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贖魂禮與贖魂船(1 / 2)

開門的不是杜康, 是曾經見過兩麵的中年男子。

陸聞青叼著根新點燃的煙, 懶洋洋的依在門框上, 擺出一副八十年代港片男主的頹靡神情。

陳咬之朝他點點頭, 將紅酒遞過去。

陸聞青神情迷茫,伸出兩指,夾著酒瓶的細脖處端到眼前, 晃了晃。“是酒啊, 還以為是潤滑劑呢。”

陳咬之麵無表情。

“也是, 要也是杜康送你,怎麼會是你送他,老板看起來就不是主動熱情的人。”陸聞青說著, 朝著陳咬之噴了個煙圈。

若換做其他人, 被這般戲謔, 要麼奪門而逃, 要麼羞憤大罵。可惜,陸聞青對著的是陳咬之。他隻是冷淡的回答道:“這是贖魂禮。”

之前陳咬之曾認為, 陸聞青和杜康在性格上非常相像。不過經過剛才那一遭,他可以確定, 兩人是相似層麵裡的南轅北轍。

杜康的輕浮是流於表麵, 麵對特定人群的, 骨子裡還是個名紳雅士。陸聞青的輕浮是骨子裡透出,彆說對著人, 對著狗都能騷幾下, 市井痞氣十足。

“贖魂禮, 是啥?”陸聞青疑惑。

“是啥不重要,你記得回禮就好。”聲音從陳咬之身後傳來。

不用回頭,陳咬之也知道是杜康。

陸聞青白眼一翻,將抽了幾口的煙往牆洞上一插,一邊在儲物器內搜尋物品,一邊不滿道:“陳老板怕是連我名字都不知道,這回禮我送合適嗎?”

“不用了,就是按著習俗送的小物件罷了。”陳咬之道。

“彆彆彆。”陸聞青擺手,“破財消災,陸爺我怎麼說也要伺候好老大的人。”

老大的人?陳咬之眼睛微睨,側過身,看向杜康。

今日的杜康一身白,布料柔軟的襯衫將他襯得格外斯文。可惜這份斯文在他開口後,頓時灰飛煙滅。

“胡說什麼呢?怎麼叫我的人,用詞準確點,應該叫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寶貝,我的掌上明珠……”

不待陳咬之有反應,陸聞青先惡心吐了,抽起插在牆上的香煙,直直丟向杜康。

好在杜康身手敏捷,微微一側就避過了力道不小的來物。

陸聞青終於從儲物器中找出一樣東西,遞給了陳咬之。那是一銅黃色手鏈,串著十枚獸麵球,頗為精巧。

陸聞青將東西塞到陳咬之手裡,解釋道:“這是防護盾,是器物大師上官藝的作品,平時外出防個異獸攻擊,普通機甲能量炮沒問題。當然也彆作死,這護盾大概就能防個七級傷害。”

若是尋常飾品,陳咬之也不會矯情拒絕。但一聽陸聞青這話,雖說話裡話外滿是嫌棄,也知這物價值非凡。

陳咬之將手鏈遞還回去:“贖魂禮重在心意,心意我領了,東西就不了。”

陸聞青瞅了他一眼,沒有接。往口袋探了一陣,重新搜出一根煙,點燃。

“彆,陸爺我送出去的,萬萬是沒有要回來的道理。再說你也彆覺得這物稀罕,這東西我前任送的,當年還在花前月下時用過一次,大概還能用九次。你覺得湊合能用就戴著,不喜歡就隨便一丟,當幫我解決個礙眼物件。”陸聞青道。

陳咬之一時啞口無言。他穿越前穿越後,都未曾聽說有人把前任的禮物廢物再利用,還一點都不羞愧大喇喇說出口的。

陳咬之舉著手鏈,一時拿也不是,丟也不是,尷尬極了。

杜康上前:“你就收下吧,這東西確實有點用處。”

陸聞青哼了一聲:“心上人身上戴著彆人的物件,是我我忍不了。”

“前任的禮物戴在其他人身上,是我我也沒這包容度。”杜康不惱,講幾句風涼話罷了,又少不了幾塊肉。

陸聞青自知真開展辯論,自己絕不是杜康的對手,背過身,搖搖手,走進屋。

屋外,杜康解了襯衫襟口的扣子,退掉了那一絲斯文的偽裝,戲謔道:“要來看我就來嘛,何必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的身心都為你敞開。”

陳咬之嗬了一聲,皮笑肉不笑,收起黃銅手鏈,抱著小柯基轉身就要離開。

杜康忙把人攔住:“開個玩笑,時候不早了,不是約好今天一起過贖魂節嘛,走吧。”

陳咬之倒也不抗拒,點頭應允。離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再次大門緊閉的店鋪。

“你們這店到底從事什麼?”陳咬之問。他是真有些好奇。這店處在鬨市,卻終日大門緊閉,是真要玩大隱隱於市,還是富家公子的彆樣情致?

“你真想知道?”

“恩。”

“知道後,就是我的人了。”

“那還是算了。”

藍明星中央廣場。

若放尋常節日,中央廣場都是人聲鼎沸,今日卻稍顯不同,雖說一眼望去人頭湧動,卻意外的靜默。

陳咬之入鄉隨俗,一言不發,不過他平日裡就不愛多言。

廣場上架滿了竹簾和深色鏤花布,光線通過參差細縫,在地麵撒滿魚鱗狀光影。風吹竹簾和花布,地上的光影也流淌起來,如一池充滿愁情的春水。

每道竹簾和花布中,都架著一比一的人形紙偶。

明明是大白日,陳咬之和小柯基卻感覺瘮的慌,因為那些紙偶,太有穿越前祭祀的味道了。

小柯基在陳咬之懷裡調轉了個身子,頭朝懷抱屁股朝外,不客氣的演繹眼不見為淨。

陳咬之看著那扭著的小屁股,一陣無語。明明是隻封建迷信狗,遇到真封建迷信了,還要做一副破四害的正義狀。

“身體不舒服?”一旁的杜康微微低頭,湊近陳咬之耳朵。

陳咬之搖頭,繼續同廣場上的人流一起前行。

不一會,一尊紙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紙偶是個清秀的男孩,麵容秀麗,身著一件長袍,長袍上繡著兩隻栩栩如生的白鶴。陳咬之會被吸引,是因為紙偶下坐著一男孩,和紙偶一樣的麵容服飾,隻不過臉龐更加精致。柔光灑在那個男孩的眉目間,泛著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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