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祁典,他也坐了下來,並且幫祁皎夾起離她很遠的菜。
一頓飯吃完,祁皎開心饜足的到院子裡曬太陽去了,和隻貓咪似的,看起來慵懶可愛。
而荀行止則在一旁練劍,祁典更離譜,他設下一個結界,直接在院子裡煉丹。
因為祁皎和趙蓁交好,雖然不會煉丹,但是對過程還是有所耳聞。所以她大概知曉,煉丹時需要專心致誌,若是出現一點分神,則整丹爐都有報廢的風險。所以煉丹師們都是在室內煉丹,像她哥哥一樣離譜的人,實屬少見。
不過,想一想祁典煉丹煉器畫符幾乎全才的天資,祁皎選擇閉麥,明明她的資質也很出眾,連貴為歸元宗掌門的懷吾真人都能稱一聲好。可是祁皎自覺和祁典相比較還是有點差距的。
還好,習慣就好,祁皎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祁皎舒服的曬著太陽,眼睛微眯,漸漸開始感受到一些困倦。
突然,在街邊的喧鬨聲中,隱隱有一道糖葫蘆的吆喝聲。想起糖葫蘆,祁皎就覺得有些饞了,她小心站了起來,對轉頭望向她的荀行止指了指外麵,做了個買糖葫蘆的口型。
然後就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出了祁府的門。
興高采烈買了糖葫蘆的祁皎,還沒等踏進家門,就看到佇立在門口的白熙,看樣子似乎站了許久。
他也瞧見了祁皎,少年人滿腔孤勇,昨日回去,他糾結反複了一整日,最後還是不由自主的在祁府附近停留。
此刻看見祁皎,他上前幾步,凝望著祁皎,少年人俊朗英氣的眉眼皺著,看起來有些強裝出來的惡狠狠。但是對上祁皎清澈的目光,他偽裝出來的神色一瞬間散去,看起來有些頹然。
“不管怎麼樣,當時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仍在人來人往的茶肆裡。祁皎,對不起!”白熙軟了口吻,確是在真心實意的道歉。
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始終愧疚後悔。
祁皎手上拿著冰糖葫蘆,對白熙突如其來的道歉還有些懵懵的。“哦。”
原本還垂頭喪氣的白熙盯著祁皎,“你不想和我說什麼嗎?”不管是生氣,還是原諒,總歸該說什麼才好,至少勝過眼前冰冷冷的一聲哦。就好像他們之間全然陌生。
祁皎歪頭,“你想要我說什麼呢?”
當祁皎認真發問的時候,白熙反倒語塞了,他其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祁皎咬了口冰糖葫蘆,唔,還挺甜的,配上果子也不顯得酸了。
她慢悠悠的把那一口嚼完,才道:“其實道歉這種事,除了想讓我原諒,更多應該是你想原諒你自己,你不想讓愧疚感無時無刻的縈繞著你。”
麵對白熙被戳中內心深處的脆弱神情,祁皎目光認真,“何必呢,你應該知道自己當日有多過分,你險些害掉的是祁皎的性命,活生生的性命。
原諒兩個字,不存在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徑負責,你也不例外。我不會再同你計較,你自己好自為之。日後,不要再隨意輕賤彆人了,就算是傻子,也有自己的心意。”
祁皎這段話,卻是為了原著中真的丟掉性命的原主說的。真的,何必呢,為何要輕率的踐踏彆人的心意,然後再來後悔。當日白熙丟下原主一個人是真,那段時日對神智不清的原主多加嫌惡也是真。
何苦之後再來後悔?
有用嗎?至少原著中的祁皎,年輕而鮮活的生命消散在了沂河,疼愛妹妹的祁典也因為丟失妹妹而移了性情,再不複往昔朝氣正直,成了孤家寡人。
祁皎不是聖母,能將苦難輕言避之,至少她不能替原著中慘遭苦惱的祁皎和祁典接受。
麵對祁皎往家門走的背影,白熙目眥欲裂,“皎皎,我錯了,你能等我嗎?”
祁皎的腳步不帶停歇,倒不是她等不等的問題,而是她哥根本不會給白熙這個機會。嗬,彆以為每個人都是龍傲天,深情喊話這種事情,也是要挑人的。
一個不小心就是薛平貴,再說了,祁皎根本就對白熙沒有半分情意。
祁府裡的祁典和荀行止的神識望著祁皎不帶一絲猶豫的身影,同時滿意的收回。
祁典:嗬嗬,如果皎皎猶豫了的話,他一定會讓白熙沒有機會見到人世的朝陽。
他當然不可能教訓自家妹妹,卻不會對一個差點把他妹妹弄丟的人手軟。
鄢州城的日子過得極快,除卻一些糟心的人,祁皎還算愉快的過了這段日子,成功祭拜了祁父祁母。
然後遍踏上回宗門的路程,而之後,就是她及笄的日子。
因為祁皎當初拜師沒能大肆舉辦,所以此次宗門定然會請許多人,不乏宗門世家。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雖遲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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