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有其他人在場,祁皎並沒有太過放肆,隻是離荀行止近近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歡喜。滿足的抬起腦袋,祁皎的心情好極了~
祁皎自以為她的小動作無人察覺,卻不知荀行止在她慢悠悠挪步子的時候,微微揚了揚唇,眼中笑意和煦。
另一邊,祁典雖然心焦陳梚的傷勢,但是心中也不忘惦記妹妹,正側目看向祁皎的時候,隱隱覺得不對。
為什麼荀行止和他妹妹靠得這麼近!
雖然兩人身為師兄妹,約莫也隔了半拳的距離,並不算出界,但是落在祁典眼中,怎麼瞧怎麼礙眼。合乎禮,但是有違情。
不過,縱使再如何有意見,祁典也不會將之直言說出來。有的事情,是不能說的,若是本來沒有苗頭的事情,這麼一提,往往也會變得糟糕,反倒是變作點醒了。
但是讓祁典就這麼看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往祁皎的方向走來,恰好他這次幫祁皎帶回了一條劍墜,品相很好,能夠得上天階下品。
據祁典識海中的白胡子老爺爺所言,這條劍墜本是一位化神期修士所有,係在劍上,聽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但是劍墜的玉質極好,瞧著就賞心悅目,而且品階還高,光是掛著就顯得和彆的劍不同。
恰好祁皎的劍上什麼都沒有,祁典覺得光是瞧著好看,用來裝點祁皎的劍也無不可。
橫豎日後尋到更好的,就將之換下。
接著這事,祁典自然而然的站在祁皎斜側,不著痕跡的將祁皎和荀行止隔開。以至於祁皎並沒有想太多,單純以為祁典是為了將劍墜給她。雖然好不容易才挪到荀行止身畔,但是祁皎並不生氣,就是微微有些失落。
恰好祁典將劍墜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瑩潤的玉質在白日的光照中顯得晶瑩剔透,祁皎伸手接過,眼含好奇。
“哥哥,這劍墜的品階得有天階下品吧?”
祁典傲然點頭,“嗯,隻差些許就能達到天階中品的品階。”
祁皎好奇的打量了幾眼,然後看向祁典,“好厲害,那它的用處是什麼啊?”
提起這個,祁典沉默了一瞬,還是道:“嗯……好看。”
祁皎:???
她有些不解,“嗯?可它不是天階下品的法器嗎,尋常法器,哪怕如玉簪或是手鐲,或多或少,不是可用於儲物,便是用作防身,可在毫無防備時擋住他人的術法。
這……”
祁皎攸然明白祁典麵上露出的一言難儘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她也跟著沉默了一瞬瞬,原來,竟真的是隻有漂亮一個用處的劍墜麼。身為天階下品的劍墜,或許應該算劍墜中的極品花瓶吧。
不管如何,祁典的心意都是極好的,即便沒什麼用處,這劍墜的品階就已然少見,所以祁皎很快就補了一句,“我覺得身為一條劍墜,能如此好看,已經算很難得,不失為一種長處。
我很喜歡,多謝哥哥!”
而站在一旁的荀行止,看著瑩潤不凡的劍墜,微微斂眸,露出熟悉的意味。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悠然立於一側,眉目如玉,霽月清風。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有餘,月柔還未出來,而祁皎則在早些時候出去了。
不為其他,單純是因為祁皎瞧著身為元嬰後期的林父一直站著,所以自覺是小輩,修為亦不高的祁皎,顧及禮數,也跟著站著。
然而站了不到半刻,連祁典都還未發覺,荀行止卻注意到了祁皎猶豫的心思,尋了個由頭,讓祁皎先出去。
更何況,林氏夫妻對祁皎來說,並不熟悉,修為亦高,很容易覺得不自在。
祁皎一人坐在天璿峰的小藥堂,開始數起了藥草。
她無聊的用一隻手托起臉,無趣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陳梚如何了。
就在祁皎將小藥堂的一般抽屜都數完了之後,耳尖的她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腳步聲。不疾不徐,悠然自在,她眼睛一亮,是師兄!
