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漫畫第一回截稿那天,恰好是程朝辭十七歲生日。這事兒程朝辭已經忙忘了,還是程謹在前一天請假回來看他,程朝辭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程謹回歸部隊,但由於他原先離職的特殊性,以及他有隱瞞雄子身份的情節,雖然這一切是為了雄子的生命安全著想,能給予適當的理解,但整體還是處於一個將功補過的階段。
所以派發的任務並不輕鬆,前不久程謹就跟著部隊去探索新的星係去了。
這次請假也比較麻煩,不過畢竟程謹家庭情況特殊,家裡有個單親雄子,所以還是給準了假。
其實程謹以前被凍結的房產已經歸還了,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住進去,程謹怕被雌君給注意到。而且衛灼那邊也覺得程朝辭住在他的地方更安全,畢竟他是S級雌蟲,身後還有一個元帥外祖,沒有蟲不長眼往這兒招惹。
蟲族生日不興吃蛋糕,蛋糕在蟲族並不是和生日掛鉤的玩意兒。蟲族沒有那個浪漫情懷。
不過程謹還是帶了蛋糕,這是他在垃圾星上遺留下來的習慣。
再次見麵,程朝辭發現自己雌父瘦了一些,整隻蟲卻更有精氣神,就是那種板著臉就沒有蟲敢靠近的類型。
這裡的沒有蟲敢靠近,指的是周家兄弟。周小寶本身就社恐,見朋友的雌父什麼的對於他來說是一項難度頗高的挑戰,所以周小寶畫著畫著見著程謹來了,整隻蟲瞬間失去靈魂,隻虛弱朝程謹說了聲:“叔叔好。”
周落落不同,周落落曾經真情實感的讓程謹跟著自己,雖然那隻是一瞬間的想法。也是下意識脫口而出,但尷尬是實實在在的。尷尬到讓周落落看到程謹就渾身不對勁。
不過這隻是周落落一隻蟲的尷尬,沒有成年雌蟲會跟一隻未成年的雄蟲計較,原先那點破事兒程謹忘都忘了。
這次程朝辭生日,到場的也隻有程謹。衛灼和孟越樂出任務去了,肖圾何懷簡在讀書,至於孫五社和肖老師,他們並不清楚程朝辭的生日,估計也不會對此感興趣。
不過作為從上輩子就沒什麼過生日概念的程朝辭來說,程謹這時候能夠請假回來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這不還有兩個年齡差不多的小夥伴陪著嗎?雖然這倆一個抖的比一個厲害。
也好在程謹買的蛋糕挺大的,夠三隻小雄蟲分。
在餐桌上,周落落和周小寶有些拘謹,周小寶心裡亂的很,他覺得自己應該給說點什麼,不然要是程朝辭的雌父覺得自己不禮貌,不讓程朝辭和自己一起畫畫怎麼辦?
就,就算為了漫畫,也,也要走出這一步。
所以找話題的周小寶開口了:“堂哥,你不用失戀了,其實程叔叔這種類型不就是你的理嗚嗚嗚!”
他的嘴巴被捂住了,被他的好堂哥周落落。周小寶很無辜,他記得他的堂哥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啊,又高大,又帥氣,周落落經常就說要找這種類型的。
對雌蟲說有雄蟲中意你這種類型,難道不是一種誇讚麼?
周小寶顯然沒搞清楚,這種話對於未婚雌蟲是一種誇讚。而對於已婚雌蟲。特彆是自己朋友的雌父,那就完全兩個意思了。這樣所謂的誇獎顯得輕浮不說,還總有一種周落落打算上位做程朝辭雄父的意思。
那太可怕了,周小寶無法想象,他總覺得會在他上崗第一天就被程朝辭給做掉。
這種小孩間的玩笑話程謹也就聽聽,不會當真,笑過之後程謹看向了程朝辭。
這是他親手養大的蟲崽,從剛出生從蛋裡出生到現在,十七年了。
以後小辭也會長大,也會找一個合適自己的辭君。程謹熟悉自己的蟲崽,知道程朝辭大概率是不會再找什麼雌侍或者雌奴的。
而且雌君的選擇估計也是自己喜歡的,而不是所了什麼利息或物質上的偏好。
程謹不想去過多的乾預程朝辭的蟲生。
雖然最開始程謹以為程朝辭會和衛灼走到一起。畢竟兩蟲都很優秀。雖然衛灼似乎因為他自己雄父的原因對雄蟲不感冒,但程謹始終覺得衛灼對程朝辭是不一樣的。
就連看向程朝辭的眼神都那麼溫柔,要知道軍隊裡衛少校的冷酷無情是出了名的。
但現在兩蟲具體是個設麼情況程謹也實在沒搞懂,這麼長一段時間不在程朝辭身邊,兩蟲會不會診發展出什麼也不好說。
不過如果對象真是衛灼的話,程謹也能放心了。畢竟衛灼有底氣,也有哪個實力保護好程朝辭。
“雌父?看什麼呢?”給周家兄弟分完蛋糕之後,程朝辭扭頭就發現自己的雌父在看自己。
“不,隻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快到自己有些不知如何去適應。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程朝辭的出生,程謹也不會在垃圾星上選擇一個相對來說有安全保障的工作。
那樣的話,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加入了星盜,或是死了。
而有了自己的蟲崽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毫不誇張的說,程朝辭的誕生給了他一個新的精神支柱,是他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了。”不久前還在垃圾星上為了錢發愁,轉眼過去,現在自己連首都星的雄蟲朋友都有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程謹笑了出來:“嗯,原來越好。”他伸手摸了摸自家雄子頭頂細軟的頭發。看的一旁的周落落好生羨慕。
“我可以摸你頭嗎?”周落落試探性的問道,程朝辭給了他一個眼神,冷漠又無情:“你試試?”
