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高潮迭起(2 / 2)

“春花秋月”的高/潮過去後,又是幾盤不出彩的菜色。

最後一個,景庸。

景庸的菜肴就命名為千年紅。

當扣在在盤上的保溫蓋掀開時,眾人不得不感慨,果然菜如其名。

盤子中,赫然就是一朵絲毫未處理的千年紅,花瓣豔麗,花芯中伸出的果實飽滿欲墜,花葉脈絡清晰,花須根根分明。

眾評委啞口無言。

他們不相信景庸會如此把比賽當兒戲,開這種低級趣味的玩笑。但眼前分明就是一朵未處理的千年紅。

況且他們雖不像江善全程注意景庸,但目光多少也掃過景庸的操作台,看到其發揮出異能。一番操作後還是一朵花,明顯不合理。

最先有動作的還是陳侯。

他切起一塊花瓣,觀察片刻,放入口中。

千年紅的花瓣未經處理,是堅硬無比並且有厚重的酸澀感,口中的花瓣卻是清甜軟柔,入口即化。

陳侯眉頭揚了揚,又嘗試了應該是苦味的葉,發現入口後是薄脆感和鮮香感,並且整個口感層層遞進,一浪接一浪。

陳侯依次品嘗了其他部位,才招呼其他評委共同品嘗。

見陳侯神色輕盈,其他人才敢動刀叉,食用後皆是驚為天人。

最終,陳侯也給了個簡短的評價:“出神入化。”

得到這評價的景庸,開賽至今都麵無表情的臉蛋,終於露出了笑容,娃娃臉上兩個小酒窩特彆迷人。

觀眾席上,陳咬之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幫腿上的小柯基梳理毛發。

在整個九十分鐘的操作時間,陳咬之都在看景庸,想看看【良工巧匠】能發揮何種效果。

也因如此,他自然再清楚不過景庸的操作。

景庸做的千年紅,和穿越前他嘗試過的分子料理極其相似,通過物理和化學手法,將食物分解、重組和再創造。

不同的是,穿越前的分子料理需要通過精妙的儀器,達到極致的烹調溫度和時長,而景庸隻需要精妙的手法和異能,就能輕鬆操作一切。

成語酒帶來的提升,隻是在精神力的層麵,而真正做好一道菜的關鍵,還是廚師的技藝和對料理的熱愛。

全部菜品品評完畢,現場的料理台都被撤掉,空出的會場在進行歌舞表演,等待比賽最終的結果。

陳咬之看著站在場邊的景庸。

此刻的景庸,已不複這幾日略顯焦躁的狀態,伴著音樂聲搖擺著身體。

當歌聲結束,陳侯拿著最終結果,站到了主持人身邊。

陳侯點評時老辣幽默,這時反倒顯得特彆文靜,任由主持人在那插科打諢。

“今日的比賽真是高潮迭出,到底大獎會花落誰家,真的好期待。到底是誰呢?要不我們先公布不是冠軍的選手?”

這主持人或許是另一個時空,某個芒果台名叫洪濤的老師的傳人,一句話能說得千回百轉,反反複複,就是不給個了結。

在觀眾按捺不住想上前揍人時,主持人終於舍得把話筒交給陳侯。

“今天的冠軍,是來自霸思餐飲的師洋大廚。”和主持人兩個極端,陳侯一點鋪墊都沒有,直接宣布了冠軍。

觀眾還沒反應過來,霸思餐飲的俞有錢先開始歡呼雀躍,捶胸頓足,隻差沒身披國旗繞場兩圈。一個美食賽,硬生生被凹成了百米競技。

“還有來自景庸餐廳的景庸大廚。”陳侯忽然繼續道。

觀眾剛反應了上一個冠軍,正要鼓掌,陳侯這一句,讓眾人剛張開的手掌還沒拍上,又停滯在那。

陳侯沒給觀眾鼓掌的時間,解釋道:“兩道菜創意想法極佳,兩位廚師的基本功也很紮實,主材處理得非常完美。師洋廚師在刀工火候上技高一等,景庸廚師在調味上更勝一籌。評委團覺得難分伯仲,所以並列冠軍。”

這是四花節創辦以來,所有活動上第一次出現雙黃蛋,觀眾都覺得見證了曆史。

景庸傻愣愣站在那,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給砸得暈乎乎的。

整個頒獎流程,景庸全程手腳僵硬,走路時同手同腳,臉上的笑容傻兮兮的。

陳咬之坐在台下,也不自覺的笑了出聲。

頒獎結束,陳咬之忽然看到,景庸拚命的擺著手,招呼自己下台。

以為對方被競爭對手刁難,陳咬之理了理衣袖,抱著小柯基,雄赳赳氣昂昂走到景庸身邊。

的確是有人刁難景庸,不用說,就是霸思餐飲的負責人俞有錢,左一句作弊,右一句踩了狗屎運,像個男版祥林嫂般碎碎念。

不過沒人理會他,在場的工作人員表情厭惡,畢竟懷疑景庸,也就是在懷疑他們比賽的公正性。景庸開餐廳以來,受到的冷嘲熱諷比這厲害多了,對這種程度的嘲諷不痛不癢。連霸思餐飲自己的廚師,都將對負責人的嫌棄掛在了臉上。

景庸找陳咬之,是來瓜分冠軍獎品的。

事先沒料到出現雙冠軍,節目組的獎品隻備了一份,最終商討後決定,獎金補發,每人依舊是三百萬。至於剩下的獎品,則不再補,兩人自己商議分取。

霸思餐飲的廚師很大氣,讓景庸先挑,景庸也不推諉,直接叫來了陳咬之。

“之之,今天這冠軍,你的功勞占一半,你看看你要什麼。”景庸道。

陳咬之看著景庸的娃娃臉,不知怎的,腦海裡開始播放《十五的月亮》背景音樂——“啊啊~碩果裡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軍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這個音樂有些魔性,陳咬之甩了甩頭,將這背景音樂甩出腦海。

“不用了。”陳咬之道。

然而話音剛落,陳咬之就覺胸膛一陣疼痛。

低頭,成語君正扭動著屁股,用他的腦袋拚命拱著陳咬之的胸膛。

成語君:(/▽/) “之之,那裡有南柯果啊~”

南柯果是啥,陳咬之不用知道,反正肯定是能夠兌換成語的。

景庸慌不迭點頭:“有,有一箱南柯果。”

陳咬之隨手查看了下南柯果的價值,稀罕但不昂貴,主要用於釀造果酒。

陳咬之點頭:“嗯,那我就要這個吧,其他不用了。”

景庸有些不好意思,這南柯果是所有獎品中最便宜的,他張羅了一下,硬要再塞幾件給陳咬之。

陳咬之擺手:“我一個賣紅酒的,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等景庸和師洋分好東西,景庸將剩下半瓶酒還給了陳咬之。

“之前試菜的時候喝了兩口,今天一緊張,一下喝了小半瓶,就剩這點了。”景庸道。

陳咬之見過太多我弱我有理,占便宜占的心安理得的人,有所謂的親朋好友,也有陌生人。

他和景庸,真的算不上親近,在他心裡,對景庸的定位,還是前任離開時照顧好陳升的鄰居。

然而景庸所表現出來的品質,讓陳咬之心底暖流流淌。不是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是交際手段高超,僅僅是發自內心的,感恩身邊的人,感謝上天的每一滴賜予。

在夾縫中開出的花,依然愛著這似火驕陽,清風朗月。

陳咬之轉過身,擺擺手:“我不需要,你就留著,當給我做廣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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