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從運動鞋裡解放出來,地上的草碰到腳上癢癢的。草鞋在平坦的山洞裡走走還不錯,走到草地上就能感受到堅硬的石塊。
總比比指壓板好受許多,就當成腳底按摩了,聞錚努力往好的方麵想。大學時班裡辦活動,懲罰就是在指壓板上跳繩,那酸爽聞錚半點不願意回想。
在公園裡經常會有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穿著那種鞋底很薄的板鞋走在上麵,就是和現在同樣的感覺,還能夠接受。
草叢中有不少小昆蟲,有些喜歡在草葉上蹦起來,有幾隻蹦到了聞錚腿上,甚至還有隻蹦到聞錚腰間的竹筐裡,呆在裡麵的團團聞到了食物的味道,翅膀開始撲騰,兩隻小爪子往前跑了兩步。
每次都是聞錚投喂處理好的食物,還沒有自己捕食過的團團頗為自信,尖尖的鳥喙又快又狠地啄向目標,可惜準頭還有些不夠,蟲子避開攻擊後腿用力一躍,跳上了竹筐邊緣。
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團團整個鳥都有些不好了,怒氣衝衝地猛撲了上去,強大的氣勢嚇到了獵物,這次讓它成功捕捉到。團團興奮地抬頭想聞錚展示,卻沒注意到自己就在竹筐邊緣,身體失去平衡,整隻鳥就這樣掉了下去。
團團不知道自己在出生的時候經過了多少次死裡逃生,每天被聞錚飼養著沒有遇到過半點危險,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它掙紮著揮動沒有用的翅膀,嘴裡發出驚恐的鳴叫。
聞錚感覺到腰間竹筐的動作幅度有些大了,剛剛低頭就看見團團掉了下來,心跳都暫停了一瞬,立即張開兩雙寬大的手掌。
團團安全掉在手掌心裡,聞錚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管團團能不能聽懂,嚴肅認真地批評:“團團要乖乖在裡麵帶著,掉下去會摔傷的。”
“嘰嘰……嘰嘰嘰……”
看著還沒有止住叫聲的團團,聞錚把剩餘的話咽下去,用手溫柔撫摸著團團的羽毛,心裡開始把製作開口較小的竹簍提上了計劃。
團團在聞錚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四處尋找它捕捉到的獵物卻沒有結果它的小腦瓜完全想不到,在它尖叫的時候獵物已經掉落在草地上。
在聞錚手掌上走了好幾步,團團才意識到,自己把獵物弄丟了,呆呆地被聞錚放到竹筐裡。
走了二十多分鐘,聞錚來到碎石山和山林的交界處。這裡有著大大小小的石塊,還有著數量不少的樹木,唯一沒有的就是強大的野獸。
在山洞裡喂養團團這幾天裡,聞錚會乘著每天清晨和晚上去一趟海邊,雖然惦記著要給團團喂食,沒有多久就要回來,但足夠他帶回來一些海水和蛤蜊或者螃蟹了。
海水在這幾天裡慢慢熬成了海鹽,蛤蜊被團團和聞錚吃了一些,剩下的都曬成了乾,野豬
肉隻剩下五分之一了,椰子和芭蕉全部吃完,倒是竹筍還有不少,同樣被曬成了竹筍乾。
所以聞錚這次出來是要收集到更多乾柴回去。落在地上的乾柴並不多,但是這些在野外自然生長的植物沒有經過任何修剪,長著不少分枝。聞錚每棵樹上砍下來一些,儘量不影響樹的生長。
團團被放了出來,這片樹林沒有它的天敵,所有東西都分成能吃和不能吃,對於它來說就是天堂。
邁著兩雙細腿在地上小跑著,從追著蟲子亂跑,到抓住一個後高興地跑到聞錚身邊,就過了短短幾分鐘,捉蟲子真的是鳥類的天賦能力。
隻有聞錚看著團團獻給他的各種蟲子哭笑不得,他還是更喜歡吃其它動物的肉,蟲子就帶回去曬乾磨成粉末,免得下雨的時候團團沒有口糧了。
等到下午逐漸涼爽起來,聞錚拉著收集的柴火,還有不少藤蔓和枯葉一起先帶回去。柴火暫時堆在山洞外麵,山裡已經放不下了,他需要找到其他存儲的地點。
傍晚海水開始漲潮,聞錚再次來到了海邊。草鞋保護著腳不被劃傷,雖然穿著不太舒服,但好處是掌握住方法後製造簡單,用壞了也不心疼,不像運動鞋,多浸幾次海水,裡麵就爛糟了。
聞錚漫步到海岸邊,此時海水沒有退潮,將竹筐放在沙灘上,想了想把團團也放到裡麵,用樹葉小心蓋住,自己拿著竹叉踏入海水中。
落日的餘暉照射在海麵上,淺海處清澈見底,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少蝦蟹遊過卻因為太小而得不到聞錚的注意,聞錚這次就是想多捕捉幾條魚。
等到海水快要漫過膝蓋,聞錚停下腳步,握緊魚叉,目光炯炯,不停掃視周圍,直到有比巴掌大的黑影靠近。
因為光的折射問題,我們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這還是初中就學過的物理知識,叉魚時要往比看見的更低的位置叉去。
聞錚屏住呼吸,等到黑影遊動的速度稍緩,握著竹叉毫不猶豫地叉入水中。就在竹叉進入海麵後,海麵就泛起波瀾,海魚對危險的感應比河魚更靈敏,尾巴甩動,在竹叉來臨前就換了位置。
沒有半點沮喪,聞錚繼續尋找起彆的目標,第二次不行就來第三次,在第五次的時候,聞錚終於感受到竹叉叉到了魚肉。
聞錚把竹叉提起來,上麵叉著的是條銀白色的鯧魚,鯧魚是常見的可食用魚類,魚肉相當細嫩,用繩子穿起拿在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