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七十隻皎皎(1 / 2)

正想說不知道也沒事的祁皎,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師兄說他知道?

於是祁皎放下手中的毛筆,湊到荀行止身畔, 眼睛微亮, 神情充滿期待, “師兄你快說說, 關於祁家都有什麼事?”

荀行止沒想到祁皎會這般激動, 清淩淩的目光瞥了祁皎一眼,祁皎頗為委屈的嘟起了唇, 然後慢慢的、不情不願的坐回原位。

她確實除了想知道祁家的事情之外, 還有些想趁著這個機會小小的躲懶,要是祁家的事情夠長,能拖到用午飯的時辰,荀行止定然不會強按著祁皎繼續補功課。

到時候就又能拖一陣子了,至於下午還是要寫功課這件事,那又怎麼樣,偷懶的是現在的皎皎,至於下午抓耳撓腮,痛苦寫作業的皎皎,和現在的皎皎有什麼關係呢~

哼, 萬萬沒想到, 自己的小算盤就這樣被識破了。

祁皎晃了晃腦袋,深沉歎氣。

然而還沒等祁皎準備醞釀一番悲傷的情緒,再行下筆,荀行止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渝江祁氏,修仙世家, 堪與荀氏一族比肩,然,族中之人深居簡出,聞者甚少。”

祁皎早在荀行止開口的時候,就麻利的把椅子搬到他身邊,雙手托腮,認真的注視著荀行止。聽到他說到這裡,祁皎附和的用力點頭,小腦袋瓜和麻雀啄米似的。

映在荀行止的眼裡,他不由輕微的彎了彎唇。然後便繼續道:“我亦知之甚少,隻是,曾聽師父提及,十數年前,祁家曾出過一場變故,祁家的家主隕落,其妻與之鶼鰈情深,攜子殉情。”

祁皎陷入沉思,“師兄,你可知那位祁家家主叫什麼名字?”

荀行止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所以當祁皎問他的時候,幾乎不用遲疑,“姓祁,諱成文。”

祁皎驚訝的睜大眼睛,不會這麼剛好吧!

“那那那,師兄,你知不知道這位祁……前輩,膝下有幾個兒女?”

“僅有一子。”荀行止肯定道。

原本激動的祁皎乍然冷靜下來,好像,不太對。

還未等祁皎繼續問下去,荀行止便先打斷她,“好了,快些寫功課。”

麵對荀行止的目光,祁皎隻好又乖乖把椅子搬回去,既然師兄是從師父口中聽說的,自己下次找機會去問師父就好了,聰明的祁皎如是想到。

然後,她就繼續埋頭於功課之中,就是這寫功課的感覺實在痛苦。

嗚嗚,她以為自己好不容易熬過十幾年的應試教育,終於解放了,誰能想到,一朝穿書,還要繼續學業。

祁皎不由暗戳戳的揣測,將來自家師兄尋到道侶之後,是不是也會借著陶冶情操為名,或者為了修煉,而讓對方也學習這些像山一樣古籍經典。

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祁皎不由開始心疼師兄未來的道侶了。

多想無益,祁皎稍微發散了會兒思維,就埋頭苦思,開始執筆。

看著祁皎認真低頭思考的樣子,甚至耳畔還有一縷散落的碎發,荀行止眉頭微展。

隻是……

想起祁皎方才的問題,荀行止的目光微凝,他和祁家的淵源又何止於此,然而祁成文夫婦已然離世,過往的允諾自然就煙消雲散,做不得數。

他望著祁皎因為思索而蹙起的眉頭,輕輕的笑了笑,隻是那抹笑意微不可察,很快又隱匿了起來。也不知何時,皎皎才能真正長大,總歸是年紀太小,需要人處處看護。

荀行止又想起昨日所見,名喚白熙的小兒,原本的笑意徹底淡去,小小年紀,應當以修煉為重,如何耽溺情愛。

他憶起白熙的根骨,勉強能入得了內門的水準,且衝動易怒,難擔責任,這樣的人,同皎皎是萬難般配的。幾乎是轉瞬之間,荀行止就尋出了白熙的諸多不好。

也是,依憑荀行止的身份,平素往來皆是各宗門世家的天子驕子,眼光自然不凡,縱使是那些天驕們,也仍有不足之處,更遑論是白熙呢!

荀行止替祁皎操碎了心,將修真界差不多年紀,資質品行不凡的弟子們挑了個遍,橫挑細看,始終沒覺得有過眼之人。他幽幽歎了口氣,覺得頭疼,都說年少而慕少艾,還是應該督促祁皎以功課為緊。

於是,在這樣的氛圍中,祁皎勤勤懇懇的寫了一個上午。

好在等祁典拎著極為豐盛,幾乎囊括了整個鄢州城街頭至巷尾的有名吃食回來的時候,祁皎寫的功課勉勉強強過了荀行止這一關。

等祁典將各色令人食指大動的食物擺滿整個桌子之後,祁皎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好香!

而且確實都是祁皎喜歡的菜色。

至於祁典,他站著挽留起了荀行止,似笑非笑,“荀道友,不如也一同坐下,這些都是皎皎最喜歡吃的東西,當然荀道友品行高潔,清心寡欲,可能看不……”

祁典的話還沒說完,荀行止就不鹹不淡的應下了,“嗯,多謝。”

然後施施然坐下,執起筷子,姿態從容。即便是用飯,受過良好教養的荀行止也如飲茶一般,動作悠然,賞心悅目。

祁皎看一眼布滿整桌的菜色,又瞧了眼自家師兄,好像飯菜更香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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