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見狀,心中暗想,他們對徐刀的態度還真有點奇怪。
連私底下也是一口一個“老大”的,看起來很敬畏的樣子。可在得知彆人辱罵他們的老大之後,反應卻是發笑,而不是氣憤和維護。
所以,他們對他應該隻是畏懼,沒有幾分尊敬吧。
之前她問過陳深,為什麼這些人都聽徐刀的,而他隻是神神秘秘的說不要問,他也不會回答。
難道隻是因為徐刀很強,強到這麼多人都怕他,不敢違抗?
她正想著,又聽旁邊一個人說道:“深哥這本書都快翻爛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新書看看。”
“嗨,這都多少年了,那些書肯定早就被人拿去燒火了,哪還能留著讓咱們去找的?”
“反正幫他留意一下吧,要是真找到了,他肯定高興。”
“那可不用你說,要是能找到,我一定給深哥帶回來。哎,這架子有點歪,再弄一下……”
南曲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覺得這個團隊裡的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很接近。
他們對陳深,是比對徐刀要尊敬很多啊。
很快棚子被搭好了,二人拍拍身上的灰塵,其中一人看了看南曲,對她說道:“進去待著吧,免得深哥回來還以為我們不讓你進去呢。”
南曲便依言鑽進了小棚子裡,那人放下前方的厚布,就讓這個棚子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
由於本來就搭在光線不太好的地方,裡麵就更黑了,除了從縫隙間透進來的光外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
不過,坐在這裡麵卻隱約讓她覺得有了一絲安全感。
至少再也不用被那些過往的男人用色咪咪的表情盯著看了。
而且這棚子也不隔音,她雖然坐在裡麵,卻能清晰的聽見周圍的人說話。
因為可能從他們的對話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都在仔細聽著。
過了一會兒,陳深和徐刀回來了。
南曲首先是聽見外麵的人大聲喊了“老大”和“深哥”,過了一陣陳深就掀開簾子進來了。
他把簾子卷起來夾在上麵,讓棚裡明亮了不少,然後走到南曲身邊坐下,靠在牆邊沒說話。
南曲看見他眉頭微微皺著,似乎發生了點什麼不好的事情,也沒開口問。
兩人就沉默著坐了十幾分鐘,之後陳深歎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書來,無意義地隨手翻閱起來。
南曲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外麵那些人的談話上,反正他不說話,她也就沒什麼可閒聊的,有那時間不如多聽點信息。
從那些人的閒聊中,她得知他們團隊其實一直都是有在收人的。
隻不過前幾年條件寬鬆,隻要是個健全正常的男人就可以進,現在條件卻很苛刻,絕不輕易再招人。
似乎這跟物資有關係,又好像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南曲猜測是有人反叛想自己當老大之類的。
那些人並沒有提及這個,她隻是從他們諱莫如深的態度裡這麼猜想的。
她正想著,忽然聽旁邊的陳深輕輕歎了口氣。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看著書頁,便沒說什麼,又仔細去聽彆人說話。
沒多久,陳深又一次歎氣。
她再回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道:“你這接二連三的歎氣,是在引誘我問你出什麼事了嗎?”
陳深還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書,嘴角卻扯了起來,露出一抹淡笑。
他說:“是有一點讓人煩惱的事情。”
南曲挑了下眉:“你要是想說就一口氣說出來,不想說就憋著,彆一句一句的讓我問。”
陳深吸了下鼻子,有點無奈地抬起頭來:“行吧。我懷疑,是那個女人在徐刀身邊吹了枕邊風,剛才他叫我出去,又在試探我是不是對他忠心。”
南曲有點意外:“何雪?她針對你乾……”
她本來想問針對他乾什麼,可轉念一想,也許她針對的不是陳深,而是自己呢。
畢竟她現在就在陳深身邊,而徐刀之前又說過,陳深可以把她一直留著,不必按規矩交出去。
那如果陳深在徐刀那裡不再可信,跟著陳深的自己,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何雪……確實是個狠人。