田猶猶豫豫地,畢竟她自己都以為是幻覺而有些不太相信,“赤司會長……居然走神了。”
“誒?”
“也不是說他已經到了不會走神的那種地步什麼的,但是——”神田艱難地組織著詞彙,那過程轉瞬即逝,但她確認自己視力良好,“會長那種表情,我真的是第一次見。”
“什、什麼啊?你說得我都好奇了。”
“唔,我也說不上來。”神田糾結不已,“總覺得那是什麼千載難逢的瞬間啊……”
“……你太吊人胃口了吧。”
這種形容更讓人無法釋懷了啊!
*
由於跡部傷得並不重,隻是醫生要求留院觀察,場麵陣仗儘可能地低調下來,出入病房的人員也非常少,大概是刻意回絕了不必要人員的看望。
跡部並非不能安靜下來的人物,相反全神貫注時十分的心無旁騖。
就川島在醫院兩天以來,已經在兩不打擾的狀態下看完了三本書——跡部更離譜,成天拿著各種電子設備分析股市走勢和金融消息。
對此沒什麼了解的川島隻能表示傳統文學是他最愛的領域。
某個清晨,跡部突然調出六隻股票讓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