周落落這家夥卻還真無視了程朝辭的警告,上手去試了一把,嗯,很軟!
最後的結局就是周落落被程朝辭摁在桌子上,瘋狂搓頭。
不能過來的肖圾和何懷簡也打了電話。
“小辭,你成年的生日我會送你一份大禮。”何懷簡相當認真的承諾,他還想告訴程朝辭自己最近學習的進度,卻被肖圾搶了話頭,肖圾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
不過程朝辭挺喜歡聽的,肖圾話多,太久沒聽到了居然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懷念感。
周落落和周小寶在一旁看著,有一絲絲羨慕。
帶著這點羨慕,周落落給自己家的雌蟲哥哥發了條消息,說我想你了。
對方回的很快【二哥:沒錢了?雄父又罵你了?】
……周落落麵無表情的關掉對話框,果然,有些東西並不屬於他。他還是繼續做他孤高的雄蟲吧。
……
“你是說鐵柱這個名字?”某位金發的雄蟲微微睜大眼,看著麵前的路朔。
“對!肖鐵柱,在你們雄蟲裡有沒有可能是真名?”路朔是上班的路上悄咪咪的蹭過來問的,而被他提問的雄蟲,居然同樣的穿著黑色西裝,胸口彆著議會的徽章。
“什麼東西?我好像聽到鐵柱了?”不遠處又是一位議員雄蟲走過來,“老錢你不行啊,你居然跟同事搞黃色?”
在他們附近,更多的議員並非雌蟲,而是雄蟲。乍看上去還以為這個社會已經變得雄多雌少了。
“我搞個屁的黃色。”金發雄蟲擺了擺胳膊,隨後卻又變了個臉色,笑嘻嘻的對找過來的雄蟲同僚道:“給你講個笑話,有雄蟲叫肖鐵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隻雄蟲笑了,笑的很大聲,這又吸引過來更多的雄蟲。
金發雄蟲:“誒誒誒,肖鐵柱,肖鐵柱。”
“哈哈哈哈哈哈哈操!”
路朔麵無表情的看著這群快笑的肌肉抽搐的雄蟲:“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總是喜歡打破我對雄蟲的幻想。”如果不是對於政官的保護,不能透露任何一位政治官員的身份,路朔真想讓自己大哥來看看這些混蛋雄蟲。
“那也比不上肖鐵柱。”被稱為老錢的金發雄蟲道反駁,“行了行了,你剛才是說那位叫褲/襠藏雷的作者對吧?”
“對!我遇見他了,他可能是我……額算了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總而言之他說他叫肖鐵柱,你們覺得這有沒有可能是真名。”
“完全沒可能。”老錢歎了口氣,“他的情況我清楚,和你們家的關係有些特殊。”
一旁的雄蟲同僚點頭,“其實從他回來之後,我們這邊就在密切的關注他。”
“你也知道蟲族雌蟲和雄蟲之間的越來越緊張。”像以金越為代表的一堆厭雄的雌蟲,已經越來多。平靜的表麵下是無數的風起雲湧。過度的壓迫終究會帶來反抗,最終反噬自身。
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那麼之後還會有第二個金越第三個金越會出現。
“總統一直想要推動改革,但是咱們這算是長久以來的遺留問題,稍一改動就有可能傷筋動骨,甚至社會分解。畢竟雄蟲的利益除了雄蟲自己在維護,還有一堆雌蟲擁護者。”這位雄蟲在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在乎自己也是雄蟲。
“文化作品是一個很好的軟切入口。之後再推動一些細微的改革也就方便很多,雖然肯定還是會有阻力。”老錢歎氣搖頭,“後生可畏啊,上頭很看中那位雄子。”
一旁的雄蟲也跟著應和:“是啊,而且他是雄子。這樣的身份相當於一層潤滑油,讓蟲無法乾脆利落的將雄蟲徹底推到雌蟲的對立麵,社會總是共同進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