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反差萌(1 / 2)

漫畫裡的雄蟲憤怒了,質問曾經的朋友。可他的朋友卻一臉的無辜,說不過是個雌蟲而已,你至於嗎?

當然至於,在不知不覺中雄蟲早就將啞巴雌蟲給當成了自己的家蟲。他帶著高高在上的身份,以為能夠給予啞巴雌蟲一切,結果卻讓啞巴雌蟲把命都丟了。啞巴雌蟲沒死在混亂的垃圾站,卻死在了文明先進的星球上。

像是一場黑色幽默的笑話。

雄蟲將自己的朋友告上了法庭,最終那個朋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因為死去的是一隻雌蟲,而被告是一隻珍貴的雄蟲。

故事的最後,雄蟲丟掉了曾經的光鮮亮麗,狼狽的蹲在馬路邊哭泣。

分鏡會給到他在垃圾星上無助時,也是這樣毫無形象的蹲在路邊哭,而後啞巴雌蟲過來,給他遞了張麵巾。

垃圾星上的雄蟲抬起頭,這裡鏡頭轉換,下一格是一樣的角度,隻不過衣服從破敗變得整潔,背後的建築從荒蕪的垃圾星變成繁華的街道。

以雄蟲的視角去看熙攘的蟲群,再沒有那個給他遞麵巾紙的那個啞巴雌蟲。

寫到這裡,程朝辭頓了一下,隨即嘗試在後麵加一格純文字:“我錯了嗎?”,後來想了想,又把這個刪掉了,總覺得太刻意了,沒必要。

隻是讓最後的鏡頭停留在雄蟲的正臉上,他哭的狼狽,眼睛愣愣的看著前方。周圍是繁華的高樓大廈,他眼中的倒影卻是那隻啞巴雌蟲對他笑,啞巴雌蟲身後是臟亂的垃圾星建築。

繁華與破敗,殘酷與美好的碰撞。這顯然比單純的蒼白的一句“錯了”更有衝擊力。也更引人深思。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但他前期的基調都是往輕鬆喜劇方向走的。以喜映悲,兩相反差,顯然比從頭虐到尾更讓人能夠接受,畢竟光看前麵誰能找到這根本不是什麼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呢?

程朝辭順著再讀一遍,很多地方的畫麵腦子裡麵已經有了構思。但這種東西想的深了其實是會沉浸其中,然後把自己給弄哭出來的。

程朝辭就著這股難受勁,開始搞啞巴雌蟲的人設。

首先,啞巴雌蟲一定要好看!最好符

合雄蟲們心中完美雌蟲的形象。無法說話,長得好看,身高腿長會照顧蟲,笑起來很溫柔,還帶著虎牙。程朝辭決定漫畫裡專注刻畫啞巴雌蟲的臉,這種雖然長在垃圾星,但乾乾淨淨像個小白花一樣的雌蟲。

雖然根據程朝辭的經驗,這種雌蟲在垃圾星根本活不下去。但這不重要,程朝辭隻是要塑造一個類似於前世直男女神一樣的存在就好了,冰清玉潔,且美強慘。

讓讀者在最開始產生一種,這個蟲怎麼這麼好看,這麼可憐,這麼堅強,自己要是能照顧他就好了的這種感覺。

會跟著雄蟲的思維走,想帶這個可憐的雌蟲看看真正繁華的星球。

這其實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同情,在啞巴雌蟲為發達星球上的一切驚歎且眼花繚亂的時候,能夠滿足雄蟲以及那些讀者的虛榮心。

也隻有這種完美的蟲設,最後毀滅的時候才能讓蟲發自內心的覺得難受,心疼。

看吧,這個啞巴什麼都不懂,乾乾淨淨,懵懵懂懂。最後死的時候卻是赤身裸/體,渾身都是不堪的痕跡。

他無法求助,因為他是個啞巴。就像現實中被雄蟲玩死的那些雌蟲一樣,無法求助,無法發聲,即使最後死了,害死他們的蟲也無法得到應有的懲罰。

人設出來之後,程朝辭腦子裡還在瘋狂的過劇情想畫麵,把自己搞得極其難受,一不小心就掉眼淚了。

“操!丟人現眼!”程朝辭一把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珠子,想要平複一下心情。

隻不過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程朝辭跑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衛灼,此刻衛灼手裡端著一個玻璃杯,玻璃杯裡是一種奶白色的液體,據說這種叫白果汁,功效類似於程朝辭上輩子的牛奶,睡前來一杯助眠的,隻不過這玩意兒是一種水果的液體,類似椰子,據說還特彆貴。

“希望沒有打擾到您,我是來給您送……您怎麼了?”衛灼被程朝辭通紅的眼睛嚇了一跳,小雄蟲剛才哭了?為什麼哭?難道是想他自己的雌父了?很有可能,畢竟小雄蟲看上去再怎麼成熟,本質也是個未成年蟲。

該死的,他就說那些高層太敏感了,把程朝辭的雌父留這麼久。原先程朝辭的雄父

也不是他雌父殺的啊,隻不過是被連坐了而已。

程朝辭想說是自己眼睛進沙子了,可仔細想想這地方壓根就沒有沙子,更沒有風:“我被我自己的故事感動到了。”他實話實說,不然呢?總不能借口說照鏡子被帥到了?那也太智障了。

“是那個喪屍的故事嗎?”衛灼問,那個故事的確畫的挺好的,但把蟲感動哭也太過誇張了的一些,誰知道呢?也許小雄子比較多愁善感也說不定。

“不是,是新的。隻是想我暫時還不想透露。”程朝辭接過衛灼遞來的果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衛灼相當給麵子:“我很期待。”隨後緩緩的退出去,關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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