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刑部與禦史台常要協作,金吾衛也與禦史台有交集,裴君在一旁等了片刻,待到大理寺卿楊獻跟秦珣說完話退開,這才走上前。
秦珣如今與她說話,更加自在許多,直接便玩笑道:“我這官職,倒是比裴將軍低了半級,日後還望裴將軍指教。”
“殿下說笑。”裴君哭笑不得,“親王爵乃是正一品,怎能如此算?”
秦珣無奈搖頭,“你總是這般無趣,何必如此認真?”
裴君笑了笑,她隻是習慣在燕王麵前恭敬有禮了。
秦珣也沒有對她不滿的意思,轉而閒聊起旁的事情。
裴君閒聊似的說了些,到了宮門外,便與燕王告辭,臨走前對他道:“殿下日後有需要金吾衛配合的差事,直接派人吩咐便是。”
秦珣點頭,而後先上了馬車,獨自一人在馬車上時,才收起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裴君目送他的馬車起行,便毫不猶豫地離開。
……
第二輪比試,是在京郊大營的校場上比的,頭一日抽簽選定對手,裴君親自去看了。
原本郭響、丁高義、雷興業三人是除郝得誌外最強的,金吾衛眾人私底下都猜,他們興許都能闖進前十。
但金吾衛的十個人運氣屬實不算好,丁高義抽簽抽中了郭響,反被郭響淘汰;宋乾第一場就遇上千牛衛的一個郎將,直接淘汰。
第二輪比試頭一日,金吾衛淘汰了四人。
第二日,裴君沒親自去,傍晚得知又淘汰了兩人。
第三日,郭響運氣不好,對上郝得誌;雷興業也不敵對手;倒是魯陽運氣頗好,竟然魯陽闖進了前十。
十個名額,金吾衛進了兩人,不算差了。
郝得誌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是誰都沒想到,魯陽竟然能進去。
連魯陽自個兒都有幾分懵,但懵過之後便是狂喜,回到金吾衛的時候,鼻孔朝天,快要飄起來了。
宋乾實在看不慣,偏他一輪失敗,丟了麵子,瞧著魯陽在眾金吾衛中間得意的模樣,便打算悄悄從一旁離開。
他就快要走出金吾衛大門時,魯陽壞笑出聲,“宋校尉!哪兒去啊?我今兒要在酒樓裡請幾桌酒,一道去啊。”
宋乾定住,撇撇嘴方才回頭,皮笑肉不笑道:“不巧,我今日家中有事,不能赴宴了。”
魯陽聞言,笑容更大,善解人意道:“宋校尉既然有事,我就不耽誤你了,且去。”
宋乾扯出一個敷衍的笑容,迅速轉身,重重地踏出金吾衛大門,但他沒有回家,反而拐到羅康裕的宅子。
羅康裕今日休沐,正在家中看兵書,見他氣衝衝地過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宋乾一屁股坐下,氣道:“可教魯陽得意壞了,不就是打進前十嗎?下次大比,我定也能進!”
羅康裕才知道魯陽竟然進了,麵露驚訝,隨即又讚道:“魯陽這半年來進步神速,也不意外。”
宋乾雖氣憤,卻也沒有反駁,隻是不服氣地嘟囔:“長的熊似的,誰有他那一身力氣,也不會弱了。”
羅康裕好笑地搖頭,不止是因為力氣,他們都知道魯陽這幾個月沒少被堂兄魯肇摔打,屬實勤奮。
當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時候,更有天賦更得法的人,自然要強上許多。
這時,書房外侍從敲門稟報:“三郎,魯校尉來訪。”
宋乾一下子跳起來,無頭蒼蠅似的左右轉,“陰魂不散,快給我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剛還跟魯陽說家中有事……”
羅康裕無奈,教他待在這裡,起身去前堂迎魯陽。
不想,魯陽早就問了門房,知道宋乾過來了。
是以他一見羅康裕,便吊兒郎當地瞧著他身後,陰陽怪氣地笑道:“宋校尉躲起來了?嘖,還說家中有事,不願赴宴,看來是不願理會我,白白同僚一場……”
他分明就是故意耍宋乾玩兒。
羅康裕想起宋乾的性子,便勸阻道:“且算了,若是惹急了他,估計要好幾日不消停。”
魯陽翹著二郎腿,抬抬下巴,笑得囂張,“行吧,看在你的麵子上。”
羅康裕彎起嘴角,向他道喜:“恭喜。”
魯陽嘿嘿笑,一點兒不謙虛,“本校尉的本事,還沒施展儘呢。”
隨後,魯陽問他去吃酒嗎?
羅康裕考慮到宋乾在,便婉拒了,然後親自送魯陽出去。
待他回到書房,宋乾得知他拒了魯陽的邀約,鬆了一口氣,“幸好康裕你機警,險些又丟一次臉。”
羅康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