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女將 張佳音 8144 字 8個月前

阿酒心疼地淚如雨下,摟著裴君的腰,啜泣道:“將軍不走,阿酒也陪著將軍,照顧將軍。”

裴君笑得溫柔,輕聲答應,“好。”

另一邊,郝得誌越走越快,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金吾衛衙門口,他也不用守衛攔,就站在門口,衝著裡頭喊:“曹老虎!曹老虎!快出來!”

曹申聽到動靜,從堂中出來,見到郝得誌嘴快咧到耳根的笑容,頓時心一鬆,笑著問:“怎麼?將軍進宮,有好事?”

郝得誌嘚瑟地瞥了眼兩個守衛,故意大嗓門兒喊道:“是有個大喜事兒,將軍不辭官了,陛下親封將軍為金吾衛上將軍,明日我便和將軍一起來赴任!”

“當啷!”

校場上好幾個金吾衛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磚上,驚惶不已。

兩個守衛亦是驚異非常,對視後皆在回憶他們先前可有對裴將軍不敬。

曹申回過神來,幾個大步走過來,追問:“當真?”

郝得誌啪啪拍他的肩,“這話還能假?將軍出宮後親口說的!”

曹申喜不自勝,“太好了,太好了!”

郝得誌故作遺憾道:“原還想著將軍若是辭官回鄉,我老郝也辭官跟去,如今是不成了。”

曹申瞪他一眼,沒好氣道:“少說這些屁話,還有事嗎?沒事兒閒雜人等少在金吾衛門前大吵大嚷。”

“你卸磨殺驢!”郝得誌不服,“是誰說要文雅些的,誒誒誒——你彆推老子!”

然而他們這裡歡欣極了,彆處卻是完全相反。

信國公府——

魯陽大發脾氣,砸了一通瓷器,仍舊難消心頭憤怒,他院中下人個個噤若寒蟬。

正院來人找魯陽過去,被引進屋內,還未來得及說話,便飛來一隻茶盞,隨後便是喝罵:“滾出去!”

來人自然不能走,快速稟報道:“二公子,國公爺請您到正院。”

許久後,滿麵寒霜的魯陽走出來,一言不發地往大伯的正院去。

該說父子不愧是父子,魯陽一露麵,一隻茶碗便迎麵而來,若非魯陽躲得快,便要正中額頭。

然而躲過茶碗也躲不過叱罵:“混賬東西,還不跪下!”

魯陽自是不服,“我今日挨了打,爹問也不問,隻打罵於我,我不服!”

“你還敢狡辯?”二老爺魯澤擼起袖子便要打人,被信國公喝止住,一甩袖子,重重坐在椅子上。

信國公嚴肅地看向魯陽,“你可知你今日犯了多大的錯?那裴君再如何也是大鄴的功臣,當眾挑釁,若陛下怪罪,你以為信國公府保得住你嗎?”

魯陽眼神遊移,卻還是梗著脖子道:“我又沒說錯!一個帶著女人打仗的將軍,誰知道內裡什麼樣兒?”

魯肇倏地抬頭,目光如劍,“你提阿酒了?你當著裴君的麵言語輕賤那個姑娘了?”

魯陽喉結接連上下動,反問:“大哥你激動什麼?”

魯肇也不想父親懷疑,語氣越發嚴厲道:“我是否說過,裴君可能要與那女軍醫談婚論嫁,若真成了,那就是裴家主母!要是我信國公府的主母受辱,打死你也不為過!”

魯陽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那裴君都要辭官了,哪還是什麼主母,不過是平頭百姓家的娘子罷了……”

魯肇冷笑,“那你沒法兒如意了,裴君不辭官了,陛下還親封他為金吾衛上將軍,日後就是你的上官。”

魯陽嚇得一抖,險些又要失禁,連忙求道:“大伯,爹,那裴君肯定要公報私仇的,我不去金吾衛了。”

二老爺氣罵:“你若是出息,能進千牛衛,你兄長也能照拂你,不去?不去是讓所有人都說你理屈,說信國公府怕他裴君嗎?信國公府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魯陽還是求,可惜無人鬆口,腦中閃過刀插進眼前的畫麵,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安平侯府——

安平侯在兒子床前背著手來回踱步,滿腹愁腸,半晌道:“公主,不如讓咱們乾兒多養些時日的傷,不必急著去金吾衛。”

二公主麵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緩緩撥動手中佛珠,冷淡地說:“乾脆離開金吾衛算了,”

安平侯一喜,“公主和我想到一處去了,乾兒可是咱們的嫡長子,也不必非要留在金吾衛……”

“爹!”渾身纏著繃帶的少年倏地坐起來,氣不順道,“不是說要整治那些打傷我的人嗎?憑什麼要我躲?”

安平侯趕緊將他按回去,“你現在是受重傷的人,得臥床不能動,否則不是被發現了嗎?”

宋乾生氣,躺在那兒四肢並用,拍床蹬腿,撲騰地像條剛上岸的魚,“這也不能乾,那也不能乾,煩死了!”

“兒子,忍忍,忍忍,爹又淘來一顆東珠,稍後讓人給你送過來。”

宋乾一下子被安撫好,反問:“真的?”

“爹還能騙你不成。”

二公主一把握緊佛珠,無法平息因這兩個蠢貨而起的怒火,未免自己被蠢死,她立即起身,快步往外走。

“公主,你怎麼走了?乾兒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二公主倏地站定,冷著臉道:“明天必須去金吾衛,還有,給我將身上那些破布拆掉!”

她也不等安平侯說什麼蠢話,劈頭蓋臉道:“我早就說過,腦子不好就安分守己,那些人是大鄴的功臣,你們就是這麼對功臣的?父皇命裴君入金吾衛,還不能說明他的態度嗎?你們看看,明日誰敢不去?就是斷腿,也得爬去金吾衛!”

父子倆如鵪鶉一般不敢吭聲,待到二公主離開,宋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邊扒身上的繃帶邊小心地問:“爹,東珠還給我嗎?”

安平侯立即反口,“禍是你闖的,爹陪你挨了罵,得留著壓驚。”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數個府邸裡。

紈絝們直視過裴君說動手就動手的狠勁兒,根本不想去金吾衛,然而家長們隻想向陛下表明態度,任是誰阻攔,都隻一句話:必須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