原本還無聊的蹙著眉的臉,一下就煥發光彩,眼中仿佛藏著細碎星光,笑起來能將人的心都笑融。
“師兄!”
“嗯。”荀行止眼底浮起淡淡笑意。
而祁皎則伸手攥住荀行止袖擺,歸元宗的弟子道袍袖擺都很是寬大,看起來很是飄然,格外能襯出修仙之人的脫俗出塵。
“你怎麼才出來,陳梚姐姐的傷勢如何,可好了?”祁皎問道。
問及此,荀行止回的倒是簡潔明了,“嗯,如今已無礙。”
隨後,他垂眸望向祁皎,“但,隻恐出了其他事。”
祁皎有些不明白,玉白的額間微蹙,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荀行止伸出手,揉了揉祁皎柔軟的頭發,明明從前他也曾這樣對祁皎,但此刻又有些不同,更多了些男女之間才有的情愫,以及,珍而重之。
到了最後,荀行止也未將緣故解釋清楚。
但是第二日,祁皎發覺,似乎知事堂的執事弟子少了些。
但執事弟子們一向神出鬼沒,祁皎雖然隱隱覺得和荀行止與自己說的‘其他事’有關聯,也到底是臆測,按下了心中的猜疑。
然而等到大比那日,懷吾真人卻突然出現,阻止了大比。
甚至未曾多說什麼,而是淡淡說了句大比延後,便將這場百年一逢的修真界盛事按下。
任憑底下的各宗弟子如何驚疑不滿,大比延後都成了定局。
比較有意思的是,四宗八門的弟子似乎相對冷靜的多,隱隱間,就好像聽到了什麼風聲。
慢慢的,一種奇怪的情緒彌漫在弟子們之間。歸元宗的人倒是還好,畢竟在自家的主場。而四宗八門也都有各自的主心骨,大比的機會雖然難得,但於他們而言,也隻是增色,縱然不比,也不能對他們大宗門弟子的身份產生影響。
小宗門和小修仙家族的人就焦急得多。
甚至由他們起,似乎出現了些風言風語,不外乎是對修真界是否出了大事的猜測。
儘管有執事弟子們儘力安撫,但是風聲仍舊是不脛而走,且越演越烈,五花八門的猜測都出現了。
祁皎身為親傳弟子,能受到的則更多,她發現,從懷吾真人宣稱大比延遲的那一日起,幾大主峰的一半峰主,連同其他大宗門的一些長老掌門們,似乎都不見了蹤影。
雖然時間線有些對不上,但祁皎隱隱懷疑,是不是和魔族有關。
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快的,至少應該是十多年之後,祁典金丹期大圓滿。
彼時,先是從凡間南方的一些小村落,出現了奇形怪狀,極為醜陋,根本尋不到記載的怪物。
它們沒有理性,嗜血嗜殺。但是身形敏捷,皮糙肉厚,很難殺死。而在經過足夠多的殺戮之後,又會逐漸開始出現一些能口吐人言的怪物。甚至,到了最後,所謂的怪物,有些逐漸化成了人形,具備思考的能力,十分聰慧,但仍擺脫不了嗜殺的本性。
當時,它們出現的時候,也伴隨著原本被鎮壓住,偏安一隅的魔修突然大舉進攻修真界。荀行止就是在當時徹底名揚修真界,拉開了和其他弟子的差距。
以一人之力,力抗魔修十二使君,最終問道,尋求本心。成了可以記載在《浮生記》中的驚才絕豔,舉世非凡之人。
祁皎聯想到原著中的內容,不免心焦。
她的不安,荀行止自然沒有錯過。
荀行止並未多說什麼,他隻是在祁皎練完功課,發怔的時候,悠悠幫祁皎倒了一杯茶,並沒有直言。
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祁皎的劍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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